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酒聽見名字一下子清醒過來,昨天晚上恐怖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腦海……女鬼清白的臉、尖銳的指甲,以及那個最后突然出現,救了她的男人。
滿天飛的棉花有一片輕輕落在她的手上,蘇酒酒余光瞥見,捏在手心里,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還有捉鬼師。
那為什么鬼會盯上她呢?
她這一段時間是挺倒霉水逆的,先是莫名其妙懷上五胞胎,隨后遇上鬼,難道要去寺廟求個平安了?
“問你話呢,你和江醫生到底怎么回事?”蘇嫣見人呆愣著,一臉不滿。
蘇酒酒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中的驚濤海浪,啞著嗓子說道:“我和江醫生沒有任何情況,媽你誤會了……”
“誤會什么?你們兩個要是沒情況,人家能一大早上給我打電話?我知道你害羞,大后天我去陪你體檢。順便做個免費的全套體檢。”蘇嫣一臉看破不說破的表情,哼著歌轉身出去。
蘇酒酒心頭一緊,那個男人為什么讓她大后天去體檢,難道發現她懷孕了?
“為什么去,我不去。我身體沒事,不用他假好心。”蘇酒酒堅決的拒絕道。
“你說不去就不去?”蘇嫣音調拔高,“人家江醫生也是關心你,你知道他多難約嗎?別人想都想不來的機會,你倒好,還不識好歹。”
“關心我?媽,你了解他嗎?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嗎?他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你的電話號碼,給你打電話,莫名其妙讓你女兒去體檢,萬一他有什么企圖呢?”蘇酒酒又急又氣。
“企圖?他能有什么企圖,人家一表人才,還是在醫院工作。能圖你什么,圖你窮?圖你有個拖后腿的媽和弟?”蘇嫣刻薄的反駁,“我告訴你,后天你必須去,別給我耍花樣,我還指望著你趕緊找個好人家嫁了,別整天在家礙眼。”
蘇酒酒看著蘇嫣那油鹽不進,只覺得對方是“金龜婿”的樣子,心涼了半截,又不能把昨天晚上發生事情告訴蘇嫣。
突然,蘇酒酒想到,那個男人既然是醫生,會不會發現她懷孕的事,從而說漏嘴泄露給蘇嫣,她警惕地問,“他還說別的嗎?”
“沒說什么,就說讓你去檢查,趕緊的,洗臉吃飯,上班要遲到了。”蘇嫣不耐煩的揮揮手,轉身去了廚房。
蘇酒酒暗地里松了一口氣,這個男人舉動太反常了。如果換做她是捉鬼師,她會用法術消除記憶,但是他沒有,還讓她去體檢。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發現她懷孕。
事出反常必有妖,蘇酒酒有預感,這次體驗她絕對不能去。
一路上,蘇酒酒都在思考對策,怎么才能不去體驗。然而到了公司,她也沒有想個一二。
剛一進公司,蘇酒酒敏銳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等電梯時聽見有人在討論體檢。
“告訴你們一個勁爆的消息,昨天后勤部有一個女生故意沒有體檢,已經不讓來上班了。”
“為什么,這次的體檢和上班有什么關系?”
“關系很大,你不體檢誰知道你身上攜帶著什么病毒。”
”就是,大家低頭不見抬頭,以后誰敢和你說話談工作。再說了,公司不準留孕婦,傳言那個女生不自愛,肯定是懷孕了,才不敢檢查。“
……
蘇酒酒的心劇烈顫抖了一下,她緊抓著包稍微平復了一下心神。還沒走到工位上,石小之就截住她,“蘇酒酒,大家的體檢都發了,我怎么沒看到你的?”
“前天機器不是壞了,我昨天也休息。”蘇酒酒直接饒過她,走到工位上打開電腦。
“你別找借口,我看你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面對石小之的故意找茬,蘇酒酒本打算不搭理,沒想到她變本加厲,她也把筆一甩,“你有什么證據說我有鬼?”
蘇酒酒旁邊的同事見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這里投來,她有些不自在,拉了拉蘇酒酒的袖子,說道:“那天我吃飯晚,出來體檢剛好在酒酒后面,我能作證酒酒確實家里有事提前走了。”
她接著說,“那天機器確實壞了,但是說來也奇怪,酒酒你走后,機器又好了,我們直接就把檢查做了。”
蘇酒酒神色一頓,疑惑地問,“又好了?”
“嗯,又好了。”
有好心的同事出來作證,石小之也不好光明正大的為難蘇酒酒,冷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蘇酒酒心里亂糟糟的,總覺得事情背后似乎有某種聯系,但又抓不住頭緒,打開電腦準備畫個大綱記一下,閻松板著臉走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張通知單。
“蘇酒酒,你來的正好。”閻松把通知單“啪”地拍在桌上,“這是人事部剛下的通知,我們部門只剩下你一個人沒有完成體驗,明天去醫院補證明,你要是明天拿不過來,按照公司規定,暫時停職,不得進入辦公區。”
蘇酒酒心臟驟然有一種停窒的感覺,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她的內心變得慌亂起來,笑容也有些僵硬,但仍然保持著鎮定自若的樣子,不讓任何人看出她的慌亂和不安。
“經理,我身體真的沒問題……”蘇酒酒試圖掙扎。
“沒問題就去做檢查拿證明。”閻松豪不通融,語氣帶著著壓迫,“這是賀總親自下的命令,誰也不能例外,你看看通知,截止時間是明天下午五點半之前,拿不來證明,你就直接去人事部辦手續吧。”
說完,閻松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周圍的同事或同情或幸災樂禍地看著蘇酒酒,沒人敢出聲,石小之更是毫不掩飾的露出看好戲的表情,她甚至還拿出體檢單炫耀似的沖著蘇酒酒楊了楊。
蘇酒酒拿著那張通知單,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不交證明就會失業,以她現在拮據的經濟狀況,根本承受不起失業的打擊。但如果交了,查出她懷孕,也會丟了這份工作,還拿不到補償金。
巨大的壓力和恐慌讓蘇酒酒幾乎喘不過氣來,小腹又開始隱隱作痛,一陣陣惡心感涌上喉嚨,她沖進衛生間,干嘔了半天,卻什么也吐不出來。
蘇酒酒靠在墻上,她得想辦法,平復好心情,她拿出手機點開名為江的電話,再三猶豫,撥了出去。
“是江醫生嗎,我是蘇酒酒,我有事給你商量,是關于昨天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