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車停下,他被扔下去。揉著額頭起身,“喂喂,我是人誒!有這么摔的?”
老頭不是說話。
“哦!忘記了,你是啞巴。”他四下打量下目光正好掃過那不遠處莊子的匾額,“仙山”。
“莫非是這里?”他說話間已經靠近。
車輪聲動,老者拉著驢車進了們,兩個道童卻是把灰衣人給攔下了。
“我是和他一起的。”道童看那老人沒說話,于是讓了一下讓灰衣人進去了。
微微一笑,拱手一禮后,緊跟上老人。他東看西望的打量四周。老人去得方向是一處后山山崖,驢車在一處窯洞停下,老人將雜草移至窯洞,走出后,才發現,灰衣人一直盯著他打量,于是怔了怔繞過他去。十丈處的崖邊迎客松獨立。就在老人要走開時,窯洞里出現雜草被翻動的聲音。老人一陣驚訝,“誰?”一個健步返回窯洞。嘶啞的聲音讓灰衣人一怔,老人不是啞巴?于是也跟上去。
一只酒葫蘆迎面丟了來,灰衣人見狀,閃身上前為老人擋下,“小心。”伸手抓住葫蘆,嗅了下,“好酒。百里屠蘇酒,一飲解千愁。屠蘇雖是藥酒,也是有味的。不知是哪位閣下如此愛好此酒?”
“呵呵呵…”笑聲傳來時一柄墨色古劍已然抵到面前,他后退一步將老者護在身后,然后抬手一晃,一劍而出,另一條手臂微抬手指夾住劍鋒。
動作幾乎同出一折,他的墨劍被夾住時,對方那柄樸素無華的劍也被他夾住。
同時一怔,他抬眸望去,如非此刻肖跡雙眼被黑紗遮著,可說他們的眸光是不謀而合的。“你?”同時開口。
老人亦是驚訝莫名,兩個人都是灰衣,明明不同的兩個人為何招數如此同出一折?
肖跡收劍,那人也同時收劍。
一劍東來客,灰袍拂紅塵。同是天涯客,仙山窯洞遇。本是尋山竹,卻遇有緣人。
良久,老人嘶啞的聲音道:“明宗主。你,怎么會在此?”
“謝老。這人是誰?”肖跡看著那陌生提劍少年問道。
“驢車上的人。老朽也不知怎么的就把他帶上了仙山。”
“喂喂,本公子是要跳下車的,是你這老家伙一直阻止……”他似乎是不太會說話,于是索性不說了。輕哼一聲,轉身出了窯洞。
“仙山山道一向不是外人所知,老朽是怕他把路線透漏出去。”
“明白了,謝老。”肖跡也走出去,見那少年并沒有離去而是站在一米處等待什么。于是,微微一笑道,“在下肖跡。”
“哦!”少年淡淡地點點頭,“我不想告訴你我的名字。但,我想知道你為何和我出招如同一折。”
“……”這個話本應肖跡問他,他卻先問了他。
“既到仙山何不見過掌門人再說?”
次日的雪不大,卻有些冷。于是,他又隨這老人起步離開了后崖,路上,老人和肖跡的對話中得知,那窯洞是存放雜草干柴的地方,原來是廚房,現在不知為何成為了“柴洞”。
走廊處,揚清正被揚胥纏著,忽見老人和肖跡于是,揚胥也不再糾纏揚清,而是指著肖跡便道:“你,亂跑什么?害我擔心。”
“擔心?”肖跡似乎忘記了前事,“我,怎么了么?”
揚胥一陣驚訝,揚清卻是一陣激動,索眉良久才上前抓住肖跡,指扣他的脈門。
肖跡掙扎了幾下沒能抽回手來,微微一怒:“揚清。”
“別吵。”揚清伸手去解他的黑紗,“你睜下眼睛。”
依言,他緩緩睜開眼睛,眼睛微痛,眼前依舊是一片暗紅色。“……”抬手扶眸,低頭咬唇。
見狀,揚清震了震,扶住他,重新把黑紗系好。“你,喝了多少酒?”
“……”
晃晃手中酒葫蘆,少年忽然插話道:“這,應該將近一葫蘆,所剩不多嗎!”
這忽來少年,讓所有人一陣意外。
于是,以接客之禮,將他迎入正廳。路徑,廳殿前,那人竟望著那“九風山莊”出神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