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頭頂露天,身下潮濕,眾人皆是一驚,坐起身來竟是在一處,濕漉漉的草坪里。
“快醒醒。”揚(yáng)胥,搖著子岑。
“唔,這是哪里?”子岑索美扶頭。
“這里的云層不太一樣。”謝林沖抱劍走來,“我仔細(xì)查看過了,這里似乎不是龍靈鎮(zhèn),而且我沿路走去,走了一圈幾乎都是在一個地方轉(zhuǎn)——這說明什么?”
大大的白了他一眼,凌夢琳道:“直接說,不要兜圈子。”
“說明,此地有法術(shù)控制,而且一定有人在某個地方看著我們。”謝林沖,捏著下吧道。
謝老看著他,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一處礁石處,看著那道從天而降的瀑布,良久,良久,抬手捏決。頓時,所在處,出現(xiàn)了七彩光華。
“天本星象,乾坤逆轉(zhuǎn)。大道無形,仙蹤飄渺。馗道無邊,鬼道無形。”謝老嘴里念念有詞后,指向瀑布,手指緩動間,畫出一道詭秘的音符圖。收手,看著瀑布之水撤去。眾人這時驚訝開,隨著瀑布之水去后,腳下,濕漉漉的草坪也跟著不見了,周圍的幻空之境,竟轉(zhuǎn)為實(shí)景。這時才清楚的看到這里是一處山崖,而前方三角形的中間位置,是一座閣樓。不知過了多久,閣樓門開,從中走,他似乎有些和常人不同,一雙好看的眸子里充滿死寂,步伐似乎也有些不穩(wěn),一頭混藍(lán)白色頭發(fā),一張俊臉,竟是蒼白無色,他手里擺弄的似乎是一把尺子,他近身謝老身前兩米處停步,歪頭似乎思考了一下,開口道:“你是誰?從未見過。“
“你是幽魁吧?”謝老此時似乎不同于平常,這樣的變化,讓謝林沖心中升起一絲質(zhì)疑。
這嘶啞的的聲音,他并不認(rèn)得,可對方如何認(rèn)識他?男子,手中短尺轉(zhuǎn)了一下,他又上前了一步,“您老是鬼道中人?還是仙神身位?”
“老夫,不是鬼道中人,方才的口訣只是隨口謅的。”說著手上有一物有意無意的晃了一下。
對方,眼睛被晃的一痛,閉目一刻道:“原來是昆侖的客人.....”
“不,不,老夫已經(jīng)拜入天琊。”
“天崖?哼,那群人跟散沙無二,說吧,你是哪個長老?”
“你真的不識得我?”說完長長的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間已然撕下人皮面具,“小魁。你再仔細(xì)看看——”
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十分驚訝的神色,他最后靠近了謝老,伸手抱住,“謝大伯,原來是您。您為何帶了人皮面具?”
對方放開手后,謝老重新帶上了人皮面具。可是一旁的謝林沖看的很清楚,這個人,那張臉,瞬間整個人一頓。腦海里飛快的閃過,曾經(jīng)看過的畫像,他邊后退邊搖頭,整個人就好似入了魔障。近處,凌夢琳看著他一陣驚訝,眼看著他幾乎摔下山崖,這才閃身,上前拉住他:“——謝林沖,你這是怎么了?”
呆呆的看著凌夢琳,他轉(zhuǎn)身看著山崖,自己竟然差點(diǎn)從這里掉下去,如不是夢琳,那是什么樣的結(jié)果?
“放心吧,摔下去也死不了的。云崖下方是仙蹤俠谷,原來歷代宗主沐浴更衣的地方,現(xiàn)在也沒有宗主,所以你掉下去只能喝一肚子湖水罷了。”幽魁道。
這時一道淡藍(lán)色的幻符飛到他面前,下一刻張口結(jié)舌,脫口大罵:“胡鬧。哪里來的宗主?”他剛說完,一個聲音傳來,似乎是一道傳訊:“魁小子,你這呆兒,還不快快下來。”
“竟是女子。”子岑聽后臉上露出了奇異的笑容。
“我在等,景世杰。”幽魁道。
“世杰在下面,笨蛋。”那女子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師姐,你說的是真的,還是......”他的話這次說了一半,被一道長長的白綾纏住,隨著力道,他被拉下了山崖。
見狀謝老看了玉歸魂一下,玉歸魂索眉片刻吐出二字:“——跳吧。”
于是,八人直接跳下去。卻忽略了風(fēng)中運(yùn)轉(zhuǎn),導(dǎo)致不同方向墜入下方湖中。
下方的人被這一幕嚇了一跳。岸上,幽魁被纏著看著他們墜水膛目結(jié)舌,“這還真的,直接跳啊?”
