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VE主線:遠征烏蘭諾】
【主視角:荷魯斯·盧佩卡爾】
轟——!
側翼那扇厚達三米的精金防爆門轟然落下,發出的巨響在空曠的王座廳內激蕩,如同巨獸心臟的搏動,震落了穹頂上積攢了千年的灰塵。
那聲巨響,像是一記重錘,敲在荷魯斯的心頭,也敲碎了戰場上最后一絲雜音。
荷魯斯沒有回頭。
他不需要回頭。
作為原體,他那超凡的感官早已捕捉到了身后發生的一切。
那個凡人,那個連名字他都沒記住的工兵,用一種近乎愚蠢的決絕,引爆了自己,封死了那扇可能導致戰局崩盤的大門。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味,那是凡人血肉在熱熔炸彈數千度高溫下瞬間氣化的味道。
這味道并不好聞,帶著硫磺、燒焦蛋白質和融化金屬的惡臭。
但在荷魯斯鼻中,卻勝過世間一切昂貴的熏香。
這是犧牲的味道。
這是忠誠的味道。
是鋪就王座之路必不可少的瀝青。
“做得好。”
他在心中低語,聲音冷硬如鐵,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敬意。
那個凡人的死,為他爭取到了最寶貴的戰術環境——單挑。
現在,這座充滿了野蠻圖騰,廢鐵惡臭與能量波動的王座廳里,只剩下他和它了。
荷魯斯緩緩抬起頭,金色的瞳孔收縮成針芒,透過動力甲面罩的紅外濾鏡,死死鎖定了前方那個從陰影中緩緩站起的龐然大物。
烏爾拉克·烏爾格。
烏蘭諾的霸主。獸人的大軍閥。
它太大了。
即使是以原體的標準來看,這頭野獸也大得離譜,簡直就是一座肉山。
它站起來的時候,那寬闊得如同城墻般的脊背,幾乎遮蔽了王座廳穹頂灑下的昏黃燈光,投下一片令人窒息的陰影。
它身上穿著一套由從泰坦殘骸上拆下來的,精金裝甲板粗暴焊接而成的動力甲,上面掛滿了人類和阿斯塔特的頭骨,有的頭骨上還殘留著干涸的腦漿。
每走一步,腳下的高強度合金地板都會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崩裂出蛛網般的裂紋,仿佛承受不住這褻瀆的重量。
它沒有拿槍。
在這個級別的對決中,槍械是懦夫的玩具。
它的右臂,直接通過粗暴的神經外科手術,連接著一只還在滴著機油和鮮血的液壓動力爪。
那爪子比終結者的還要大上一圈,爪尖閃爍著分解力場的幽光。
左手則握著一把還在嗡嗡作響的比普通星際戰士還要高的鏈鋸戰斧,鋸齒上掛滿了碎肉,那是它剛剛處決的手下的殘骸。
一股肉眼可見的綠色WAAAGH!力場,像沸騰的蒸汽一樣環繞在它周圍。
這股力量扭曲了現實,讓它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粘稠、模糊,甚至連光線都被折射成了詭異的弧線。
荷魯斯能感覺到,自己的正在這股狂暴的綠色浪潮沖擊下,發出滋滋的聲響。
“蝦米……”
烏爾拉克開口了。
它的聲音不像是聲帶發出的,更像是兩塊巨大的巖石在海底互相研磨,低沉、渾濁,帶著一股能震碎凡人內臟的次聲波。
“你……很強。”
它那雙充血的小眼睛里,沒有絲毫的恐懼,只有一種發現頂級獵物時的狂喜與貪婪。那是一種純粹的、不加掩飾的殺戮**。
“俺能感覺到……你的骨頭……很硬。”
“俺要把你的頭蓋骨……掛在俺的旗桿頂上!當酒碗!”
“WAAAAAGH!!!”
伴隨著一聲震碎空氣的咆哮,這頭重達數噸的鋼鐵巨獸,動了。
它沒有像普通獸人那樣盲目沖鋒,而是展現出了與其體型完全不符的恐怖爆發力。
轟!
