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星月心念電轉(zhuǎn),要想在這個世界逆天改命,眼前這個實力深不可測的衛(wèi)珩,是她必須握在手中的關(guān)鍵棋子。
他不僅是世界首富之子,手握滔天財富與權(quán)勢,更是原主最忠誠的守護(hù)者。
唯有得到他的助力,她那些驚世駭俗的計劃才有可能實現(xiàn)。
但眼下最緊迫的,是如何度過眼前的身份危機?
門外,竟是方東言帶著幾名警察,將別墅圍住了。
“警察先生,他綁架了我的朋友蕭博士!”方東言的聲音帶著焦急與憤怒。
這位京市太子爺果然有些手段,行動如此之快。
只可惜,這扇門是原主特制的,堅固異常,警察一時也無法強行破入。
衛(wèi)珩早不在客廳,去了負(fù)一樓實驗室,聽到外面的聲音依舊不管不顧,似乎什么都不再重要。
蕭星月看準(zhǔn)時機,利用手腕上不起眼的全息手環(huán),悄無聲息地解開了繩索。
她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微亂的衣襟,嘩啦一聲拉開了大門。
“方少,你這是鬧的哪一出?”她倚在門邊,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無奈笑容。
方東言一眼就瞥見她脖頸和手腕上明顯的紅痕,心疼得無以復(fù)加:“月月!他竟敢這樣對你!警察先生,快把他抓起來!”
然而,蕭星月卻身形一移,巧妙地攔在了大門前,對著幾位警察歉然道:“警察先生,誤會了。這里只有我和我的伴讀,沒有別人。我們剛剛……只是在處理一些私事,驚擾各位了?!?/p>
警察見她言語清晰,行動自如,身上雖有些痕跡卻并無大礙,再結(jié)合方東言的身份,心下便認(rèn)定這多半是富家子弟追人不成鬧出的風(fēng)波,于是擺擺手:
“蕭博士沒事就好,收隊吧?!?/p>
“警察先生!你們不能就這么走了?。 狈綎|言急了。
可警車還是在一片沉默中駛離了校園。
方東言立刻轉(zhuǎn)身,一把緊緊摟住蕭星月的腰,聲音帶著后怕的顫抖:“月月,你嚇?biāo)牢伊耍∥乙詾椤?/p>
“你以為什么?”
蕭星月此刻融合了更多原主的記憶,忽然明白了為何原主對他不屑一顧——原主自身就擁有驚人財富,只是慣于隱藏。
她輕輕一笑,帶著幾分戲謔:“以為我的伴讀會殺了我嗎?方少,你是不是懸疑劇看多了,自己腦補了一出大戲?”
“那這些傷痕又是怎么回事?”他指著她身上的紅痕,不依不饒。
蕭星月眼波流轉(zhuǎn),湊近他耳邊,用氣聲吐露,帶著一絲曖昧與挑釁:“情侶之間的……小樂趣罷了,你不懂?!?/p>
“你……!”方東言被她的話激得血氣上涌,手臂收得更緊,宣誓般低吼,“你是我的!”
蕭星月卻輕笑搖頭,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疏離,堅定地推開了他:
“不,方東言,我是我自己的。”
她的目光越過方東言的肩膀,與屋內(nèi)陰影里衛(wèi)珩那雙復(fù)雜深沉的眼眸遙遙相撞。
這具身體的原主去了哪里?而我,又究竟是誰?這個答案,或許會比我們想象的,更加驚人。
衛(wèi)珩緊緊攥著那份剛出爐的DNA比對報告,白紙黑字,冰冷的數(shù)據(jù)無一不在宣告——眼前的這個女人,從基因?qū)用嫔峡?,千真萬確就是他的主人蕭星月!
然而,看著她方才在方東言懷中那副巧笑倩兮的模樣,一股無名火猛地竄上心頭。
他容不得她這般作態(tài),更容不得旁人染指。
他快步上前,一把將她從方東言身邊拉開,護(hù)崽般牢牢擋在自己身后,語氣冷硬如鐵:“方少,請自重。時間不早了,我家主人需要休息,明天片場再見。”
方東言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斷弄得一愣,隨即怒火中燒,指著蕭星月質(zhì)問:“月月!你剛剛明明說要開除他,轉(zhuǎn)頭又說什么情侶樂趣?你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蕭星月從衛(wèi)珩身后探出半個身子,俏皮地眨了眨眼,語氣輕快又帶著一絲捉摸不定:“你猜呀?衛(wèi)珩,送客!”
衛(wèi)珩毫不客氣地將憤憤不平的方東言“請”了出去,重重關(guān)上門,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他轉(zhuǎn)身回到客廳,只見蕭星月已然慵懶地陷進(jìn)沙發(fā)里,翹著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唇角勾著一抹戲謔的笑:“怎么?DNA報告都拿到了,還是不信?我說了,我就是你的主人?!?/p>
衛(wèi)珩走到她對面坐下,無視她那與主人截然不同的嫵媚姿態(tài),目光如炬,直刺核心:“我再問最后一次,你、到、底、是、誰?我的主人,她現(xiàn)在在哪里?”
蕭星月非但不懼,反而傾身向前,纖細(xì)的指尖輕佻地挑起他緊繃的下巴。
這張臉,確實是人間絕色,更奇妙的是,他是唯一一個讓她靠近時不會產(chǎn)生生理性反胃的男人。
“我,不是你以為的那個她,”她收起幾分玩笑,眼底掠過一絲復(fù)雜的微光,“但至于她是不是另一個維度的我……我不知道。”
“你到底是誰?”衛(wèi)珩的聲音因壓抑的怒火和恐慌而微微發(fā)顫,眼中仿佛燃起幽暗的火焰。
蕭星月收回手,環(huán)抱住自己,目光垂落,聲音里忽然浸染了一種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帶著脆弱與向往的語調(diào):
“我叫蕭蕭,來自一個叫做‘地球’的地方……那里,和你們的紫薇星,幾乎一模一樣。我好喜歡這里,沒有無盡的戰(zhàn)爭,沒有彌漫的硝煙,也……沒有人吃人?!?/p>
“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衛(wèi)珩追問,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我死了,”她抬起淚光閃爍的眼眸,望進(jìn)他眼底,“再次睜開眼,就是那個晚上,我問你‘你是誰’的時候。我不知道你的主人去了哪里,也許……她去了我來的那個地球?你要不要,去那里找找看?”
衛(wèi)珩猛地握緊了拳頭,指節(jié)泛白,巨大的悲傷和無力感瞬間淹沒了他,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赤紅:“所以……她死了,是嗎?在我的守護(hù)下……”
蕭星月的眼淚終于滑落。
她原本準(zhǔn)備了一堆天花亂墜的故事,想要利用信息差將他牢牢掌控在手心,可此刻,看著他眼中真實的痛苦,她發(fā)現(xiàn)那些精心編織的謊言竟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也許,面對這樣一個人,真誠才是唯一的出路。
“也許吧……不過,”她深吸一口氣,一個大膽得連自己都嚇了一跳的念頭脫口而出,“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和她,本來就是同一個人?我們只是存在于不同的維度,不同的時空,因為某種無法理解的力量……在此刻,在這個身體里,重合了?”
這個想法如此荒誕,卻又帶著一絲詭異的、無法反駁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