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休整不足三日,流浪、陳坤就帶著核心修復工具再度啟程,林墨則留在故宮少年實驗室,負責遠程技術支持。出發前,王伯將一個銅制工具箱塞進流浪手里:“這里面是‘德順齋’的老刻刀,我師父傳下來的,百寶嵌就得用這種刀才能刻出細膩紋路。”工具箱上,“守藝”二字早已被歲月磨得發亮。
倫敦的陰雨比上次更密,華匠工坊的主理人周叔早已在機場等候。“收藏館主人叫勞倫斯,是個出了名的‘老頑固’,”周叔搓著凍紅的手,“他說前幾年請過歐洲修復師修崩了一件中國漆器,現在對‘修復’兩個字特別敏感,咱們得小心應對。”
勞倫斯的私人收藏館藏在倫敦郊外的莊園里,步入展廳,流浪一眼就看到了玻璃展柜中的百寶嵌鑲板——紫檀木為底,用螺鈿、青金石、瑪瑙鑲嵌出“萬國來朝”的紋樣,只是右上角的瑪瑙鑲嵌脫落,露出殘缺的榫槽,邊緣還有明顯的不當修復痕跡。
“中國的修復師?”勞倫斯端著威士忌,眼神里滿是審視,“我見過太多只會用膠水粘補的‘匠人’,這鑲板要是被修壞,你們賠得起嗎?”他指向展柜角落的一件明代漆盒,“去年請巴黎的修復師修,結果漆皮全裂了,現在只能當廢品擺著。”
陳坤上前一步,從包里拿出爺爺的木工日志:“勞倫斯先生,我爺爺陳敬山,三十年代在巴黎修復過盧浮宮的中國家具,這是他的修復記錄。”日志翻開的一頁,恰好記著百寶嵌屏風的“攢邊打槽”工藝,字跡旁還畫著簡易榫卯圖。
勞倫斯的目光落在日志上,神色緩和了幾分,但仍搖頭:“日志不能代表手藝。這樣吧,你們把那只漆盒修好,我就信你們有能力碰我的鑲板。”這正是流浪預料中的考驗——那只漆盒的“斷紋漆”工藝脆弱不堪,稍有不慎就會徹底損毀。
“叮!觸發修復考驗任務‘修復明代斷紋漆盒’,任務要求:采用傳統‘補漆接紋’法,保留漆盒原始斷紋風貌。任務獎勵:匠心值 800,勞倫斯信任度 100,解鎖‘斷紋漆修復’技藝。”系統提示音響起,流浪腦海里立刻浮現出斷紋漆的修復步驟,連漆料的配比都清晰可見。
修復現場就設在收藏館的工作室,秦峰的直播鏡頭全程開啟,國內觀眾瞬間突破千萬。“斷紋漆不能用現代漆料,得用‘生漆加丹砂’的古法,”流浪一邊調漆一邊講解,“而且補漆的厚度必須和原漆一致,不然斷紋會錯位。”
林墨的遠程視頻及時接入,屏幕里他舉著故宮的斷紋漆樣本:“浪哥,我用AI比對了漆盒的斷紋走向,這里的‘冰裂紋’是自然形成的,補漆時要順著裂紋的弧度走,我把模擬圖發給你。”手機上,AI生成的斷紋修復示意圖精準標注出每一道裂紋的延伸方向。
流浪握著王伯給的老刻刀,蘸上調配好的生漆,一點點填入漆盒的裂紋中。刻刀的刀刃薄如蟬翼,在放大鏡下,補漆的痕跡與原紋完美融合。勞倫斯站在一旁,從最初的抱臂旁觀,漸漸俯身湊近,眼神里滿是驚嘆。
三個小時后,漆盒修復完成。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漆面上,冰裂紋路連貫自然,完全看不出修復痕跡。勞倫斯用放大鏡反復查看,終于點頭:“不可思議,比我收藏的很多完好漆盒還要有韻味。”他當即讓人打開鑲板展柜,“現在,它交給你們了。”
鑲板的核心問題的不僅是瑪瑙缺失,更在于榫槽被歐洲修復師用木楔撐壞,原本的“龍鳳榫”結構變形。“得先把受損的榫槽清理干凈,再用‘補榫接槽’法修復,”流浪用探針小心剔除榫槽里的殘膠,“這種工藝要求補料的木紋和原板完全一致,不然受力會不均。”
