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多了三千兩銀子,三人聊起了歐陽老頭打造新手銃的事。
聽柳毅凡提及鳥銃,韶華和月兒都很感興趣,柳毅凡就現(xiàn)場畫了一下鳥銃的結(jié)構(gòu)圖。
“相比手銃,鳥銃才算真正的軍械,射程超百步,而且又能集火攻擊,你們試想,兩軍對壘都要靠肉搏結(jié)束戰(zhàn)斗,若是南詔能裝備幾千支火槍,陣前交替射擊,對手得有多絕望?”
“裝備弓弩不一樣能拒敵?換弓箭的速度可比裝火藥快多了。”
韶華和月兒沒見過火器的威力,依舊存疑。
柳毅凡笑了:“弓箭再強(qiáng)只能射點(diǎn),可我弄的火器卻一打一片,一槍必能傷敵,你們不信我也該信三爺和兵部的官員,若我的雙眼銃威力不大,兵部怎么可能采購?
我準(zhǔn)備采購一些銅和熟鐵送到鑄劍谷,正好看看我設(shè)計的手銃造沒造好,若歐陽大師能造手銃這鳥槍就有希望了,這東西可比我設(shè)計的火箭賺錢?!?/p>
月兒白了柳毅凡一眼:“你就知道錢,離著院試就剩半年了,你也不說去書院看看。”
柳毅凡一挺腰板說道:“我策問詩賦沒問題,差的就是經(jīng)史,不就那么幾本書嗎?抽空背一下就行了,我已經(jīng)警告了唐龍,院試前再去拜會一下李大人,這疏通關(guān)系不得花銀子?我總不能事事麻煩三爺吧?”
韶華似有話要說,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跟紅姨吃完飯,柳毅凡和月兒騎馬沿湖邊慢慢往家走,夕陽正好,看著身披霞光的月兒,柳毅凡忽然感覺穿越過來也沒那么悲催,起碼有紅姨疼愛,有月兒和韶華兩個紅顏,還有三爺這么個惜才的長輩。
“你老看我作甚?我可警告你,別對我有啥非分之想,咱倆不合適?!?/p>
月兒讓柳毅凡看得有點(diǎn)發(fā)毛。
“為啥不合適?論身份我是侯府少爺,論學(xué)識我也還算湊合,現(xiàn)在又能賺錢了,人長得也……”
“拜托了三少爺,我保護(hù)三爺只是暫時的,早晚還要去闖蕩江湖,不想帶上你這么個拖油瓶?!?/p>
“我怎么就成拖油瓶了?莫以為會武功就天下無敵,你是沒見過火器的威力,我……”
柳毅凡還沒說完,月兒已經(jīng)打馬跑遠(yuǎn)了。
兩人回到南院,南院內(nèi)一切如常,沒發(fā)現(xiàn)有人來過的痕跡。
月兒四下看了一圈問道:“今日你在衙門如此高調(diào),還狠狠打了崔氏的臉,你覺得她會善罷甘休嗎?”
“崔氏囂張跋扈慣了,怎會咽下這口氣,不過她不會傻到犯同樣的錯誤,我要是她就先消停一陣,把精力放在破壞我科舉上,或者等著我犯錯,趁機(jī)將我攆出司南伯府?!?/p>
月兒點(diǎn)點(diǎn)頭:“沒想到你心思還算縝密,現(xiàn)在外有強(qiáng)敵,內(nèi)有佞臣,朝廷派系之爭正值焦灼,無論是你詩會的表現(xiàn),還是研制火器,你都成了主和派關(guān)注的目標(biāo),不管你如何謹(jǐn)小慎微,風(fēng)吹草動都可能波及你,所以我才一直跟在你身邊。”
柳毅凡一臉無語:“我沒想強(qiáng)出頭,只求自保,但還是陷進(jìn)了朝堂之爭。”
“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你只是雙方博弈的棋子,毀了你就等于要了司南伯半條命,這才是主和派想要的?!?/p>
柳毅凡直搖頭:“月兒,我不太清楚陛下和汝陽王想做什么,外敵環(huán)伺之時,還任由朝廷內(nèi)斗,這不是自毀江山嗎?”
“陛下和王爺?shù)男乃?,豈是我等能揣測的?朝中多是三世老臣,陛下才登基幾年?就是想清君側(cè),也需有個合理的理由。
至于自毀江山有點(diǎn)夸大其詞了,南詔沒了任何朝臣都不會亡,南丟失幾座城池算什么?穩(wěn)住基本盤才是弈者該考慮的?!?/p>
柳毅凡沒想到,一個小丫頭會說出如此深奧的話,不由得多看了月兒幾眼。
“你莫看我,我可沒有如此見識,這都是小姐說的,也是小姐讓我護(hù)著你?!?/p>
柳毅凡對韶華遠(yuǎn)不如對月兒了解得多,只知道韶華很精明,沒想到她對自己倒是挺關(guān)心。
“你見過韶華小姐的真容嗎?她為何一直蒙著臉?”
“你好奇嗎?如果好奇大可揭開小姐的面紗,你敢嗎?”
柳毅凡立刻訕笑著搖頭。
一個姑娘老遮著臉,肯定有不想讓人看的理由,他還沒無聊到去窺探一個姑娘的**。
第二天兩人剛出南院,就見一輛馬車從前院過來,除了趕車的,還有個家丁跟著,看見柳毅凡家丁趕緊施禮。
“這么早趕車過來作甚?主母又要見我?”
家丁忙搖頭:“回三少爺,是奉主母之命,將崔管家和幾個家丁送至城外的農(nóng)莊,少爺無事小的就走了?!?/p>
說完家丁對柳毅凡施禮,招呼馬車往前走了。
“這算不算前院給你的交代?出城明明可以不走這里。”
月兒一臉玩味。
柳毅凡笑了笑:“或許吧,時間掐得剛剛好,看來我的一舉一動依舊有人盯著,還真得小心?!?/p>
到聚寶軒一看,掌柜已將柳毅凡要的精鐵和銅準(zhǔn)備好了,馬車上還裝了一桶火藥。
柳毅凡和月兒立刻帶著馬車奔了鑄劍谷。
出城后月兒讓柳毅凡和馬車走在前面,她自己騎馬落后一段距離,走了十幾里她才追上來。
“后面有人跟著?”
月兒搖搖頭:“早上的事給我提了個醒,還是謹(jǐn)慎為好,今日最好能跟歐陽師伯敲定火器之事,以后你多去書院,盡量少出都城?!?/p>
柳毅凡他們到鐵匠鋪的時候,歐陽范云根本沒在前院,兩人到后院一看,老頭正指揮幾個徒弟干活。
柳毅凡一看他們干的活眼睛一亮,因為歐陽老頭居然在拉鐵柱,這種技術(shù)可是明末才出現(xiàn)的。
“你們倆來了?正好火銃做好了,過來看看?!?/p>
歐陽范云滿臉興奮,拉著柳毅凡進(jìn)了屋子。
一把精巧的雙眼火銃擺在一個木架子上,胡桃木的槍身,精鐵槍管,槍管和槍身還加綴了黃銅箍,美觀又防炸膛。
柳毅凡拿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看膛口,一看之下震驚不已,因為這火槍槍管,歐陽范云居然采用了鉆膛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