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往紐約的航班穿越云層時,陳坤正將爺爺的日志與范德薩家族的老照片仔細塑封。“1940年巴黎拍賣會的買家簽名模糊不清,只認得出‘H’開頭,”他指著日志的批注,“老馬說大都會博物館的館藏記錄里,這銜接板的捐贈人恰好姓霍,說不定就是同一個人。”流浪則在一旁調試便攜式CT掃描儀,屏幕上已加載好主面板與鑲板的榫卯數據——為了說服博物館,每一份證據都要萬無一失。
大都會博物館的東亞藝術部主任戴維斯是位頭發花白的學者,當他看到流浪帶來的三維模型時,眉頭卻緊鎖:“我們的館藏記錄顯示,這面‘云紋銜接板’是1975年霍氏家族捐贈的合法藏品,按規定不能隨意移交。”他領著眾人走進展廳,銜接板被單獨陳列在防彈玻璃柜中,紫檀木上的卷云紋用螺鈿勾勒,正中的“德順齋”記榫符完整無缺,只是邊緣有一道細微的修復痕跡。
“戴維斯博士,您看這道修復痕,”流浪用放大鏡指向銜接板左下角,“這是‘竹片補紋’法,是陳敬山先生的獨門手藝,和主面板的修復風格完全一致。”他調出陳坤爺爺的日志,其中一頁畫著銜接板的修復草圖,與實物的痕跡分毫不差,“這不是普通的藏品,是一件被拆分的文物,我們需要讓它回到原本的位置。”
戴維斯卻搖了搖頭:“博物館講究‘捐贈人意愿至上’,霍氏家族當年捐贈時特別說明,銜接板需永久陳列。除非你們能證明,這面屏風對中國有特殊的文化價值,否則我無法向上級申請移交。”秦峰的直播鏡頭前,國內觀眾紛紛刷屏“文物回家”,故宮張教授的遠程連線突然接入:“戴維斯博士,我是故宮博物院的張啟明,這面百寶嵌屏風是乾隆年間‘萬國來朝’主題的宮廷重器,是當年中西方文化交流的唯一實物見證,其歷史價值無可替代。”
“叮!觸發支線任務‘證明屏風文化價值’,任務要求:提交屏風的歷史溯源報告,獲得博物館學術委員會認可。任務獎勵:匠心值 1800,解鎖‘文物跨國移交’權限,聯合國非遺巡展優先展示資格。”系統提示音響起時,林墨的視頻彈了進來,屏幕里他舉著一份泛黃的宮廷檔案:“浪哥,我在故宮的《造辦處檔》里找到了記錄!這面屏風是乾隆三十年命‘德順齋’制作,用于接待歐洲使團,上面的‘龍紋寶相花’融合了歐洲卷草紋元素。”
為了說服學術委員會,流浪團隊在博物館的臨時工作室擺開了“證據鏈”:陳敬山的修復日志、范德薩家族的老照片、故宮的宮廷檔案、CT掃描的榫卯匹配數據,還有林墨制作的屏風復原動畫。當動畫演示出主面板、銜接板、鑲板如何完美拼接成完整屏風時,在場的學者們都露出了驚嘆的神色。
“最關鍵的證據在這里,”陳坤突然拿出那本1935年的巴黎藝術雜志,其中一頁刊登著陳敬山與霍氏家族創始人的合影,“霍先生當年是巴黎華僑商會會長,他買下銜接板是為了保護它不被納粹搶走,還在雜志采訪中說‘終有一天要讓它回國’。”他指向照片背面的題字——“暫存此寶,待國盛歸之”,字跡正是霍氏家族的簽名。
戴維斯沉默了許久,終于起身:“我會立刻組織學術委員會投票,你們的證據和誠意,讓我看到了文物背后的‘人’與‘情’。”當晚,博物館傳來消息,學術委員會全票通過銜接板的移交申請,霍氏家族的后人也特意發來視頻:“祖父當年的心愿終于能實現了,我們全力支持文物回家。”
“叮!完成支線任務‘爭取銜接板移交’,獎勵匠心值 1800,解鎖‘文物跨國移交’權限。”系統提示音響起時,盧卡斯帶著老范德薩突然出現在博物館門口,手里捧著一個木盒:“我們從阿姆斯特丹趕過來,聽說要拼接屏風,怎么能少了我們?”木盒里是老范德薩祖父收藏的“百寶嵌工具套裝”,正是當年陳敬山用過的。