“還不是你小子不動腦子,說那些話。”青衣白綾的女子用力一指頭彈在他額頭上。
這時,爭吵聲從瀑布方向傳出——“你別啊!你不是說要以原本身份回來的嗎?”
“閉嘴,作假就是做假,沒什么好洗清的。你什時候聽我說過,準(zhǔn)許在,不明事理時,被強(qiáng)行帶到這里?”
“你,你可不能冤枉我啊,那時納蘭嚴(yán)書信到的時候,你正好睡熟了,我總不能那么不知趣的吧?”
“哦?那么倒是,你是好心,我不領(lǐng)情了?好,后場,你自己收拾。”說完一個躍身躍出瀑布直接翻身,踏巖壁,上云崖。方向雖不同,子岑一眼辨認(rèn)出他,在湖里,他揚(yáng)聲道:“肖叔,我們都在這里......”
凌空轉(zhuǎn)身,他聞聲改變方向,而落,落到相反方向的巖壁上看著湖中的眾人,心中哭笑不得,面上卻一片淡然。
“我拉你們上來。”
“不行,腳下淤泥在下陷,根本不能動啊。”凌夢琳道。
肖跡看了一下從瀑布跳到對岸的凌夏,有些咬牙切齒,但,事已至此只能將計就計。
輕功掠過一手提一個,分了四次,將人從湖里拋到岸上。
“奇怪哉,淤泥這么松懈,這里如何是沐浴之地?”凌寞不由自語道。
“你們掉入的是下游泥沼,你們看......”肖跡拾起一塊石頭,丟入水中水瞬間浮出了污泥水泡也不是表面那么清。
“這?”
見他們不解,肖跡搖頭輕嘆,“你們跟我來。”說著轉(zhuǎn)身,重新向瀑布方向去,經(jīng)過幽魁和那女子時看都沒看一眼,然而,幽魁掙開白綾后直接撲過來抓住肖跡的手臂:“云三殿下。”
一震,女子驚訝的看著幽魁的舉動。肖跡在顫抖,他看向幽魁時,一雙眸子里不由自主的滑落出淚水,“你誰?”
“魁兒,只是個癡兒,什么都不懂。我倒想知道,你是誰。”見幽魁抱著肖跡的手臂哭泣,女子開口道。她死死凝視著肖跡臉頰上的淚痕,她并不認(rèn)識他,但,此刻幽魁的反應(yīng)讓她不得不動容。
并沒有看她。而是,低頭看著蹲在身邊的少年,只見他不知什么原因,哭個不停。肖跡轉(zhuǎn)身來,也蹲下身,雙手扶著少年,開口道:“抬起頭來,男兒有淚不輕彈,有什么好哭的?”
眼淚汪汪的,少年聽話的抬頭看著肖跡:“我......”
“你聽好,云三殿下已經(jīng)死了。站在你面前的人名字是——明,南疆的二皇子,你云崖仙蹤的宗主。歷代云三殿下的兒子!”
歷代竹簡有記載:傳聞云崖有主,隱而不見。自那霄云之后,沒有人見過這傳聞中的少宗主,也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仙蹤空位已久,卻是成了四門以及四世家爭奪的“主食”。
女子腦海里出現(xiàn)了竹簡上的文字,此刻,眼前的人已不是少年,他的話說的那么斬釘截鐵,或許可以留意下他的真假。
做為肖跡來說,他知道仙蹤及其四門的情況,自己因天云之故,很少接近其中,所以很多人不知道有他的存在也是說得過去的。看著幽魁的眸子,肖跡溫和一笑:“你的血脈,我最清楚不過了,只是如今你長大了,我卻不能帶你回家。你是四門哪門?”
“我,我是劍閣中人。”
聽后,微微一怔,云崖劍閣一向?qū)儆谙邵櫍ほE看著他有一種曠世之感,他久久才道:“劍閣中可還有人?”此言一出,幽魁沒及回答,便被女子拉到身邊,只見她妙目看了肖跡片刻,拂袖而去,被拉走的幽魁還不由回頭看向肖跡似乎不舍得離去。
“這少年,是天云血脈?”玉歸魂看著肖跡問道。然而,肖跡沒有給出回答,而是繼續(xù)前走,到凌夏身邊停下。
“你們看,”肖跡指著瀑布外面的湖水道:“那里的水色和方才陷入的地方有何不同?”
