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和煦,明媚的春光照在大地上,萬物呈現(xiàn)一片生機,形成一幅秀麗的山水圖。當這一變化來臨時,或許還有不少人停留在那冬季的孤影中。北城的云門位于云崖以西,一座孤寂的閣居而立,無人把守,如說云崖仙宗無人,至少云崖有護崖人。可是,云門卻是連一個人也沒有大門就那樣敞開著。
進去了一步,退回來,景世杰抬頭重新打量著,“沒走錯?!?/p>
“景世杰,我怎么覺得這里跟‘死城’一般?不會到‘鬼宅子’了吧?”幽魁道。
“少說話,多做事。”景世杰瞥了他一眼。
往里走了幾步還是無人,二人警惕的在院子里轉圈,轉到正廳時,才停步,正廳里一片沉寂,二人面面相視了一刻,走入廳中,竟然依舊沒有人。
“還真說不準,被你說中了。”景世杰看著幽魁道。此言一出,幽魁被嚇的躲到他身后,“被說了,好恐怖?!?/p>
“大白天的,怕什么?還真以為有什么鬼在?”景世杰,打量著廳,轉身,坐在一張竹椅上,“這云門封閉已久,今日開了大門也是稀有了。”
“景世杰,修行者自有神仙鬼怪的定位,你怎么像是,自己不是仙派中人也似,說話真輕松?!庇目R道:“哪天你的嘴被打腫了,估計也找不到‘兇手’是誰?!?/p>
“行了,我知道你小子自小怕鬼怪?!本笆澜艿溃坝形以?,怕什么?”
“我們快去觀景臺吧。”
“......”景世杰才剛坐下,幽魁便拉著他起身,催著他離開。景世杰被拉到走廊處才重新回頭看云門廳內,“這里還真的沒有人嗎?”
這時,刀劍聲傳出來,似乎有打斗。二人聞聲,向著方向而去,也不知多時,二人拐了一個彎路穿過一片竹林,遠遠望去,感情,是那觀景臺處已然到了。二人面面相視后,走過去,此時臺前已坐滿了人至少有千人不少。
“莫不是把整個北城人全部聚集到了?”他擠到人群里道。
旁邊一大漢瞅了他一眼:“才不是,今年都有外族人以及長安的人到了?!?/p>
“哦!”景世杰下意識的找了一下身邊的幽魁,這一下可是正愣住,幽魁竟然不見了。
“滾,哪來的毛頭小子?”這時,臺上傳來一聲斥罵。那開口之人的下臺邊十丈遠處,一青衫男子被人扶著,礁石上站起身來。
景世杰向臺上看去,眼中一顫,只見那臺上少年正束手無措的站著手里,一手拿刀一手拿劍。他暗中著急了一刻,還是決定上臺去,“小魁。你在這里?”
“景世杰,你看?!庇目姷铰牶蠡謴土苏?,之前的緊張消失無蹤舉起一刀一劍道:“方才就是這兩樣東西的聲音。”幽魁自小就有癡病,景世杰見狀哭笑不得,上前伸手拿下他手中刀劍:“當然了,這里在比武,當然會有兵刃的交鋒聲。你搗什么亂,跟我下去。”
“不是啊,景世杰。我們的兵刃就不是這個樣子。”
“你小子越說越離譜,怎么不是這個樣子?”
“本身就不是嗎!同樣是劍和刀,這些都太輕,太容易斷了?!闭f著刀劍合在一起雙手一掰,鋒利的刀刃劍刃立馬斷開成了四個破銅爛鐵。他隨手一丟,雙手上竟沒有任何損傷。
見狀,景世杰一急道:“你做什么?跟我下去?!?/p>
“???”幽魁撓頭不解的看著他,見景世杰似乎有些生氣了,便乖乖的點了點頭轉身準備跳下臺去。
“等等,你小子好像有些本事。按規(guī)矩走,在下方才打敗了峨眉弟子,以及刀劍門的人,然后你就出現(xiàn)了,算是來挑戰(zhàn)下一輪的吧?”