銜接板的修復工作在博物館的修復中心展開,流浪負責處理邊緣的細微裂痕,陳坤用爺爺的工具補全缺失的螺鈿,盧卡斯則在林墨的遠程指導下,用3D打印技術制作臨時固定支架。“你看這卷云紋的弧度,”陳坤手把手教盧卡斯雕刻,“每一筆都要跟著木紋走,就像水流自然彎曲。”盧卡斯學得認真,指尖沾了生漆也不在意:“林墨說,這就是‘木語’,要用心才能聽懂。”
三天后,屏風拼接的時刻終于到來。在大都會博物館的直播大廳里,主面板、銜接板、鑲板被緩緩推到一起。當流浪將銜接板的榫頭對準主面板的榫眼時,全場都安靜下來,只有相機的快門聲。“咔嗒”一聲輕響,三部分完美銜接,整面“萬國來朝百寶嵌屏風”終于重見天日——龍紋昂首,寶相花開,螺鈿與翡翠在燈光下流光溢彩,仿佛跨越三百年時光,依然訴說著當年的盛景。
“叮!完成主線任務‘百寶嵌屏風合璧’,任務總獎勵:匠心值 5000,解鎖‘宮廷百寶嵌’巔峰技藝,獲得全球非遺傳承大師稱號。”系統提示音響起時,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安娜主任走上臺:“這面屏風的回家之路,是全球非遺合作的典范。我們決定,將‘非遺回家’全球巡展的啟動儀式,放在聯合國總部舉行,由這面屏風作為開場展品。”
國內傳來沸騰的消息,蘇清瑤發來視頻:“江城的巡展展廳已經布置好了,老街的街坊們都在等著屏風回家,林氏集團捐建的‘非遺傳承館’也正式封頂,以后這里就是屏風的永久家園。”視頻里,王伯正帶著老街匠人打磨展柜,柜門上刻著大大的“匠魂”二字。
當晚,霍氏家族的后人宴請眾人,席間拿出一件珍貴的藏品——1940年陳敬山寫給霍先生的感謝信。“當年祖父把信傳給父親時說,中國匠人的心,比任何珍寶都珍貴。”后人舉杯致敬,“現在,我們把屏風交還給你們,也把這份傳承交下去。”
陳坤將爺爺的日志、范德薩家族的放大鏡、霍氏家族的感謝信,還有盧卡斯做的“傳承榫”模型,一起放進了特制的木盒里。“這些東西,以后要傳給我的孩子,”他看著流浪,“讓他們知道,文物回家的路,從來不是一個人的戰斗。”
離開紐約前,大都會博物館為屏風舉辦了小型告別展。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駐足觀賞,當聽到這面屏風的傳奇經歷時,紛紛豎起大拇指。一位華人游客抱著孩子說:“等巡展到江城,我一定要帶孩子去看,讓他知道咱們中國的手藝有多牛。”
飛機上,流浪看著窗外的紐約夜景,林墨的視頻彈了進來,屏幕里他和故宮少年實驗室的小傳承人們舉著“歡迎屏風回家”的橫幅:“浪哥,我們已經做好了巡展的講解準備,我還要在啟動儀式上,向全世界介紹這面屏風的故事!”
陳坤靠在椅背上,翻到爺爺日志的最后一頁,那里沒有文字,只有一個大大的“家”字。他抬頭看向流浪,兩人同時笑了——從江城老街的小作坊,到紐約大都會的展廳,這面屏風的回家之路,也是中國非遺的覺醒之路。而他們的下一站,是江城,是巡展的啟動,更是傳承的新起點。
“回家。”流浪對著鏡頭里的林墨說。背景里,月光灑在合璧的屏風上,紫檀木的紋理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像一條連接過去與未來的血脈——這血脈,是手藝,是傳承,是跨越山海的家國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