“水色不同,瀑布前方湖泊清晰見底,而方才那處則是污濁不堪。”
點(diǎn)點(diǎn)頭,肖跡看著玉歸魂道:“此處分為生、死兩湖。看似一體,其實(shí)并不是一體。”
正向瀑布方向走去的女子,這時停下步子,回頭來,看著肖跡。幽魁見女子放開他,不由愣了一下,也看向肖跡去。
凌夏瞅著肖跡索美片刻道:“你下去過嗎?”
“你覺得呢?”肖跡此刻瞇眼望著他,這是他出現(xiàn)以來很少有的表情,凌夏被看的一怔,“肖跡,你!”
“既然叫我肖跡,有什么好奇?”他走近湖邊站在礁石上,靜了片刻才道:“這里,我沒有下去過。”
“......”凌夏似乎聽出了話外之音,笑道:“我倒是忘記了,肖跡不是明,他如何下去過,是不是?”他走到他身邊,“不過,你之前怎么說的?”
“不是時候,所以才怪你沒有叫醒我。”雖是如此,凌夏的確借他睡著,做假,才混入云崖的。
“不是時候?”凌夏奇怪的望著他:“什么不是時候?你要做什么?”
“方才你看到了,我站在這里,除了你們沒人知道我。即使我說什么,也不見得有人放在心上。”肖跡說著奇異一笑:“夏,你要不要試一下,這里的水?”
挑眉間,他盯著肖跡半響,忍不住輕笑出聲:“自從離開長安,你真的是不太一樣啊。”
“龍靈湖,睡夢中,我見到了師兄,他曾經(jīng)總是再說我不知趣,連玩笑都不會說。其實(shí),是他比我做得好才會這樣覺得。”肖跡看著瀑布前的湖面似乎陷入了很深遠(yuǎn)的回憶中。
“行了,我認(rèn)識你時,見過他一面,你們很像。只不過他看上去清風(fēng)傲骨,卻是你沒有的。”
“你想知道為什么嗎?”肖跡坐下來,坐在礁石上,脫下鞋靴,雙腳垂到水里。
凌夏看著他更是暗自一陣驚訝,嘴上平淡的道:“為什么?”
“因?yàn)椋瑤熜殖錾碛谙膳桑谙缮絹碚f是有著斬不斷的血緣關(guān)系的。我卻不一樣了,自小在山谷里長大,什么都不算。”
微微皺眉,凌夏道沉思道:“以你的血統(tǒng),你母親是不是隱藏了你的身份?”他轉(zhuǎn)了一圈,在他身邊坐下,“還有啊,照你這么說。依照云墨寒的身世,那云劍寒是仙山唯一存留的血脈嘍。”
“嗯。于仙山來說,從來是天云有所虧欠他們的。你可聽說過云滅?”肖跡看著他。
凌夏捏著下巴沉思好久才道:“傳聞,九天驕子,血統(tǒng)有異,被貶,塵封在西蜀太虛中。后來,他出了太虛,西蜀仙山因此坍塌了一角,形成了無邊之地。三百五十年后,鶴仙谷出現(xiàn)。一座獨(dú)立的石柱云臺,從無邊之崖的深淵升起,從此定名為‘云滅臺’。”他說著緊鎖眉頭看向肖跡:“我不解,天地間如沒有機(jī)關(guān)秘術(shù),那偌大的柱臺怎么出來的?”
“是從地界移上來的,地界柱臺,柱臺之上便是塵封那云滅的太虛之地。云滅在時,尚可穩(wěn)定,云滅不在,地界那支‘九幽鬼槍’便沒了鎮(zhèn)壓,破地面而出,沖入高空。如非天云人,拋下一云形石臺壓制,恐怕早就禍害天地。”肖跡起身提著靴子,看著凌夏一笑,“沒想到是這樣吧?”
凌夏撣撣衣衫,起身,手中短簫轉(zhuǎn)了轉(zhuǎn),“還真是,沒有想到。肖跡,你打算怎么‘入’仙宗?”
“不急,我想先查清楚一件事。”
“——云門封閉之事?”玉歸魂不知何時走來。
“對。”肖跡看著他點(diǎn)頭。
正在這時,一人從瀑布的上方跳下,直接翻身落到那女子和幽魁身后,“世杰參見師姐。小師弟別來無恙啊!”
“啊——景世杰。”幽魁猛地精神起來,抓住他搖晃著道:“你怎么才出來?”