幽魁不懂什么意思,景世杰,轉身看著那開口之人,抱拳道:“我和小弟初來乍到,還不懂規(guī)則,所以還是算了吧?!?/p>
“怎么,瞧不起我幽門?”
“閣下誤會了?!本笆澜茉秸f越黑,他不由苦笑道:“我們真的不知道規(guī)則?!?/p>
“好說,云門至今還沒人出來,也不知門主是怎么了,竟然,任由我們出入自如。比武已經開始了一天,都是‘車輪戰(zhàn)’。比武勝出者接受后面的挑戰(zhàn),比武大會的目的有這樣幾個,一,人人皆知云崖有寶藏,卻是無主多年。云崖仙蹤隱秘,仙宗宗主自然要選定一個得道高人。二,四門莫門雖有人在,卻也沒有一個做主的,此次大會勝出前十名,自有機會。三,江湖上人人得知的仙蹤劍,必然是仙宗宗主之物。比武大會幾日結束,還需要云門門主決定!在下便不方便說了?!?/p>
景世杰聞言,看了幽魁一眼抱拳一禮:“敢問閣下江湖名諱?!?/p>
“在下,林九靈。”那人回禮道。
見狀,景世杰看了一下幽魁低聲問道:“小子,你怎么看?你和他比嗎?你行不行?”
“不要,我才不要在這里打架。”
“幽魁,聽話,和他會一會,此后,我給你做面吃?!?/p>
“好,放四塊牛肉?!庇目ξ目粗@呆了的景世杰。
“就這么說定了,你下去。”說著不等他分說,便伸手將景世杰推下臺。幽魁,轉身,怯怯的走到那人身前,抱拳道:“林九靈,你真的要我和你打?”他的開口十分不客氣。
林九靈一怔,細細打量這他道:“小兄弟還是說一下哪門哪派吧?!?/p>
臺下,景世杰一怔,他看向幽魁不由捏緊了手,暗道:這癡小子,一定實話實說。
正如他所言,幽魁蒼白的臉上迷茫了一陣子道:“我是幽魁,云崖劍閣人。”
“什么!”林九靈怔愣間,只見,人影靠近,立馬覺得冷風撲面一手指已然遞到他的眉心處,幽魁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邪邪的笑容,“九靈,九靈應該人如其名啊??磥砟氵€沒有練到家啊?!?/p>
“這話尚早,”說話間,林九靈抬手彈開他得手,力道正擊幽魁手腕脈門處,幽魁轉身退回原位,抱拳道:“還不錯。再來——”說著手上捏指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一把長劍:“你的兵器呢?”
微微一怔,林九靈輕哼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條鞭子,“我倒要看看你的劍有多鋒利?!?/p>
“這鞭子明明可以再好一些。”幽魁看著對方的兵器有些失落,他翻身而上,跳入空中劍身凌空推下,人返回地面時,已是九道劍影向林九靈刺去。
林九靈躲避無路,揮起長鞭擊散劍氣,鞭法直擊幽魁,幽魁迅速一躲,身子一矮,碎步上前,仰身間,伸手接下了從空中墜下的劍。格擋住對方的鞭子。頓時處于下風的他,轉身拍地,彈身而起,一劍直指林九靈胸前要穴。林九靈癡愣中慢了一步,怔住,看著停在胸前的劍尖,他心悅誠服:“在下輸了?!?/p>
“你沒有用全力,你的鞭法本可以施展的更妙。”幽魁收劍站好后,抬眸看著他道:“鞭子擊破刀劍本是很容易的事情,你到底在顧及什么?”
