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劍寒夜追凌寞時,云崖仙蹤此時正面臨一場異動。
肖跡站在云崖峰頂,皎潔的月光襯得他那張面具如此晶瑩剔透,然而垂在身側的手卻緊緊攥出了血,身子微動,卻被一只手攔?。骸啊?/p>
您的身體還沒有恢復,交給君若吧。”白衣女子淡淡的道。
看了她一刻,肖跡沒有說話,轉身走出三步,才道:“地動是從劍林方向傳來,劍林屬于云門,務必阻攔地動擴散至龍靈地界?!?/p>
“宗主?”君若意外一怔,轉身看著那走遠的背影,從一開始見面她對他就從無好感,可是自從知道他的身份后,她決定要好好了解他,
但就四個月以來看,這個人從來就是戴著張冷面具,開口說話也從不做解釋,弄得她們這些屬下無法摸透。
君若不由跺腳自語:“宗主沒有宗主的樣子,只會讓屬下們‘摸不到頭腦’做事?!?/p>
君若的話剛落,寬衣浮動,手上拂塵輕擺搭在手臂上,來人已近身君若。
“是你?昆侖玉虛公子?”君若秀美的眉毛微微一挑:“不知玉虛公子來云崖所為何事?”
“本座在此看了很久,直到,他想要跳下云崖,被你阻攔... ...”他答非所問,走到崖邊看著崖底,“看來下面潛伏了不少‘魔教中人’!
啊,不,可能不僅僅是‘魔教’。還有四門里的人埋伏其中吧!”
“玉虛公子有話直說,君若還有事?!本舨荒蜔┑牡?。
“——劍林與云門竹宗相連,如果想要控制地動不擴散到龍靈鎮,只有一個辦法——”玉虛突然閉嘴,不在說話。
君若聽后,不由微怒:“你,倒是說呀?!?/p>
玉虛歪頭索眉,看著君若:“你不去辦事了?”
“玉虛公,別以為,我不敢動你。”“唰”的一下,君若手中已經多出一柄長劍,兩袖的白綾隨風而動,一股無形的殺意由然而生。
玉虛,雖是君若長輩,年紀卻不大,他得“玉虛公”一稱號完全是因為,他持掌昆侖太虛宮。
玉虛平淡的臉上出現一絲無奈:“哎,你們這些小丫頭如何助肖跡重整云崖?”
“本宗,不是只有女子?!本舻?。
“女子多男子少,以為本座不知道嗎?”玉虛竟然完全不顧場合,和君若逗起嘴來。
君若雖然很生氣,心中卻十分佩服這位“玉虛公”,仙蹤隱秘多年,常人都不見得記得,然而,這位昆侖遠來之客竟然知曉內部境況。
君若不得不默認,憑現在仙蹤的實力絕對無法對抗“魔教”。
“敵友不分前,只有畫一個圈,將云崖云門及云門六宗范圍,與那龍靈鎮分割開?!庇裉摰?。
君若聽后大訝,“說得輕松,怎么畫圈?”
玉虛此刻拂塵一擺,兩眼望天:“這個,我不擅長,你也不擅長... ...”
“什么意思?”
“這樣吧,待我傳書南疆,請個人來——哎呀!痛痛——”玉虛話沒說完便被君若猛地踢了一腳,險些掉入云崖崖底的“泥沼澤”去。
“如果不想死,給我好好說話?!本魵v時捏過他的耳朵,低聲威脅道。
“女人啊女人,真是招惹不得。”玉虛一邊揉著耳朵,一邊道:“南疆那人一定能幫上忙,只不過他在不在就不知道了。再說他不可能今夜就到... ...”
嘮嘮叨叨,玉虛說了一大堆“廢話”,君若卻是一個字也沒聽懂。
劍閣石碑后,肖跡卻聽得心神大震,玉虛說的那人,他這些年從來不敢想,也不敢提。
那個南疆紫竹居的“居主”,如果見到肖跡,見到玄神劍,會當如何?如果真的要請他,到時候究竟是“敵”還是“友”?
