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道粘膩的撕扯聲從肚皮里傳出,卷發女的腹部被刮開一個口子。
一只青紫色的小手伸出,他慢慢將口子越扒越大,直到一顆嬰兒腦袋能鉆出來,鮮血也咕咕往外滲。
嘶嘶嘶!
肚皮撕裂聲越來越大,一只鬼嬰從里邊鉆出來,但他的下半身還在肚子里蠕動。
而卷發女看到已經冒出上半身的鬼嬰,卻哈哈大笑,仿佛很期待鬼嬰的降生,“孩子,我的孩子……”
對面的胖子、徐斌嚇得大氣不敢喘。
“這是什么情況?”胖子頭一次將眼珠子瞪得那么大。
“我哪哪……知道。”徐斌說話比胖子還不利索。
卷發女雙目失神,明明表情很痛苦,笑聲卻越發癡狂,她慈愛的看著腹部掙扎的鬼嬰,一手將他從肚子里拔了出來。
“我的寶寶啊,我的寶寶。”她最后瞅了一眼手里的“寶寶”,便失血過多的從床邊倒下來。
鬼嬰連著臍帶也跟著摔到地上,他腦袋砸出的血染紅地面。
卷發女腹部同樣在滋滋地噴血,可她向上的眼睛瞪得無比巨大,死不瞑目。
還未等房間的另兩個人反應過來,徐斌的肚子竟膨脹起來,他懷孕了。
……
1樓的贏子夜、楊蕭絲毫不知道3樓發生什么,他們準備去2樓的新生兒科。
“新生兒科在二樓,這次我們走疏散樓梯吧。”楊蕭只要一想到電梯里出現的怪東西,就頭頂冒汗。
贏子夜不同意他的觀點,語氣堅決,“我建議還是坐電梯吧。”
“你瘋了,你忘了我們剛才在電梯里遇見什么了。”楊蕭拉住贏子夜的手臂,強行讓她停下腳步。
贏子夜嘆了口氣,回頭看著他,“可我們不是沒事嗎?”
“不行,我要走樓梯。”楊蕭眼睛閃爍著堅定的光,他毅然決然走向樓梯間。
贏子夜只好跟上去,她絕不喜歡在游戲中玩個人英雄主義。
一走進樓梯間,她聞到一股很濃的煙味,她有種不好的第六感,按住楊蕭的肩膀說,“要小心一點。”
楊蕭點了點頭,接著兩人便踏上樓梯。
寂靜的樓梯間回蕩著二人沉重的腳步聲。
好不容易到二樓拐角處,他們看到一個穿著背心、大褲衩的中年男人站在那,他雙眼瞇成一條縫,身體小幅度晃動著,分不清到底是人還是鬼。
楊蕭第一反應是拉過贏子夜的手腕,畢竟是他要來這里的,盡管再害怕也要保護跟他一起來的人。
他拖著贏子夜從中年男人身邊走過,中年男人一把拽住贏子夜,“小姐。”
贏子夜不得不回頭看著他,一臉凝重的問道,“什么事?”
“有煙嗎?給根煙。”原來中年男人根本沒有眼睛,只剩兩條用線縫合的小口子,小口子一張一合的看起來很滲人。
贏子夜甩開他的手,禮貌笑著說,“我找找。”
結果下一秒,她反手拉住楊蕭的手,在他耳邊喊道,“快跑!”
兩人馬不停蹄地狂奔,中年男人追在后邊。
贏子夜因為常年鍛煉,跑步速度很快,拉著楊蕭很快就跑出樓道,最后大力鎖上門。
楊蕭汗水浸濕全身,他彎腰大喘氣,對贏子夜道歉,“對不起,我應該聽你的坐電梯。”
嬰兒的哭叫聲回響在整層樓,贏子夜沒有心思回復他,深呼氣恢復平靜后,往里邊走去。
越往里走嬰兒的哭叫聲越大,仿佛要震碎他們的天靈蓋。
這時,一個突然出現在走廊一側的護士嚇了他們一跳,她嘴角咧到太陽穴,張開血盆大口,好像在笑著歡迎他們。
他們壯起膽子,梗著脖子,強裝鎮定的從護士身邊走過。
2樓導診臺站著兩個人,正是他們在電梯里遇到的護士和病人家屬。
這兩個鬼東西沒有上前糾纏他們,他們也就不管了。
“看看這間房。”贏子夜扭開走廊右側的第二間病房。
病房里坐著一個穿紅衣服的男人,他眼睛受傷了,在不斷往下淌血,仔細看跟哭沒什么區別,只不過他流的是血淚。
他們沒搭理他,徑直走到嬰兒保溫箱前,看向保溫箱的信息牌,“安慈之子,出生日期2007念4月4日,上午8點04分,身長52cm,體重 3.1KG。”
沒有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加上旁邊男人眼睛一直在流血。
他們看得心里發毛,連忙走出病房。
一走出門口,贏子夜腹部就像氣球似的脹大。
這一畫面驚得楊蕭一時半會說不出,眼里充斥著懼色,很快他意識到什么,“難不成四號病房那個女人死了?”
“我也不知道。”贏子夜不自覺因大肚子而彎了腰,這算是無體驗當媽了,她咬牙強忍疼痛道,“我們抓緊時間去下一個病房找找孩子。”
只要他們找到自己的孩子,那莫名其妙的鬼嬰就不會寄生在他們體內。
由于贏子夜大肚子,她走路速度變慢,楊蕭攙扶著她走到下一個病房。
這個病房也有一個男人,不過這男人造型比剛剛那個流血男要別致,他裸著上半身,胸部被掏了一個洞,兩個眼孔也失去了眼睛。
好像有三個黑洞長在他身上。
贏子夜用這個說法成功讓楊蕭沒再那么害怕,反而生出一種滑稽感。
他們保持冷靜查看保溫箱上的嬰兒身份牌,“朱海麗之子,出生日期,2007年4月24日,上午9點24分,身長54cm,體重4.1KG。”
名字對不上,又不是他們的孩子,他們趕快離開病房。
剛離開病房,楊蕭肚子也跟著鼓脹起來。
二人大眼瞪小眼,狗屁的他們怎么都懷孕了。
“你你……不是說那個鬼每次只能殺一個人嗎?”楊蕭撐著腰,有氣無力地問道。
“不對……”贏子夜的肚子撕裂般的痛,好像肚里的鬼東西在撕扯她的肉,她的手撐在墻壁,以此穩住自己的身體,“如果鬼能無限寄生,那為什么一開始不寄生我們所有人?”
“現在我們都要死了。”楊蕭耷拉著臉,他痛得掉出眼淚,怪不得說生孩子是十級疼痛,他也算是體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