伸手掰開他的手,景世杰無辜的道:“我本來在瀑布頂上睡覺,你哭什么,害得我突然就醒了。”
“我也不想哭啊,可是我遇見一個人,別人可以不確定,甚至懷疑。你我卻是一目便可以確定的。”
“誰?是男是女?在哪里?”景世杰長發(fā)飄到身前,一身藍(lán)白色衣衫隨風(fēng)而動,俏皮的一雙眸子,一說薄唇含笑。
“魁兒。你確定?”那女子忽然道
“嗯。”幽魁有些幽怨的看著她:“師姐,就會懷疑別人。”
“不得無禮。”景世杰道:“師姐做事,用你來教嗎?我去見識一下那人。”說完向肖跡等人走過去。女子見狀,定了定神,才拉起幽魁,動身。
“停,別再過來了。”玉歸魂抬手?jǐn)r住景世杰,看向肖跡道:“何不去仙蹤里面?在這里吹風(fēng),還真的是沒趣的很。”
聞言,肖跡和凌夏二人沒有說話,那景世杰倒是一怔:“好說,仙蹤入口正在瀑布里。”
此言一出,凌夏和肖跡皆是鄭重起來,他們明明從另一方向進(jìn)入瀑布,而景世杰竟說仙蹤入口正在瀑布里?也不點(diǎn)破,眾人跟景世杰,一個接一個的走入瀑布,瀑布內(nèi)漆黑潮濕,子岑抱著小白狼不由皺眉:“怎么沒有燭火?”
“咔”的一聲,似乎鐵鏈垂下,有人動了什么機(jī)關(guān)嗎?下一刻,眾來客聽到鐵架墜落的聲音,反應(yīng)過來時,已然被困住,不由得,凌寞大罵起來,這種環(huán)境,他在熟悉不過了:“竟然又是這種暗牢,你們云崖仙蹤和南宮淺兒什么關(guān)系?”
并沒有人回答他,黑暗里,只聽到——
“世杰,你這是做什么?”
“師姐啊,你不是懷疑他們嗎?”
“那又如何?”
“這里機(jī)關(guān)只有宗主可以打開。”
“景世杰,你怎么可以這么做”
“魁兒勿要鬧。”
明亮的光線重新出現(xiàn)時,已是石門里面,這里是一處廳殿,一人穿著似乎是長老服飾,轉(zhuǎn)身來,額戴銀帶,長發(fā)垂束,眉宇一點(diǎn)浮光,鳳眸俊臉上,一絲淡然。此人正是如容顏還未老的——納蘭嚴(yán)。因父親納蘭靖是霄云的師父,于是他才有了資格進(jìn)入仙宗。
“納蘭長老?”景世杰意外一怔,“您不是在準(zhǔn)備比武大會嗎?”
“你們打開了機(jī)關(guān)?關(guān)了誰?”納蘭嚴(yán)道。
于是,景世杰把原因說了一下。幽魁突然道:“不該關(guān)他們。好不明事理啊!”
納蘭嚴(yán)閉目間,腦海里看到了暗洞里的一切,半響睜開眼睛:“世杰你帶魁兒出去前去觀景武臺看一看有多少來客了。君若你留下。”
白衣女子一怔,“是,納蘭長老。”
“觀景臺位于云門內(nèi),為什么讓我們?nèi)ィ吭崎T無人啊。”
“正因?yàn)椋崎T封閉已久,無人迎客,我們才不能坐視不理。你二人沒怎么露過面,所以很合適混入其中。”納蘭嚴(yán)道。原來,納蘭嚴(yán)正在查探云門,這時,景世杰似有些懵懂,下意識抱拳道:“好,弟子這就去。”
幽魁也不是很懂,只知道似乎要去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緊跟景世杰身邊,手拉著他不放。
瀑布中暗洞,肖跡伸手推開鐵架,鐵鏈亂動起來,眾人紛紛躲避。
——“不要走散。”肖跡開口道:“我沒有把握這里的方向。”
——“似乎是一個陣。”凌夢琳道。
——“盤龍?zhí)珮O陣。”凌夏忽然道:“大家把手牽在一起。”
下一刻,眾人把手牽在一起,形成了盤龍形。
——“然后呢?我們要做什么,陣不動了啊。”揚(yáng)胥道。
——“跟我步伐走。”說話間,肖跡走出了凌波步伐,步步生蓮,走出一條游龍形路線,眾人這才看到一處石門,奇怪的是,門竟自己打開了。走入石門眾人面面相視。
“哇,原來這才是仙宗?”凌寞似乎很開心道:“終于可以歇息了。”
廳殿里,納蘭嚴(yán)看著走入的人們意外一怔:“這么多人?”