正想著,空中烏云遮住了那皎潔的月色,片刻間,天降春雨,云崖峰頂的三人卻沒有動,在這雨中篤定而立。
再說云劍寒,清風劍閣后院通往的正是一片林海,他追到此處大雨忽降,同時不見了凌寞,敏感的他在林中轉了三圈,自覺每一次都會回到原處。不由,
撓頭思考:“莫非這林子布有陣法?”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篤——”篤的一聲,尾音尚在,只見人影忽現,掠起云劍寒向林子北方而去。
香氣撲鼻,幽幽花間霧。
云劍寒被這股氣息弄得腦袋沉淀,眼前微微濕了——是雨水滴入了眼中,也不知怎的,他睡了過去。
腳踏竹林,翩然舞,劍歌清喉,艷公子。寬的衣袍在林間如同一張絲網,步伐如同蜻蜓點水,一步一步的在每一片竹葉上留下了一滴雨水。
“果然,龍生九子,子子不同?!睂⑹种械纳倌暝谏砬稗D了一圈,才丟到竹屋里去。
“你這人妖,也不看看里面有沒有人。砸到了想必是為過失。”黑衣女子翻身落到竹屋屋頂看著對面竹子上,捏著一片竹葉子的人,
饒有興趣的道:
“男人就趕緊娶妻,女人就趕緊嫁人,別再本姑娘面前不男不女。”
“那可不成,少爺南宮泣尚未娶妻,我既不能嫁人那也不能娶妻。就只能,和你膩歪膩歪了——”
他吹開手中竹葉,束起的長發似乎雨水也無法讓它失去發質的美,翻身跳下竹子,十分纖美的手,一步一步邁著步子。
那步子點在水里,蕩起了一圈圈蓮影。
然后,他輕功如“豹子”一般撲向竹屋屋頂。
他的聲音百變,此刻十分嬌聲細語:“君諾妹妹,我知道這里是竹宗,但是你我歸是從小的玩伴吧?”
沒錯,他們是玩伴,但,她從來分不清楚這人是男是女,從小到大就是如此。
“東方魅,正因為你我是玩伴,我才沒有阻止你將云劍寒掠來,丟進去。此時此刻云門顧不上你南宮世家,最好安穩些,別惹事?!?/p>
東方魅好看的眉眼里一絲失落和不解:“為什么?為什么我們都是名門正派,云門卻把南宮世家當做敵人?東方不懂,從來就一直很想懂。
卻沒有人回答過這個問題。”
“君諾,你的妹妹在云崖,為什么不來找你,你們姐妹同齡,甚至同胞,為什么不能相見?”他聲音細嫩溫柔,越問越急,幾近貼上君諾,
君諾揮手一推,她知道這個人越是這樣越是說明他出手了,局勢使她不得不后退,轉身跳下屋頂。
上方,東方魅忽然笑了起來,笑的很是妖媚,他忽然轉身坐在屋頂,看著下方的黑衣女子:“君諾,我雖然奉命前來,是為敵人,
可是我并不想和你動手,君諾,你可知道,我東方世家最不想為敵的人就是你。小時候,我說過,總有一天我要將你娶回家的,你可還記得?”
雨中,黑衣浸濕貼在身上,她抬手挽起本披散的長發,緩緩轉身,抬頭看向屋頂那似乎很閑的人:
“不記得了。自從你東方世家投南宮世家為仆的時候,便該想到。”她冷冽的話一出,抬手間,羽箭自手臂衣袖而出,直接射向東方魅。
東方魅吃驚,他并不怕她的暗器,他是吃驚她的話,她的話讓他徹底呆住,直到羽箭刺入胸膛血肉中,他還在發呆。
君諾冷笑,從小他越是這樣,她越是不肖一顧,君諾似乎累了,她不再看他,而是走入竹屋。
雨越下越大,那身寬袍本就似女裳,此刻里面的白衣也被染紅,他卻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是否失去了知覺。
地動驚醒了“夢中人”東方魅脫下衣袍,敞開上衣讓雨水沖洗干凈胸口處的血跡。來不及包扎,跳下竹屋返回竹林中。
竹林陣中,白衣劍舞,他似乎已經來了很久——“這個小子,難道是想要試圖破去竹林劍陣?”東方魅暗道:“難道他不是竹宗中人?”
正想間,只見白衣男子停下來,手中竹劍微微一稟,殺氣散開:“出來。別像只老鼠!”
