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飛往巴黎的航班穿越云層時,陳坤正將“敬山”木牌與那罐“德順齋”老漆小心翼翼地放進恒溫箱。“爺爺當年沒機會帶這些回家,”他指尖劃過木牌上的刻痕,“現在我替他把念想和手藝一起帶到巴黎。”流浪則在一旁調試便攜式修復工具,林墨設計的“中法榫卯對照圖”被貼在工具盒上,龍紋與卷草紋在圖紙邊緣完美銜接。
盧浮宮的玻璃金字塔前,皮埃爾已帶著團隊等候。他身后站著位白發老者,西裝袖口別著木藝大師徽章——法國皇家木藝工坊的傳承人讓·勒梅爾。“讓大師是歐洲榫卯技藝的權威,”皮埃爾低聲介紹,“他對‘清代宮廷榫卯’有些疑問,想親眼看看你們的修復手法。”
走進東亞展區的臨時修復室,那對清代燭臺已被安置在恒溫展架上。黃銅底座雕刻著云紋,紫檀木燈柱上的“回”字記榫符清晰可見,但燈柱頂端的“蓮花托”已斷裂,榫頭處有明顯的蠻力拆卸痕跡。“這燭臺的‘粽角榫’結構太簡陋,”讓·勒梅爾率先開口,指節叩了叩燈柱,“歐洲的‘燕尾榫’能承受三倍重量,不會這么容易斷裂。”
陳坤沒有反駁,而是打開爺爺的日志,翻到1936年的修復記錄:“讓大師,這燭臺的‘粽角榫’是‘藏巧于拙’——您看這里的‘暗銷’設計,榫頭內部藏著竹制銷釘,平時看不出來,受力時會自動卡緊。”他指向燭臺榫眼內側,“斷裂是因為當年被強行拆走蓮花托,不是結構問題。”
讓·勒梅爾挑眉,從隨身工具箱里取出一塊楓木和刻刀:“空口無憑,不如現場演示。我用歐洲燕尾榫,你用中國粽角榫,我們比誰的榫卯更牢固。”周圍的中法匠人立刻圍攏過來,秦峰的直播鏡頭瞬間聚焦,國內觀眾彈幕刷屏“陳坤加油”。
“叮!觸發技藝交流任務‘中法榫卯對決’,任務要求:通過現場演示展現中國榫卯技藝的獨特優勢,獲得讓·勒梅爾認可,為燭臺修復爭取合作機會。任務獎勵:匠心值 2000,解鎖‘中法榫卯融合’技藝,法國皇家工坊聯名權限。”系統提示音響起時,流浪遞來一塊從工坊遺址帶的紫檀木:“用老料,更能體現技法的韌性。”
刻刀劃過木材的聲音在修復室里響起,讓·勒梅爾的燕尾榫切割精準,榫頭與榫眼嚴絲合縫;陳坤則按爺爺日志的手法,先在木頭上用墨線標出“三角定位點”,再用斜刀慢切。“中國榫卯講究‘三分刻,七分磨’,”他用砂紙打磨榫頭,“粽角榫的三個面都受力,分散重量的效果更好。”
半小時后,兩個榫卯模型完成。皮埃爾拿來兩個五斤重的鉛塊,分別掛在兩個模型上——讓·勒梅爾的燕尾榫穩了三秒后突然松動,陳坤的粽角榫卻紋絲不動。“這不可能!”讓·勒梅爾上前檢查,發現紫檀木的榫頭內側真的藏著細小的竹銷,“這是‘活榫’!受力時會膨脹卡緊,比死榫更靈活。”
陳坤笑著解釋:“這是‘德順齋’的‘暗銷術’,爺爺的日志里寫‘榫卯如人,要能屈能伸’。”他拿起那罐老漆,“修復燭臺時,我們會用這種加了桐油的生漆,既加固榫卯,又不破壞木材的透氣性——這和歐洲用膠水固定的方法不一樣。”
讓·勒梅爾徹底折服,當即提出合作:“我愿意用歐洲的‘金箔鑲嵌’技法,幫你們修復燭臺的蓮花托。”他指向燭臺底座的云紋,“這些紋樣和路易十四時期的家具花紋有相似之處,我們可以做一次‘中西合璧’的修復。”
“叮!完成技藝交流任務,獎勵匠心值 2000,解鎖‘中法榫卯融合’技藝,法國皇家工坊聯名權限。”系統提示音剛落,盧卡斯帶著一群法國少年跑進來,每人手里都舉著林墨設計的榫卯模型:“少年非遺論壇的準備好了!我們要向中國匠人學習‘木語’!”
