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身上的傷全部包扎好之后,胡豐燁迫不及待地詢問季幽明詳細經過。
偷瞄一眼正在院子里洗劍的宋今昭,季幽明壓低聲音將從胡豐燁逃走報信后發生的所有事情仔仔細細說出來。
“你是沒瞧見宋啟明他姐有多厲害,六個人半盞茶不到就全倒了,宋啟明的武功就是他姐教的。”
胡豐燁咳嗽一聲,他哪里會不清楚宋今昭有真功夫,光是單手把自己提上提下就知道她力氣有多大。
宋啟明端起茶杯起身朝二人拱手作揖,“今日之事多謝季兄和胡兄仗義相助,在下沒齒難忘。”
在書院他和季幽明和胡豐燁說話的次數并不多,沒想到他們會冒著危險沖上來幫忙,差點危及性命。
季幽明和胡豐燁連忙起身托住宋啟明的手臂。
季幽明忍著渾身的痛爽快地說道:“你我乃是同窗,舉手之勞算不得什么。”
胡豐燁接過茶杯,“既然瞧見又怎會坐視不理,算起來我也沒幫多大忙,論身手跟你比差遠了。”
宋詩雪和青霜端著藥碗進門放在桌子上。
宋詩雪:“稍微冷一下之后趁熱把藥喝了,能活血化瘀、消腫止痛,明天去書院不至于腫的太厲害。”
年考肯定不能缺席,沒有補考,頂著傷也得去。
胡豐燁一向注重他那張臉,不想頂著一張腫臉去書院被人看笑話,尤其是被打青紫的眼睛。
他端起藥碗就想往嘴里喝。
指腹碰到碗壁,炙熱的溫度燙得他手一松,從椅子上跳起來。
“燙燙燙!!!”
候在旁邊的青霜迅速伸手接住藥碗,湯藥在半空晃悠一圈后又到了碗里。
濺出來的灑在手上,青霜一動不動,好似感受不到溫度似的。
宋啟明急切地問道:“燙到沒有?”
胡豐燁站在椅子上甩手搖頭,“沒有,就是手指有點火辣辣的。”
季幽明伸手觸碰碗沿,是有點燙。
剛才宋詩雪和宋家的下人就是這么把藥端過來的,她們不怕燙?
而且這個婢女的反應速度有點過快,伸手接住里面的湯藥還不撒,難道宋家就連下人都會武功?
宋詩雪朝青霜吩咐道:“去外面弄點雪渣子給胡公子冰敷,明日手要拿筆,不能起水泡。”
宋今昭將擦拭干凈的劍放回里屋,朝兩人說道:“廚房晚膳快要做好了,吃過飯我再讓下人用馬車送你們回去。”
季幽明拱手笑著回答:“都聽姐~不~都聽宋姑娘的。”
青霜將藥碗擦拭干凈后重新放在胡豐燁手邊的桌子上,等屋內只剩下宋啟明三人后,季幽明好奇地問道:“宋啟明,你家婢女是不是也會武功?”
宋啟明頷首:“不止青霜會,我妹妹也會,都是我阿姐教的。”
胡豐燁和季幽明對視一眼,宋家雖不是大富,可現在看還真不簡單。
長姐當家,府里女人比男人強,一個都不能小覷。
一番嚴審后領頭的打手一個字沒說,另外五人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誰,但他們供出了另外沒有被抓的五人的落腳點。
孟鶴川連夜讓衙役將人抓回來,瞧著一人臉動不了,像僵尸臉。
一人半邊身體無法動彈,被兩個衙役半抬回來。
另外三人不是頭破就是胳膊大腿被敲斷,瞧著比宋啟明他們三個受害者傷的還要嚴重。
十一對三沒打過,就這樣還敢干這行,簡直找死。
“仵作,這兩人怎么回事?”
仵作捻著胡子檢查判斷:“應該是中了麻藥,分量還不小。”
其中一名打手歪著嘴開口:“是宋啟明,他用沾了毒的針刺我們。”
“大人,我們沒想過鬧出人命,宋啟明才是真的下狠手,他防衛過當,大人您可得為我們做主。”
孟鶴川嗤笑一聲,“蒙面,持棍,帶刀,你說沒想鬧出人命,騙鬼呢?”
“宋啟明他們有功名在身,毆打秀才罪加一等,更別說你們還動了刀,面巾被扯下就想要殺人滅口,讓本官給你做主,虧你講的出來!”
燒紅的烙鐵頂在男人面前,孟鶴川質問:“說,是誰讓你們半路攔住宋啟明對他動手的?”
男人閉緊嘴巴搖頭,熱汗流的滿臉都是。
“我不知道,生意都是我們老大接的,我們沒見過買兇人。”
孟鶴川將烙鐵交給衙役。
下一秒,烙鐵抵在男人裸露的胸口,鐵塊高溫灼燒皮膚,發出呲呲聲。
凄慘的叫聲在牢房里回蕩,被關進來的打手一個個縮在墻角不敢冒頭,生怕下一個會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