“怎敢?!敝駛阆鹊?,一人持傘,赤腳踏水,一角衣袍已濕,“——夜雨打金荷,不負如來不負卿。”
他的話方落,一位白衣女子已經扶在他的身邊:“夫君——”
這個女子瞳光空洞,發如流云,整個人身上卻無半點生氣,她是一個偶人,只一句夫君卻有戲君打情罵俏之意,可是這樣一個蓮偶人怎會說話的?
驚訝的同時,白衣男子不由后退了一步脫口而出:“白發‘情癡’——花無傷?!?/p>
來人正是江湖消失多年的白發“情癡”——花無傷,他以情祭奠亡妻,悲憫中,從不在意外表,衣衫破爛,禮數盡無。練就了無數傀儡,
同時也練就了一身古怪的功夫——“夜雨金荷”。他出招幾乎都離不開“情”字。此刻出現在此處必有情理在其中。
“有人記得我!”花無傷,撫摸著女子的臉蛋,丟開竹子做成的油紙傘,漫不經心的道:
“無傷受人之托,前來將一顆種子種在一位名叫——凌寞的少年身上,此事無傷已經完成了。
但是事后又覺得不妥,做這種事,太受良心的譴責了。又不知將此禍事推給誰,便來了這里,既是竹宗中人,那么,這少年就交給你了?!?/p>
遲鈍中,只聽衣衫和雨水的合擊聲,瞬間,那人已經不見,低頭望著不知何時送入他懷中的少年,臉色頓時發青,“凌寞!”
白衣男子掠開少年衣袖,診脈良久,大為不解,氣息平穩,沒有異常??墒?,凌寞的臉色為何如此難看,干裂的嘴唇似乎因為雨水而變得暗紫,
一張臉白的毫無血色。
這白衣男子正是云錦,對竹宗,沒有誰比云錦最清楚,地動的出現會使此處劍陣變得十分異常,如果不破去陣法,整個竹林將會被劍陣卷入地下,
化為烏有。雖然他知道,此劍陣來自一千年前,但為了云門,為了六宗,他也要試一試能否保住竹宗。
就在破陣時,出現了白發“情癡”——花無傷。
此刻,劍陣運轉不僅沒有慢下來,甚至有些加快,地動一次又一次的出現,云錦來不及思考太多,抱起凌寞向著林間竹屋而去。
竹叢中,東方魅詭異一笑,“真是好有趣,看來君諾妹妹要應付三個男人了?!闭f完,他轉身提著他那件罕見又特別的衣袍,步伐瀟灑的離去。
這種步伐完全不同之前的蓮步。
竹屋中君諾站在窗前,她的眼睛從沒有離開過東方魅,直到東方魅向著竹林出口離去,清冷的眼睛中才出現一絲歉意。
腳步聲,越來越近,君諾歷時收起心緒,她在來人進入竹屋時,瞬間出手。
“唔!”他愕然的看著眼前女子,閃避間,手中竹絲已經纏在兩人身上,君諾的掙扎使得兩人被竹絲拉的越來越近。
“哇!你這小——丫頭。什么時候... ...呀!
