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洪臉色變了數(shù)次,最后尷尬的道:“兄臺,我錯了,你莫怪!”
祝明月捂嘴輕笑道:“他是真正的古士,豈能跟你一般計較?”
周圍人也都是恍然大悟。
一個個看趙牧的眼神,也都再次變成欽佩。
果然是有上古之風的文士,總是能看到常人所看不到的深度。
他們這些平庸的人,真是拍馬也不及。
崩潰了!
趙牧真的要崩潰了!
為什么又搞砸了?
還有這些人。
也太過分了。
非要貼臉嘲諷,他真的待不下去了。
“這茶真難喝!”
趙牧給自己一個臺階,就要離開。
陳會見他要走,也是急忙攔住了他,“兄臺,且慢!”
“店大欺客?你信不信我從這里跳下去?”
陳會苦笑,“沒有沒有,就是想跟兄臺交個朋友!”
“我不想,一點都不想!”
“兄臺,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們的身份,但我們真的跟你想的不一樣!”
陳會認真說道:“我們幾個,沒辦法決定我們的出身,但我們能決定我們未來是怎樣的人!”
“其實,我們和你是一樣的,都想救國!”
“比如楊洪,雖是楊閣老之子,可他一直在外打熬武藝,就為了有朝一日能投入張將軍麾下效力,抗擊敵軍!”
“又比如明月,她明明是大學士之女,但她為了籌集救國資糧,更是做出了很多犧牲!”
“陳兄,不用說!”祝明月?lián)u頭,“這都是我自愿的!”
陳會的人已經(jīng)把周圍的普通顧客都請到了一邊,所以倒也不用別人聽見,“別擔心,都是志同道合之人,他肯定能理解的。”
祝明月咬了咬嘴唇,最后嘆息一聲。
“明月表面上是大學士之女,其實她還有一個身份!”
趙牧笑了。
啥身份?
不會是金國的間諜吧?
“兄臺應(yīng)該知道***吧?”
“知道啊,那是個雞店!”
“明月,是***的花魁!”
趙牧皺眉。
花魁?
說錯了吧?
她堂堂大學士之女,會拋頭露面去取悅男人?
應(yīng)該是老鴇子!
屮!
他就說這娘們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原來是媽媽桑。
長得這么漂亮,背地里居然干的都是男盜女娼的事情。
果然,有二狗腿子爹,就有什么女兒。
“然后呢,要給她發(fā)個獎嗎?”趙牧似笑非笑的道。
“當然不是。”陳會說道:“她之所以做出這么大的犧牲,就是為了籌集資糧。”
“因為,我們?nèi)齻€,建立了一個救國社!”
“這個救國社,只有一個目標,為國盡忠,協(xié)助圣天子,中興大慶,收復(fù)燕云十六州!”
“目前社中,已經(jīng)有不少人才,兄臺乃大才,若能加入救國社,便是如虎添翼,我也可以保證,會努力讓兄臺的施展抱負,絕對不會埋沒了你的才華!”
趙牧心中震驚!
他就知道!
這些權(quán)臣二代不是什么好東西!
難怪方才自己都公然站出來唱衰皇帝,這些人還要拼命的為自己找補!
原來他們把自己當成了‘同道中人’!
媽的,這是想把自己拖下水!
“如果我說不呢?”
“那......也是兄臺的自由,我知道,我這里廟小,容不下雄才這尊大佛,但是只要我們努力,有朝一日,救國社,一定能壓服朝廷那些黨派,成功協(xié)助圣天子光復(fù)山河,中興大慶!”
陳會的眼神無比的誠懇,“如果兄臺愿意來,我可以把副社長讓給你!”
“陳兄,不可!”楊洪臉色大變。
陳會擺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兄臺是大才之輩,一個大才頂?shù)蒙弦话賯€,一千個普通人,區(qū)區(qū)副社長算什么,如果兄臺能壯大救國社,我讓出社長的位置也不是不行。”
這句話落入趙牧耳中,又是另一個意思。
“這些人已經(jīng)有組織,有預(yù)謀的謀反,組建社團,搭建構(gòu)架,畫大餅,完全就是邪教的路子!”
“說是副社長,其實就是替罪羊!”
趙牧仿佛洞悉了一切。
不過,他覺得這個救國社挺有意思的。
里面都是奸臣賊子,辦事不成,壞事肯定一套一套的。
如果他加入,是不是可以借用他們的力量,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趙牧是個穩(wěn)健的人。
沒把握的事情,他不會干。
但這個想法,很有誘惑力。
如果加入救國社,就等于有了外部的支持,這樣一來,把握就更大了。
而且,或許可以提前知道五個老登想對我做什么。
我也可以規(guī)避一些波及生命危險的事情。
不過,他沒有一口答應(yīng),因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容我思考思考!”
楊洪急了,“你還要考慮?你到底想要什么條件?”
趙牧冷冷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最后,還是以楊洪低頭告終。
“好,那如果兄臺考慮好了,來茶樓即可,或者讓茶樓的人給我送信,我一定第一時間趕來!”
“嗯!”
趙牧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現(xiàn)在可以走了?”
“請!”
陳會主動讓開身位,做了個請的手勢!
甚至,還送趙牧到了門口。
看著趙牧背影,楊洪不爽道:“這家伙,太裝了,走之前也不知道留個名字!”
祝明月,“他不留名字,是因為他不認可我們,如果下一次,還能見到他,他一定會自報家門!”
陳會則是堅定的道:“他一定會回來的,那時,我必與他把酒言歡!”
......
趙牧在人群中穿梭了一番,東廠太監(jiān)確定沒有人跟蹤才上了馬車。
不多時,王有德上來,跪在趙牧跟前,“奴婢參見陛下!”
他本以為迎接自己的,會是陛下的夸贊。
可迎頭而來的, 卻是陛下狂風驟雨般的謾罵!
“我丟你老母,誰讓你這么斷案的?”
“朕讓你兇殘一點,你就是這么兇殘的?”
王有德都被罵蒙了,委屈道:“奴婢都把高京給宰了,難道還不兇殘?”
“兇殘個屁,東廠辦案,何須解釋那么多?”
“你給朕記住了,以后辦案殺人,不需要任何解釋,不需要任何證據(jù)!”
“那不是想殺誰就殺誰?”
“對,就是想殺誰,就殺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