陳坤突然想起什么,從行李箱里拿出一塊紫檀木:“這是爺爺當年從國內帶來的,我一直帶在身邊。”他用砂紙打磨出一小塊木樣,與鑲板的木紋比對——細密的牛毛紋傾斜角度完全相同,正是“德順齋”常用的紫檀料。
“叮!觸發關鍵道具‘陳記紫檀木’,修復難度降低50%,解鎖‘古法補榫’特殊技能。”系統提示音剛落,流浪就用老刻刀將紫檀木削成榫頭形狀,再用“聽聲辨榫”法輕輕敲擊——“咔”的一聲脆響,補榫完美嵌入槽中,鑲板的平整度瞬間恢復。
鑲嵌瑪瑙的環節,林墨的AI技術再次派上用場。他通過3D掃描還原了缺失瑪瑙的形狀,聯系國內玉雕工坊加急雕刻,并用直播鏡頭實時指導流浪鑲嵌:“浪哥,瑪瑙的凹槽要比實際尺寸小0.1毫米,這樣嵌進去才會牢固。”
當最后一顆瑪瑙穩穩嵌入鑲板時,勞倫斯激動地鼓掌:“我終于明白陳老先生當年說的‘中國手藝’是什么意思了。”他從保險柜里拿出一份文件,“這是鑲板的轉讓協議,我不要錢,只希望你們能讓整面屏風重見天日,到時候一定要邀請我去中國看展。”
“叮!完成支線任務‘尋回百寶嵌屏風鑲板’,獎勵匠心值 1500,解鎖‘百寶嵌修復’技藝,獲得歐洲古董商協會會員資格。”系統提示音響起時,周叔帶來了更驚喜的消息:“通過歐洲古董商協會的線索,屏風的最后一部分——中間的主面板,可能在阿姆斯特丹的一個拍賣會上出現過。”
國內傳來捷報,蘇清瑤發來視頻:“‘海外文物回歸展廳’已經完工,故宮的張教授帶著專家團隊在做布展規劃,林氏集團投資的巡展專車也準備好了,等你們帶著屏風回來,就啟動‘非遺回家’全球巡展第一站——江城站。”
當晚,華匠工坊里擠滿了當地的華人匠人。陳坤將爺爺的木工日志復印件分發給大家:“這上面的技藝,是咱們華人匠人的根。”流浪則現場演示了百寶嵌的基礎技法,手把手教年輕匠人如何識別木紋:“只要手藝在,無論身在何處,我們都能為非遺做點事。”
離開倫敦前,勞倫斯特意送來一件禮物——一本1935年的巴黎藝術雜志,封面是陳敬山修復家具的照片。照片里,年輕的陳敬山握著刻刀,神情專注,與此刻的陳坤幾乎一模一樣。“這是我父親留下的,”勞倫斯說,“現在,該物歸原主了。”
飛機上,陳坤摩挲著雜志封面,突然對流浪說:“我想在巴黎建一個‘陳敬山非遺紀念館’,把爺爺的日志、工具都放進去,讓更多海外華人知道,咱們的手藝從來沒斷過。”流浪笑著點頭:“我讓蘇清瑤幫你對接國內的文物局,咱們一起辦。”
林墨的視頻彈了進來,屏幕里他舉著一張阿姆斯特丹拍賣會的老照片:“浪哥,我查到主面板的下落了!它現在被一個荷蘭藏家收藏,我已經通過‘全球少年非遺聯盟’聯系上了他的孫子,對方愿意和我們談談!”
流浪看向窗外,倫敦的夜景漸漸遠去。他手里握著修復好的鑲板碎片,指尖能感受到紫檀木的溫潤與瑪瑙的光澤。從江城老街到倫敦莊園,從爺爺輩的孤獨堅守到三代人的并肩同行,這面百寶嵌屏風的回家之路,正是中國非遺傳承的縮影。
“下一站,阿姆斯特丹。”流浪對著鏡頭里的林墨說。屏幕里,林墨舉著“匠”字徽章用力點頭,背景里,故宮少年實驗室的燈光亮得耀眼——那是非遺的未來,也是跨越重洋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