林墨早已在隔壁展廳布置好體驗區,墻上掛著“螺鈿錯位拼貼法”的步驟圖,桌上擺著從江城帶來的螺鈿片和紫檀木樣板。“大家看這張圖,”他用激光筆指向百寶嵌屏風的龍紋,“螺鈿的反光會跟著光線動,就像龍在游——現在我們一起做迷你龍紋拼貼!”
流浪和讓·勒梅爾站在一旁觀察,讓·勒梅爾突然指著林墨的操作:“這和歐洲的‘光影鑲嵌’理念相通,但你們更注重‘順勢而為’。”他拿起一片螺鈿,“我們的技法是讓材料服從設計,你們是讓設計服從材料的天性——這很有意思。”
燭臺的深度檢測結果出來了,林墨舉著CT報告跑過來:“浪哥,有重大發現!燭臺的燈柱里藏著‘中空儲油槽’,還有‘導光孔’——點燃蠟燭后,燈光會通過導光孔照在屏風上,龍紋的螺鈿會反射出金色光斑!”
這個發現讓所有人都興奮起來,皮埃爾立刻安排將燭臺與屏風臨時擺放在一起。當工作人員用模擬蠟燭的燈光照射燭臺時,金色光斑果然透過導光孔落在屏風的龍紋上,螺鈿拼成的龍身瞬間像鍍了層金光,仿佛要從屏風上躍出。“這是‘燈影聯動’設計!”張教授的遠程視頻里傳來驚嘆,“故宮的檔案里都沒記載這個細節!”
老范德薩舉著當年陳敬山與他祖父的合影,站在屏風與燭臺之間:“我祖父說,這組藏品是‘會講故事的中國珍寶’,今天我終于聽懂了它的故事。”他看向流浪,“巴黎的華人社團已經準備好,巡展開幕當天,我們要組織千人合唱《茉莉花》,為非遺回家助興。”
傍晚的塞納河畔,流浪、陳坤和讓·勒梅爾坐在咖啡館里,桌上攤著燭臺修復方案。“蓮花托的金箔鑲嵌要薄到0.1毫米,”讓·勒梅爾用鉛筆勾勒設計圖,“這樣既能還原原貌,又不會遮擋導光孔。”陳坤補充道:“我們用‘德順齋’的老漆打底,讓金箔和紫檀木更好地貼合——這是中西技法的融合。”
秦峰帶來了巡展的最新數據:“全球已有五十家媒體報名報道,法國總統夫人特意發來賀信,說要出席啟幕儀式。”他舉起手機,“國內的‘匠魂APP’上線了‘巴黎巡展云直播’預約,半小時就有一千萬人預約。”
陳坤獨自走到盧浮宮的玻璃金字塔下,拿出“敬山”木牌,對著手機里的家族合影輕聲說:“爺爺,您當年在巴黎守護的珍寶,明天就要在全世界面前綻放光芒了。”晚風拂過,木牌上的“敬山”二字與遠處的埃菲爾鐵塔交相輝映,像跨越時空的匠人對話。
回到修復室時,林墨和盧卡斯正用3D打印技術制作燭臺蓮花托的模型,讓·勒梅爾在一旁指導金箔切割。流浪拿起一塊修復好的燭臺碎片,放在燈光下——老漆的溫潤、紫檀木的紋理與金箔的光澤完美融合,這是跨越三百年、連接中西方的匠心結晶。
“明天啟幕,我們一定能成功。”流浪看著眾人,目光堅定。窗外的盧浮宮燈火通明,屏風與燭臺的暖光透過窗戶灑出,在塞納河上形成一道金色的光帶——那是中國非遺在巴黎綻放的第一縷光芒,也是匠魂無界的最好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