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柳拂風滿臉心虛,跟上來湊熱鬧的婦人們腦子里那根敏感的神經開始跳動。
忽然人群中不知誰說了一句,“郭大小姐不會是小產了吧?”
這句話就像一個炸彈,無論是想到還是沒想到的人都驚了。
郭亦瑤和孟孝哲還有一個月才成婚,怎么可能會懷孕,是私通還是未婚先孕?
孟夫人沉聲道:“不過是月信不調,亦瑤這段時間一直在郭府備嫁,連門都沒出過,怎么可能會懷孕。”
見孟夫人還在幫郭亦瑤說話,柳拂風眼里閃過一抹暗色。
事到如今她還如此維護郭亦瑤那個賤人,等淑兒嫁進孟府還不被欺負死,得想辦法將她除掉。
柳拂風大義凜然地高聲喊道:“我郭家的女兒絕對不會做出敗壞家風之事,各位若是不信可隨我去查看。”
宋今昭笑著看柳拂風演戲,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她有多相信郭亦瑤。
端著酒杯想親自給孟老夫人祝壽的男客見人不在,疑惑地看向站在椅子后面的婢女。
婢女低眉躬身道:“老夫人前去更衣了,貴客可稍后再過來。”
男人目光掃過女席,困惑地蹙起眉頭。
好幾張桌子人都空了,都去更衣了?
客房的門被人用力從外面推開,郭亦瑤看著烏泱泱一片沖進來的人,走在最前面的可不就是她的繼母。
孟夫人推開沖在前頭的婢女,拉住郭亦瑤的手關心道:“婢女說你剛來了月信,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郭亦瑤細眉微微皺起,眼神中露出疑惑,“我沒有來月信,誰說我來月信的?”
柳拂風往前一步,揚聲開口:“婢女說你流了很多血,不是來月信難道是流產了?”
郭亦瑤語氣清冷,含著怒意懟道:“母親慎言,事關女兒清譽,您怎能在沒確定真相之前隨便說出我有身孕這般污蔑之言。”
眾人齊齊看向柳拂風。
對呀,剛才堅持郭亦瑤沒小產,怎么轉眼就懷疑她流產?
柳拂風難過地用手帕捂眼,“是母親的錯,我聽見你出事一時慌了神說話急了些。”
郭亦瑤舉起受傷的手臂,“我既沒有來月信也沒有小產,流血是因為我不小心撞倒了花瓶,碎片把手割傷了。”
衣袖掉下來,眾人才看見鮮紅色的傷痕。
孟夫人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臂,伸手不敢碰,怕弄疼她。
“這么大的口子疼不疼?你這孩子怎么不早說,孟姨這就讓下人去請郎中。”
柳拂風眼神陰沉地掃到呂嬤嬤臉上,像毒蛇性子令人心悸。
呂嬤嬤害怕地盯著郭亦瑤手臂上的傷口,怎么會這樣?
自己明明下了藥,她應該馬上來月信才是,怎么會是手臂上的血?
柳拂風出聲:“傷口這么深可別留下疤痕,還是趕緊請郎中過來瞧瞧。”
無論她有沒有來月信,捅破不易有孕才是最終目的,順著孟夫人的話請郎中,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孟老婦人:“宋大夫就在府里,請她過來一趟。”
碧荷剛要轉身去叫人,就看到宋今昭和宋詩雪坐在走廊下面的欄桿凳上,表情輕松愉悅,像是在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