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術小隊帶著屈辱和驚懼撤離,破碎的合金大門被臨時力場勉強封住,嗚咽的風聲像是失敗的哀鳴。安全屋內,狼藉遍地,唯有相擁的兩人在廢墟中心靜立。
顧云深的手指仍與沈清辭緊扣,混沌的氣息如同活物,纏繞著她的秩序之力,不再是對抗,而是一種近乎貪婪的融合。他低頭,鼻尖蹭過她束得一絲不茍的發頂,深深吸氣。
“現在,”他聲音帶著饜足的沙啞,“只剩我們了。”
沈清辭沒有動。她的理智正在與身體里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對抗:一種是屬于她自己的、冰冷嚴謹的秩序;另一種,是透過那個灼熱印記以及相連的指尖,源源不斷滲透進來的、帶著毀滅氣息卻又異常溫柔的混沌。
更讓她警惕的是,后者正在她體內引發一系列非邏輯的生理反應——心跳失序,皮膚敏感度提升,甚至……某種陌生的渴求。
她試圖抽回手,卻被他更緊地握住。
“別動。”顧云深將她往自己懷里又帶了幾分,力道不容拒絕。他的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廓,氣息灼熱,“你感覺到了嗎?它在疼。”
他說的不是自己。是那個烙印在她鎖骨下的印記。
沈清辭的確感覺到了。在那場短暫卻激烈的沖突后,印記如同被激活的**組織,一跳一跳地散發著灼痛感,伴隨著一種被強行填滿的飽脹。
“你的秩序在排斥我的標記,”他低語,另一只空著的手抬起來,指尖懸停在那印記上方,混沌能量絲絲縷縷地注入,試圖安撫那躁動,“但它在適應。很快,它就會成為你的一部分……就像我一樣。”
這種充滿占有欲的宣告讓沈清辭的脊柱繃緊。“解除它。”她再次命令,聲音卻因那持續不斷的、混合著痛楚與奇異快感的刺激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顧云深低笑,非但沒有停止,反而將唇輕輕印在了那印記所在位置的衣料上。隔著一層布料,那觸感依舊清晰得驚人,帶著滾燙的濕意。
“求我。”他再次吐出這兩個字,這次帶著更濃的戲謔和勢在必得。
沈清辭猛地屈起膝蓋,頂向他的小腹——標準的自衛動作,快如閃電。
顧云深似乎早有所料,扣著她手指的那只手驟然發力,將她整個身體更緊密地壓向自己,同時側身,用大腿格開了她的攻擊。兩人身體嚴絲合縫地相貼,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緊繃的肌肉線條和胸腔下同樣失序的心跳。
“還是這么不乖。”他嘆息,眼底卻燃著興奮的火焰。他低下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強迫她與自己對視。“你的攻擊模式,我已經分析完了。下次,換個花樣?”
他說話時,唇瓣幾乎擦過她的嘴唇,那若有似無的觸感,比直接的親吻更讓人心悸。
沈清辭的能量場瘋狂運轉,試圖分析他的一切行為數據,找出破綻。但所有的數據流最終都指向一個矛盾的結果——他的攻擊性與他此刻近乎纏綿的禁錮,同樣真實。
就在這時,她手腕上的銀色終端發出急促的、代表最高優先級的震動。
是理事會的直接通訊請求。陳景行。
顧云深也看到了那閃爍的光芒,他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如同領地被打擾的野獸。
沈清辭試圖抬手接聽,卻被他按住。
“別理他。”他聲音沉了下去,帶著命令。
“這是我的職責。”沈清辭冷靜地回應,試圖掙脫。
“職責?”顧云深嗤笑,猛地低頭,張口咬住了她終端旁邊的腕帶!不是真的用力,但那充滿侵略性和占有欲的動作,讓沈清辭渾身一僵。
他用牙齒磨蹭著那堅韌的材質,混沌能量透過齒尖彌漫,干擾著終端的運行。通訊請求的震動戛然而止。
他松開腕帶,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的、帶著他能量氣息的濕痕。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眼神幽暗地看著她:“現在,你的‘職責’是我。”
沈清辭看著手腕上那曖昧的痕跡,以及終端被強行中斷通訊后黯淡下去的屏幕,一種前所未有的失控感攫住了她。不僅僅是對任務,更是對自己身體和情緒的反應。
鎖骨下的印記再次劇烈灼痛起來,仿佛在呼應他剛才那野性十足的舉動。
她悶哼一聲,眉頭蹙起。
顧云深立刻察覺到了她的不適。他臉上的狎昵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專注的…心疼?
“很疼?”他松開緊扣她的手,轉而用指尖輕輕觸碰那印記周圍的皮膚。他的動作變得異常輕柔,與剛才那個咬她腕帶的野獸判若兩人。
沈清辭想避開,身體卻因那陣突來的劇痛而有些脫力。
顧云深扶住她,將她帶到旁邊還算完好的沙發邊緣坐下。他單膝蹲跪在她面前,仰頭看著她微微發白的臉。
“我的混沌,對你來說還是太烈了。”他低聲說,像是自責,又像是某種奇異的滿足。他抬起自己的手,盯著蒼白的手腕看了片刻。
然后,他做了一件讓沈清辭瞳孔驟縮的事情。
他用另一只手的指甲,在自己腕間輕輕一劃。
沒有鮮血淋漓。一道幽暗的、仿佛承載著星空的裂口出現在他皮膚上,幾滴濃稠如墨、內部閃爍著星屑光點的液體滲了出來——那是他的本源之血,極致的混沌精華。
空氣中瞬間充滿了龐大而古老的能量威壓。
“喝下去。”他將手腕遞到她的唇邊,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溫柔,“我的血,是唯一的止痛劑。”
那血液散發著無法形容的氣息,既是毀滅,也是生機。沈清辭的能量場發出最高級別的警報,警告她這是極度危險、不可接觸之物。
但鎖骨下的印記,卻在感受到那血液氣息的瞬間,傳來一陣劇烈而貪婪的悸動,疼痛奇異地減輕了。
理智與本能在她體內激烈交戰。
顧云深耐心地舉著手腕,幽暗的血液近在咫尺,他的目光緊緊鎖住她,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期待。
“聽話,”他誘哄著,聲音低沉如魔咒,“喝了它,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