地面炸裂,碎石飛濺。
烏爾拉克就像是一輛安裝了火箭推進器的重型坦克,瞬間跨越了五十米的距離,帶著排山倒海的壓迫感,狠狠地撞向了荷魯斯!
那只巨大的動力爪,帶著撕裂空間的尖嘯,當頭抓下!
空氣被壓縮,發出爆鳴。
快!
太快了!
快到連荷魯斯的動態視覺,都只能捕捉到一抹綠色的殘影。
如果是普通的阿斯塔特,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這一擊直接捏成肉泥,連同動力甲一起變成廢鐵餅。
但荷魯斯是原體。
是帝皇的長子,是牧狼人,是這片銀河未來的戰帥。
在動力爪即將觸碰到他頭盔翎羽的千分之一秒,荷魯斯動了。
他沒有后退。
在這個距離,后退就是死亡,是示弱,是把主動權拱手讓人。
他那身名為“巨蛇之鱗”的精工動力甲,內部的肌肉纖維束在一瞬間過載,爆發出令人牙酸的電流聲,仿佛千萬條毒蛇在嘶鳴。
他向左前方踏出一步。
這一步,精準到了微米級,如同在刀尖上起舞。
滋啦——!
烏爾拉克的動力爪擦著荷魯斯的右肩甲劃過。
分解力場與陶鋼裝甲劇烈摩擦,濺起一串長達數米的刺眼火花,如同煙火般絢爛,照亮了兩人猙獰的面孔。
荷魯斯感覺自己的右肩像是被攻城錘狠狠砸了一下,巨大的動能讓他那經過基因強化的骨骼都發出了一聲輕微的脆響,半邊身子瞬間麻木。
但他抗住了。
不僅抗住了,他還抓住了這個稍縱即逝的破綻。
“這就是你的全部嗎?野獸!”
荷魯斯在錯身而過的瞬間,發出一聲冷酷的嘲諷,聲音里充滿了神性的蔑視。
他的右手,那只裝備著傳說級武器【荷魯斯之爪】的手臂,如同毒蛇出洞,帶著黑色的閃電,狠狠地刺向了烏爾拉克那沒有任何裝甲保護的腋下!
那里是關節連接處,是這頭鋼鐵怪獸唯一的軟肋,也是它那粗糙動力甲的散熱口。
噗嗤!
利刃入肉的聲音,沉悶而濕潤,像是切開了一塊腐爛的厚皮革。
荷魯斯的利爪輕易地撕開了獸人那堅韌如輪胎的皮膚,切斷了粗大的肌肉纖維,深深地刺入了它的體內,直達骨骼。
滾燙綠色血液,瞬間噴涌而出,濺了荷魯斯一身,將他那白色的狼皮披風染成了慘綠,冒出陣陣白煙。
“吼——!!!”
烏爾拉克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怒吼,那聲音里充滿了野獸受傷后的暴虐。
但它沒有退縮,甚至沒有試圖拔出傷口里的利爪。
相反,它那雙充血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狡詐的兇光。
那是屬于頂級掠食者的智慧。
它猛地夾緊了腋下!
那恐怖的肌肉力量,竟然像液壓鉗一樣,死死地鎖住了荷魯斯的右臂!動力爪的利刃卡在它的骨骼縫隙里,紋絲不動。
“抓到你了……小蝦米!”
烏爾拉克獰笑著,滿嘴黃牙間噴出惡臭的氣息,唾液滴落在荷魯斯的頭盔上。
它左手的鏈鋸戰斧,帶著凄厲的風聲,橫掃而來!
這一斧,足以將一輛蘭德掠襲者攔腰斬斷!
荷魯斯的瞳孔猛地收縮。
他大意了。
這頭野獸,比他想象的要聰明,也比他想象的要……狠!
它竟然用自己的身體做陷阱,用重傷換取一個必殺的機會!