“不是我顧及什么。而是你的動作太快了,我放映不及,慚愧?!?/p>
“哦,承讓了?!闭f完,幽魁轉身便要走。
“等等,你該接受下一輪挑戰(zhàn)?!绷志澎`道。
轉身來,他只看到林九靈笑了笑跳下臺去。幽魁愣愣的站在臺上,一時蹲下身子,抱身哆嗦起來。
“魁兒。你好樣的!”景世杰,見沒人便跳上臺來,抱起幽魁便道。
“擅自用‘幻靈劍法’我會被師姐打死?!?/p>
“......推劍式只是劍術其一,并非‘幻靈劍法’,沒有任何幻靈和御劍之態(tài)。不過,這一招需配合你體內內力,從小你身體就不好,師姐才會定下不準擅用內力和‘劍術’。此事,我會跟她說,放心吧,不用怕?!?/p>
虛弱的看著他,幽魁伸手抱住他的手臂,“我不想應戰(zhàn)下一輪。世杰哥哥,你幫我吧?!?/p>
“好吧,臭小子?!彼纯聪路?,轉身間,目光落到那剛下臺的林九靈身上,不由輕嘆。
林九靈不解,卻只見景世杰扶著幽魁已然走近,從臺上跳到他身前。
“不知二位這是何意?”林九靈問道。
幽魁無精打采的看了他一眼:“景世杰,你不會要把我......”
“見你們打得禮讓三分,你既然讓我?guī)湍悖傄腥苏疹櫮惆??”景世杰看著幽魁道。幽魁睜大了眼睛,“我好?.....”
“呸。”景世杰這次執(zhí)住他的穴道,看向林九靈:“勞煩照顧小弟。”
意外一怔,林九靈真的沒想到這個劍法奇異的少年竟然有病在身?
走回劍臺,景世杰環(huán)望臺下人片刻,抱拳道:“各位武林同道,世家豪杰。在下,代小弟接下,后面的比武。不知,哪方有意,請指教?!?/p>
遠處,石頭上,青衣男子,對身邊人做了個手勢,那人已經把黑色絨衣遞來,披在身上后,他轉身看著身邊仆人:“去準備兩間客房和飯菜。”
“主人,那些各門各派的人不是都有自己住的地方嗎?”
“我是指方才現(xiàn)身的二人。他們有可能是仙宗中人?!?/p>
“是,主人。”
望著他離去,男子嘆了口氣:“也不知,楚雄何以斷了傳訊啊?!闭f完,已然走下礁石,赤著腳走向觀景臺。走到人群三米處,一雙靴子從天而降,臺上的景世杰看了個清楚,向方向看去。只見那靴子直接落到了一個赤腳男人的腳下,只見那男人驀然一怔,低頭看去,不由苦笑:“真沒有禮貌?!?/p>
“快快穿上。一門之主,像什么樣子?!卑滓履凶涌钢话阎駝υ谒媲埃骸皫煾赣巫咛斓厝チ耍乙彩腔貋碇?,才看到書信,回來晚了。門主叔叔,沒想到您病的如此嚴重。怪不得封閉了外來消息?!?/p>
搖搖頭,男子伸手拾起靴子,提在手里,緩步走過去:“封閉之事,以后我會慢慢跟你說的?!?/p>
“門主叔叔?!卑滓履凶右娝碜訐u晃,伸手扶住他,擔憂的道:“您說您啊,也沒留個后人?!?/p>
“你這話讓誰聽了,都會罵你沒禮貌?!蹦凶涌扌Σ坏谩?/p>
“嘿嘿?!?/p>
原來,這赤腳男子,正是那神秘總也不現(xiàn)身的云門門主,他的身體看上去似乎十分不好。二人走到人群,因沒有位置,只能站著。白衣男子單膝跪下,“來——靠著我,穿好?!?/p>
“那,多謝了。”男子似乎生來就有的靦腆,不在年齡的劃分,習慣的出現(xiàn)在臉頰上。微微一笑依靠著白衣男子,穿好靴子(足衣)。
白衣男子見他穿好,反身伸手扶他,起身。二人站在人群雖不起眼,卻讓所有人有所動容,那林九靈看著那二人亦是一怔。
“看來,這才是云門的主子?!比巳褐?,不知是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