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珩的雙眼灼灼如火,幾乎要將眼前的女人燒穿。
他的目光死死鎖在她脖頸上那圈尚未消退的刺目紅痕上——那是他失控的證明,他差點就親手扼殺了這具承載著他所有忠誠與愛意的軀殼。
他當時為何如此篤定,里面的靈魂已被替換?
還是因為那床戲后的憤怒?
無論如何,這身體是主人的,不容侵犯。
即便靈魂異位,他也要誓死守護這具皮囊,直到地老天荒。
“疼嗎?”他聲音沙啞,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蕭星月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那一刻,衛(wèi)珩在心中立下誓言——上天入地,他也定要將真正的主人尋回。
深夜,暴雨瘋狂地敲打著窗戶,如同蕭星月無法安寧的內(nèi)心。
她再次陷入那個血腥的夢魘:
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她,利爪將她撕扯得四分五裂,最后取出她的大腦,放入冰冷的容器中,伴隨著一聲滿足的嘆息:“完美,絕佳的標本!”
她尖叫著從床上彈坐起來,冷汗浸透了睡衣。
這該死的噩夢,一夜都不曾放過她!
隔壁房間,衛(wèi)珩徹夜未眠。
他啟動了所有的全息追蹤系統(tǒng)和星鏈網(wǎng)絡(luò),發(fā)瘋般搜尋著蕭星月獨特的生命氣息。
然而所有的系統(tǒng)反饋都冰冷地指向同一個位置——她一直都在臥室,從未離開。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她不是她!”
他痛苦地捶打著自己的頭顱,試圖驅(qū)散這令人崩潰的認知。
然而,一聽到她房中傳來異響,他的身體依舊不聽使喚地沖了進去,將那個在被子下瑟瑟發(fā)抖的身影緊緊擁入懷中:
“主人,我在,有我在,別怕……又做噩夢了,是不是?”
蕭星月卻猛地將他推開,聲音帶著疏離的冷意:“你明知我不是她,何必再叫我主人?”
衛(wèi)珩像是要說服自己般,執(zhí)拗地重復:“不,你就是她!我絕不會認錯自己的主人!”
可話音未落,那不爭氣的眼淚卻搶先背叛了他,灼熱地滴落。
“你走吧,”她偏過頭,不忍看他眼中的痛苦,“我一個人可以。去你該去的地方,做你該做的事。”
他卻用盡全力再次擁抱她,近乎貪婪地汲取著她身上那份熟悉又陌生的氣息,一遍遍告訴自己——這就是她,一定是!
“你是真的忘了自己來到順國的目的了嗎?還是說,你想放棄我們籌謀多年的任務?”
“我累了,”她閉上眼,前世那個任人擺布的小明星,何曾敢肖想顛覆整個世界的規(guī)則?“你出去。”
“我不走,”衛(wèi)珩的嗓音因激動而沙啞,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大膽地宣告,“你不是問我,是不是喜歡你嗎?”
他停頓了片刻,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勇氣:
“是,我喜歡你。不僅僅是喜歡……我愛你,非常非常愛你……”
蕭星月望著他通紅的眼眶,自己的眼底也已濕潤,但她清楚,這份洶涌的情感并非源于自己——她不愛他,她甚至無法愛上任何男人。
“我知道,說這些你或許無動于衷,”他苦澀地扯了扯嘴角,“你本就缺失情魄,如今情魄初歸,自然還不適應,也不相信你就是你自己。但我可以等……”
蕭星月仍沉浸在方才噩戰(zhàn)的余悸中,這番突如其來的告白縱然動人,卻也顯得荒謬。
什么情魄歸來?簡直是無稽之談。
“我要睡了,你出去。”
“我不走,”衛(wèi)珩的執(zhí)拗達到了頂點,他竟大膽地掀開被子,躺到她身邊,將她重新攬入懷中,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我就要在這里,陪著你睡。這樣,那些噩夢就再也不敢來打擾你了。”
蕭星月用力推拒著他:“你瘋了?!從前你絕不敢如此造次!”
“從前你情竇未開,如今你……”他欲言又止。
“我什么?”
衛(wèi)珩突然捧住她的臉,一個翻身將她牢牢困在身下。
白日里,她與方東言親密接觸的畫面如同毒焰般灼燒著他的理智,強大的占有欲徹底沖垮了界限。
他猛地吻上她,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掠奪,在方東言觸碰過的每一寸肌膚上,都烙下屬于自己的、滾燙的印記。
“你是我的,”他在她耳邊喘息著宣告,聲音低沉而危險,“只能是我一個人的。我不允許任何其他男人的氣息,留在你身上。”
他的吻一路向上,最終封緘了她微啟的唇,強勢地撬開貝齒,與她的舌尖糾纏共舞。
蕭星月被他吻得幾乎窒息,大腦一片空白,奇異的酥麻感竄遍全身。
這是她第一次,在一個吻中嘗到了近乎戰(zhàn)栗的甜蜜。
果然,無論在哪一個世界,人都難以抗拒頂級的容顏。
這樣的絕色當前,讓人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悄然消散了。
他的吻技竟如此嫻熟,全然不似初吻,帶著一種無師自通的本能掠奪,讓她意亂情迷。
她的唇瓣比他想象中更加柔軟香甜,像沾染了露水的花瓣,誘使他不斷深入探索。
情動之下,他的手掌也變得不安分,帶著灼人的溫度,本能地在她身軀的曲線上游走,帶著珍視而又渴望的力道。
她腦中最后一絲清明也終于被這洶涌的愛意淹沒,放棄了所有徒勞的抵抗,任由自己沉溺于他構(gòu)筑的、令人眩暈的浪潮之中。
直到她因缺氧而輕哼,身體軟軟地癱靠在他懷里,他才萬分不舍地松開那被蹂躪得紅腫的唇瓣。
緊張地注視著她急促喘息,潮紅的面頰逐漸恢復,他那顆高懸的心才緩緩落回原處。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安置在床榻中央,細致地為她掖好被角,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隨后,他從身后將她緊緊擁入懷中,身體貼近。
他某些部位發(fā)生了變化,蕭星月在朦朧中感知到那不容忽視的**,卻依舊睡了過去。
這一夜,那些糾纏不休的噩夢,竟真的未曾造訪。
次日清晨醒來,身側(cè)已空,只余下床單輕微的褶皺和一絲屬于他的清洌氣息。
隔壁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清晰可聞。
蕭星月微微一怔,隨即了然——想必他忍耐得極為辛苦,此刻正借著冰冷的流水,試圖澆滅那徹夜燃燒的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