本公子的‘清白’啊——”
同時君諾也是愕然,她看著那人越靠越近,臉上頓時一燙,可是她越是掙扎竹絲越是緊起來,“云錦,你——”
“我什么我,我怎么會知道是你。這竹絲,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綁上女子,便失去控制,即便是我也會被困進去... ...”他剛說完
——唇便貼在君諾唇上。
一臉苦澀的想要避開這小女子,卻還是被竹絲拉攏在一起。
當君諾反應過來時,微微一張嘴,原本就尷尬的氣氛頓時更加尷尬起來。
云錦在對方忽的張嘴時心神一緊,對方的一動,貼在她唇上的他自然不由己的也張嘴,咬住她的下唇。
兩個人的心同時微微一震,君諾的唇很小,
如同櫻桃,可是云錦卻感受不到“櫻桃”的酸甜,只感受到莫名的冷意,這股冷意來自君諾,他知道他再不松口,她就要拔出她袖中的短劍——
動了動,云錦始終沒弄斷身上的竹絲,卻是放開了她的嘴,苦笑道:“你別說話,就不會這樣?!?/p>
“你!”君諾下意識一怒,她什么時候說話了,明明,她看著云錦忽然呆住,怒火也不由自主熄滅。
她意識到自己方才張嘴,的確是想要說些什么,才會被他咬住,在這種情況下,她不能怪他。
一縷殘留的茶香在嘴邊,眼前這個男子,在她認識他四個月來,平常飲茶就罷了,竟然從骨子里都帶著茶香?她看的不由出神。
就此時,云錦沒有看她而是抬頭盡量避開她,“看來要到天亮竹絲才會自動松開了。”
夜半子時,雨正下的“啪啪”響,竹屋中,令人無言以對。
竹榻上,本麻木的身體被一陣抽痛痛醒,猛地坐起身來,額頭上汗珠點點。
云錦被動靜吸引過去,他因為和君諾綁在一起無法動彈,移目過去不由眨眼:“——還有人?這,這怎么一回事?君諾?!?/p>
君諾用力踩了他一腳,“閉嘴,別說話行嗎?”
云劍寒扶著胸口陣陣不解,他明明已經好了啊,為什么會如此絞痛。而且,而且這是哪里?他沒有注意到云錦,而是呆呆的看著地下躺著的凌寞。
云錦奇怪的望著他:“——敢問閣下幾時到的?”他口齒間帶著風趣,幽默的說:“莫非,是被君諾‘藏起來的情郎’?”
竹榻上,緩神,起身,但身上無力,只能扶著墻走到凌寞身邊,他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云錦的話,而是一直專注在凌寞身上,
屈膝查看片刻,手搭在凌寞脈門,不由眉頭緊鎖,抱起凌寞一手出指點在凌寞左胸口,另一手緊拍在凌寞背心。
淡淡的寒氣入體,凌寞麻木的神志似乎被這股入骨的冰冷刺痛,他“噗”的一口氣血吐出,暗紅帶著青紫,一雙眼睛緊閉,唇色卻恢復了正常。
云劍寒,將凌寞拖到竹榻邊上,解開凌寞的上衣,只見他的雙肋處紫色鏈痕甚是扎眼,那是水云間多年來給他留下的舊傷,
甚至連鏈子都長在了肉里。
胸口處一團青蛇也似的痕跡在慢慢擴大,云劍寒靈識敏感的發覺到“青蛇痕跡”是一種北方很少見的陰火毒,這種毒有兩種方法入體:
一種是下毒者本身就是個毒體,第二種便是火毒種子。
云劍寒愕然下,不由咬緊下唇,攥了攥拳頭,然后狠狠的砸在凌寞心口。
“唔!”凌寞的身體沒有內力,猛地承受這樣一拳,自行彈起,竟然坐起身來,努力的睜開眼睛,面前是一雙憂心忡忡的水眸,
這雙眸子似乎永遠都不會變,永遠是春水一般,帶著點點水波,“唔!我... ...這是怎么了?”凌寞咧嘴道。
云劍寒伸手將凌寞的上衣披好后,扶著他起身:“——你后半夜最好別睡。”
坐在竹榻上,凌寞莫名的撓頭道:“為什么不能睡?這是哪里?”
“閣下手法似乎略通醫術?”云錦一直看著不由再次開口,君諾因為背對著,她什么也沒看到。
云錦的開口,讓凌寞和云劍寒同時一怔,凌寞不會武功,初次醒來乍見被綁在一起的一男一女,不由長眉一挑:“這,這是什么意思?”
云劍寒則是根本沒發覺屋子里還有兩個人,他怔楞的厲害,雖然他聽得到云錦說話,卻無法看到他,似乎有種莫名阻礙擋在兩人之間。
云錦訕笑,“別誤會,這是意外。”
“意外?”凌寞眨眼看著他:“你還嫌棄美人入懷?”
云錦笑的尷尬起來,看著凌寞無奈道:“這竹絲隨我多年,傳我的前輩說,遇到有緣人會出現不能控制的異樣,可能我與君諾頗有緣分——哎呀!”