“人多還不好嗎?”此時來人不知從何出現(xiàn)身,看著納蘭嚴(yán)。
這個人,鐵面面具帶著,只漏了一張嘴和一雙眼睛一身紫衣。他的嘴也是紫的,“自他出現(xiàn)時我便跟隨,仙宗已經(jīng)沒什么人了,他帶來的人正好可以用上。”
“暗紫,聚神呢?”納蘭嚴(yán)道。
“他去了天山后,還沒有回來。”
談話間,肖跡等人已走近。停下談話,暗紫轉(zhuǎn)身退到納蘭嚴(yán)身邊。
“歡迎,來到......”他正要迎客,眸子便凝視在肖跡身上,他緩緩走下首位。
“肖跡。你在看什么?”凌夏的開口,讓納蘭嚴(yán)的步伐停下來,這一刻他有些失落——難道,是自己的直覺錯了?
“在看這個久別之地。”他說著,走到左邊墻上一處火把前,伸手推動,一面角落石門向上收去,開啟一道入口,肖跡走過去時,一人撲來那人身形肥胖神色瘋癲,一把抓住他道:“什么人,竟敢闖我仙宗?”
“哼。”肖跡躲過他的手,反壓他的后頸處,“瘋子。你還活著?”
這個聲音這么熟悉,可為何出自于一個陌生人呢?胖子回身,正要大罵時,眸子迎上對方的眸子,天底下或許再也沒有如此之人,真的是那個人回來了嗎?
肖跡忽然一笑:“胖長老,或許只有你還知道我了。”
“明公子——”下一刻,他肥胖的身子撲到肖跡身上大哭起來道:“全死了,全死了。連尸骨都無存......”
“瘋子不得胡言。”說著納蘭嚴(yán)已經(jīng)到了,他把胖子身上的鐵鏈一拽把他扔回了一道是門里。回頭來,看著肖跡那驚訝的神色,他抱拳一禮,“來客見笑了,他是個瘋子,關(guān)著最好。”說完便要出去。刻他的手一沉,被肖跡抓住。同時轉(zhuǎn)頭,那人的眸光卻是堅定不移的鎖定了他:“納蘭嚴(yán)。”
“真的是你?何以改了姓名?”納蘭嚴(yán)問話間,肖跡已經(jīng)硬生生拽著他外走,然后,將其摔倒在廳殿里。
吃痛,他這才確定,眼前人正是那個人:“小子。你可終于回來了。”
“別碰我。”敏感的閃開,肖跡首位的臺階上,看著他:“為什么關(guān)著胖長老?”
“說來話長,仙宗的七位長老,回來的只有他一個,而且瘋病,更勝從前。只能做的便是——關(guān)著他。”納蘭嚴(yán)道,“小......”他看著肖跡忽然覺得從前的稱呼似乎不太妥當(dāng)了,于是曬曬一笑道:“如今你長大了,不是從前了,老夫都不知怎么稱呼了。”
“納蘭前輩可知,有些東西的‘永恒’,不是說改變,就可以改變的。稱呼我肖跡吧。”
“肖跡?”納蘭嚴(yán)意外的看著他有些不解:“‘永恒’?是說亙古不變的東西嗎?或許吧。老夫也不確定!”
“肖跡有一事相求。”肖跡拂衣起身,看著同時起身的納蘭嚴(yán):“前輩可否幫助肖跡隱藏身份?”
“你是要?”
“嗯,比武大會不遠(yuǎn)了。我不能明著出去,但總可以明著面對他們。”
“那你可要先聽老夫說一說仙宗的境況。仙宗無人已久,所有的人你也算見過了。如果,參加比武大會,首先不能這么幾人去......”納蘭嚴(yán)有意無意的看著凌夏幾人。凌夏一目之下,便知,這個老狐貍的心思,于是索性移開目光,當(dāng)作沒看到。
肖跡豈會不知,笑笑道:“前輩啊,您跟我還繞圈子?”
“嘿嘿。”納蘭嚴(yán)一向不似他父親一般嚴(yán)肅,從年少時便嬉皮笑臉的,老來也還是沒變。就在這時,納蘭嚴(yán)道:“說沒人也不全對,至少有三個暗使,一個是暗紫,一個是聚神,一個是楚雄。”說到楚雄他本要多說幾句,卻不想肖跡已經(jīng)走到首位倚靠在位子上,閉上雙目似乎是睡去。
左首女子一怔,右首鐵面人微微一動本想拉他下來,卻被納蘭嚴(yán)攔下,“去準(zhǔn)備水和衣物,幫他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