秦昭也聽得清楚,他挪了一下身體,枕到詩悅腿上,手不規矩地在她身上亂摸。
詩悅垂眸掃了他一眼,果然男人都喜歡這種玩這種戲碼,小電影看多了。
“你回來了?”詩悅氣息沒變化,有技巧地試探著對面的章致遠。
“沒有,我前兩天給你訂了新的咖啡機,安裝師傅剛才到了,但沒人開門。”章致遠說。
“哦,我早上去健身房了。”詩悅不急不緩地問,“現在回去可以么?”
“師傅已經走了,我把你電話給他了,你們再約時間吧。”章致遠那邊有陣窸窸窣窣的動作,他的聲音也變得匆忙:“我得去開會了,先這樣老婆,我愛你,拜拜。”
“我也愛你。”詩悅微笑,“老公你去忙吧,這件事情我來處理。”
詩悅應付完章致遠,剛掛上電話,秦昭便再次將她壓回床里。
他捏住她的下巴打量著她,“別告訴我,你對他的用情至深都是裝的。”
詩悅選擇沉默應對。
秦昭看出她默認,笑了:“我給你頒個奧斯卡吧。”
詩悅:“獎杯要24K純金的。”
秦昭被她的冷幽默逗樂,拍了一下她的臉:“拜金女,演戀愛腦演挺好的。”
詩悅不語。
秦昭收起笑,“讓我猜猜,就算章致遠沒出軌,你也會跟他離婚,對吧?”
詩悅:“你太閑了。”
秦昭:“提醒你一下,他跟你結婚之前已經把大部分財產做了公證和轉移,你們婚后的共同財產——”
“一共六百萬左右,五五分,我到手三百萬。”詩悅接過他的話,“已經夠了。”
秦昭意外于她的坦然:“你嫁給他是為了錢?”
詩悅沒回答,這在秦昭看來是默認。
秦昭更覺得幽默了:“你這標準是不是太低了些?不挑個更——”
“比他更有錢的不會跟我結婚。”詩悅預判了秦昭的話。
秦昭:“你試過了?”
詩悅沒答。
秦昭摸上她的嘴唇,“寶貝兒,你真厲害。”
章致遠一直以為詩悅對他死心塌地、崇拜至極、非他不可,倘若知道自己只是她的備胎,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
“相信我,你有這個本事,完全能釣到更有錢的。”秦昭對她的興趣越來越濃了。
他逼近她,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要不,試試我?”
詩悅抬起手來摸上他的臉,指尖描摹著他面部的輪廓,“怎么試?跟他離了嫁給你?”
秦昭佯裝思考,幾秒后,笑著說:“我不求名分,你給我個表現的機會就行。”
“我去上班了。”詩悅將手收回來,推開他,兩人的距離再次拉開。
秦昭很有分寸感,沒有再黏上來,體貼地提醒:“衣服在沙發上。”
詩悅停在沙發前,看到了上面放著的干凈衣服,從里到外都有。
沒吊牌。
“新的。”詩悅還沒來得及膈應,秦昭就猜到了她的顧慮,“尺碼可能不合適,你遷就一下。”
詩悅“哦”了一聲,拿著衣服去了洗手間。
如秦昭所言,衣服的尺碼的確不太合適。
連衣裙有些寬松,倒是好辦,但內衣明顯太大了。
昨天晚上秦昭把她bra拽壞了,只能先這樣穿著,總比裸著強。
衛生間的一次性洗漱用品也準備好了,甚至連護膚品都有。
秦昭這個海王還真是準備充分。
詩悅想起了剛才的那段對話。
她反問秦昭離婚之后嫁給他,并不是真的有那個想法,不過嘴快的一句反擊。
但秦昭的回應也很有技巧——不求名分,給個表現的機會就行。
乍一聽,多好聽的情話啊,還顯得有些卑微。
可細品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在提醒她,別想著讓他負責。
絕情的話都能用深情款款的架勢說出來,難怪能讓那么多人前仆后繼。
詩悅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她駕馭不了秦昭這種男人,也沒想過真的跟他有進一步發展。
既然秦昭也這么想,他們算是達成一致了,保持現在的偷情關系就挺好的。
——
詩悅今天不怎么忙,五點半就準時下班了,時間充裕,她打算在公司旁邊的商場買點兒東西再回去。
詩悅低頭看著手機走出電梯,沒幾步,便撞上了人。
“不好意——”
“悅悅。”一道熟悉的男聲打斷了詩悅的道歉。
聽到這個聲音,詩悅的手指一僵。
一抬頭,就跟對面的男人對上了眼,男人正直勾勾地看著她。
詩悅對他這樣的眼神太熟悉了,那些不愉快的記憶涌入腦海。
好在她還算冷靜,“你找我有事兒?”
“來北城談點生意,正好在附近,就來看看你。”姚卓嶼看了一眼腕表,“晚上一起吃個飯?”
詩悅:“不用了,我老公在等我回去。”
姚卓嶼微笑,“是嗎,我昨天去過他律所,聽他同事說他出差了。”
詩悅攥緊了手機。
她明白了,姚卓嶼是掐準了章致遠不在北城的節點來找她的。
“我訂了本幫菜,你好久沒吃家里的味道了吧。”姚卓嶼攬住詩悅的肩膀,“走吧,哥請客。”
……
六點半,詩悅和姚卓嶼在餐廳入座。
姚卓嶼訂的是卡座,私密性不是那么高。
姚卓嶼點的每一道菜都是詩悅愛吃的。
點完餐,姚卓嶼給詩悅倒了一杯茶。
詩悅說了一句“謝謝”。
姚卓嶼笑了一下,“跟哥客氣什么。”
詩悅沉默。
姚卓嶼又找話題:“跟妹夫感情還好么?”
詩悅:“挺好的。”
姚卓嶼:“你們結婚也快四年了,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
詩悅:“再等等吧,不想耽誤工作。”
姚卓嶼:“你那么喜歡他,我還以為你會為了給他生孩子放棄工作。”
詩悅不想跟他繼續這個話題了:“你來北城的工作順利么?”
姚卓嶼:“還不清楚,昨天見了一下那邊的人,在等答復。”
詩悅:“哦,那祝你順利。”
姚卓嶼再次笑了,“悅悅,你一定要跟我這么生疏?”
詩悅沉默地端起茶杯。
姚卓嶼收起笑容,盯著她,緩緩啟唇:“妹夫對你怎么樣?”
詩悅:“他對我很好。”
姚卓嶼:“是么。”
沒等詩悅回復,他便說:“我朋友在港城看到他陪別的女人去婦產科。”
啪。
詩悅手里的茶杯應聲掉落,茶水灑了一身。
姚卓嶼勾勾嘴角,起身走到她身邊,貼心地為她整理著。
他直勾勾地看著她的眼睛,“跟他結婚,你真的過得好么?”
詩悅不說話,動手推他。
姚卓嶼的動作更加強勢,雙手按住她的肩膀,“馬上跟章致遠離婚,和我回江城,你別逼我親自動手,到時候——”
姚卓嶼的話還沒說完,余光便瞥見了一道身影。
看到那人,他立刻松開了詩悅。
“小秦總,好巧,你也來吃飯?”
秦?
聽到這個熟悉的姓氏,詩悅也下意識地抬頭。
秦昭?
他穿著一件深色的POLO領短袖站在對面,鼻梁上架了一副無框眼鏡。
鏡片遮住了他的目光,但詩悅從他嘴角玩味的笑便猜得到,他現在應該是看好戲的架勢。
不過,姚卓嶼是怎么認識秦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