距離太近了。
右臂被鎖死,無法格擋。
閃避空間被封死。
絕境。
在這生死一線的瞬間,荷魯斯的大腦進入了一種絕對冷靜的狀態。
周圍的一切都慢了下來。
他甚至能看清鏈鋸斧上飛速旋轉的單分子鋸齒,看清獸人牙縫里殘留的肉渣,看清空氣中漂浮的塵埃。
戰術直覺在瞬間給出了唯一的解。
不是后退,不是格擋。
是進攻。
是比野獸更野蠻的進攻。
荷魯斯做出了一個極其瘋狂的舉動。
他沒有試圖拔出右臂。
相反,他順著烏爾拉克夾緊的力量,猛地向前一步,整個人直接撞進了獸人的懷里!
這是自殺式的沖鋒。
咚!
兩具身穿重甲的龐大軀體狠狠地撞在了一起,發出了洪鐘大呂般的巨響,仿佛兩顆行星的碰撞。
這一撞,讓烏爾拉克的重心發生了一絲偏移。
那把橫掃而來的鏈鋸戰斧,原本瞄準的是荷魯斯的脖子,現在卻因為這一撞,稍微偏高了五厘米。
滋——嘎——!!!
火星四濺!
鏈鋸戰斧狠狠地切在了荷魯斯背后的動力背包上!
精金打造的排氣格柵瞬間被切碎,內部的聚變反應堆護殼被切開了一道深痕,高溫蒸汽和冷卻液瘋狂噴涌,發出刺耳的尖叫。
荷魯斯感覺自己的后背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狠狠燙了一下,皮肉焦爛,脊椎骨都在高溫下隱隱作痛。
但他活下來了。
而且,現在,他在內圈。
在這個距離,長柄戰斧失去了作用。
“現在,輪到我了。”
荷魯斯抬起頭,那張英俊而冷酷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如同狼王露出了獠牙。
他的左手握緊成拳。
那只拳頭上沒有武器,只有最純粹的、屬于原體的力量。
那是足以粉碎巖石、折斷鋼鐵的力量。
轟!
一拳。
狠狠地砸在了烏爾拉克的下巴上。
這一拳,凝聚了荷魯斯全身的力量,甚至帶起了一圈肉眼可見的空氣激波,周圍的灰塵被瞬間震散。
咔嚓!
清脆的骨裂聲,在嘈雜的戰場上清晰可聞。
烏爾拉克那戴著鐵下巴的巨大頭顱,被這一拳硬生生地打得向后仰去,脖頸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
幾顆斷裂的獠牙混合著血水飛了出來,像子彈一樣打在墻壁上。
它那夾緊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松開了一瞬,那是生理性的痙攣。
荷魯斯抓住機會,猛地抽出了右臂。
噗!
帶出了一大蓬綠色的血雨和碎肉。
動力爪的利刃上掛著獸人的肌腱和軟骨。
兩人同時向后退開。
荷魯斯退了三步,站穩。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背后的動力背包還在冒著黑煙,警報聲響個不停。
右臂的動力爪上掛滿了綠色的肉絲,正在滋滋作響。
烏爾拉克退了五步,撞在了身后的柱子上才停下。
它的下巴歪向一邊,腋下的傷口血流如注,但它眼中的兇光卻反而更盛了。
“好……很好……”
獸人霸主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伸手用力把歪掉的下巴“咔吧”一聲掰了回來,發出一聲悶哼。
“你比那些鐵皮罐頭……夠勁!”
“WAAAGH!!!”
它再次咆哮,身上的綠色力場光芒大盛,原本流血的傷口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肌肉蠕動著擠出了彈片。
荷魯斯瞇起了眼睛,甩了甩爪子上的血跡。
他知道,這只是熱身。
真正的死斗,才剛剛開始。
他舉起動力爪,向著那頭野獸勾了勾手指,動作輕蔑而優雅。
“來。”
“讓我們看看,到底是誰的骨頭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