他還沒有講完,腳上便挨了一記,君諾氣憤之下踩住了他的腳:“你再敢胡說八道一句,我會讓你成為殘廢?!?/p>
云錦聽后不來由的一股不悅,他身子前傾,轉了個身,將君諾撞到死角處:“是嗎!那就來個一尸兩命,也無傷大雅吧?!?/p>
君諾本是嚇唬他,誰想對方真的生氣了,一尸兩命對于云錦來說,他是能夠做到的,只是她,一時無法動彈,心下也不知云錦會如何。
云錦身上的茶香十分清神,她心中波瀾不動,看著云錦還在靠近,唇微微一動,
吐出,暗器般的桃核,云錦意外一驚,可是與她綁在一起不方便閃躲,側開頭避開桃核時,正巧扶到君諾左脖頸,少女的氣息撲鼻,云錦心子微蕩
不由閉目,落下一吻。
“放肆!”君諾閃開的時候張大了眼睛,她沒想到對方會出其不意的吻了她,怔愣間她覺得身上一松,原來,在云錦落下那一吻時,
竹絲漸漸地松了,她忽然發現,如果不想等到第二日,這是解開這竹絲的唯一方法,她有了一個大膽的舉動——
雙腳踮起腳尖直徑抬頭,吻在云錦唇上。
她比云錦矮一頭,云錦意外之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看著竹絲自他二人身上滑落,凌寞眼睛不斷地眨,他忽然忍不住大笑,“哈哈哈——”
云劍寒看向凌寞,“你笑什么?”
“——沒事沒事,活脫一個‘出水芙蓉’,那竹絲就像衣裳一般從二人身上滑下來。”凌寞口齒風趣,云劍寒分不出他說的是好話還是壞話。
只是清楚屋子里還有兩個人只是為什么他看不到他們呢?懷著心思,只聽,云錦輕呼一聲——
“你別過來,刀劍無情呦?!?/p>
“嘶”的一聲,他還是被她的短劍劃傷,“還真是不講道理的女人?!痹棋\邊拾起竹絲邊道。
“... ...”君諾默然,若不是他吻她,她怎會知道這個解法,不由心中浮出一絲欣喜,看著云錦,她的嘴角浮出一絲難得的淺笑。
云劍寒似乎猜到了什么,他雖然看不到他們,卻似乎已經明白發生了什么:
“《仙錄》記載,有竹仙者,裁竹取絲。絲,有發絲之理,結發夫妻,絲由蠶而生又為衣裳,發冠所配?!?/p>
云錦挑眉,眼角似乎跳了一下,他看著云劍寒,有些意外:“你所說《仙錄》是什么?”
“天山,古書籍上,師父留下的手記有載。”
“你來自天山?”云錦舔了舔唇,他和君諾僵持那么久,有些渴了,可是這里并沒有水,他索眉道:“那你如何到了這里?”他問的直接,
聽者模棱兩可,云劍寒,分辨他的話后道:“天山是我長大的地方,如何來到北城,說來話長?!?/p>
“是我問的不對,我是說你怎么會在這個竹屋里!”云錦鑿舌,自己被弄得都不會說話了么?
君諾,望著屋子里的三個男人,她心知自己要不說個明白,云錦這少爺絕對不會罷休的。于是,斟酌著重要的事情說了——
云錦聽后,眉宇更深了幾分,他看著君諾,再看看云劍寒和凌寞,不由長長一嘆:
“——感情,這是你抓來的啊。你與東方鬼未那廝說到底是什么樣的關系啊?”這個江湖上,誰都會把東方魅名字中“魅”字看做他不男不女的象征,
也只有云錦會把這個字拆開了稱呼——東方鬼未。好像只有這樣,才會有人清楚地明白,這個“魅”一樣的人,原來是個男子。
云劍寒聽著,不言不語,凌寞看著君諾眨了眨眼:“姑娘,你可不可以放了我們?”
君諾看著他衣衫下的紫痕,忽然嘴角勾起,“可以。沒有意見?!?/p>
“什么!”對方如此痛快的答應,凌寞微感愕然。
云劍寒看著凌寞那個樣子心中不由覺得好笑。這女子如此輕松的答應當然有法子讓他們走后在自己回來。
云錦同樣看著他們三人,感覺到異樣,曬曬一笑:“如此氣氛作甚?反正外面下雨,哪里也去不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