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部稍加調查,轉寢小春、水戶門炎、他自己以及猿飛嵐的行蹤都會暴露。
他們今晚各自行動,偏偏新之助就在此時失蹤。
即便猿飛日斬再愚鈍,也能推測出 ** 。
更何況,他們為鞏固同盟關系,彼此交換投名狀時根本未加掩飾。
既然雙方已然結怨,只是礙于宇智波與日向尚未解決,才勉強維持表面和平。
這種情況下,他對猿飛日斬吃癟毫無興趣。
盡管同樣憎恨宇智波。
但除非能徹底鏟除這個家族,否則他絕不會輕易出手。
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亦是如此考量。
"認命吧,日斬。"轉寢小春平靜道,"鹿久說得對,這是陽謀。"
水戶門炎緩緩頷首。
沉默良久后,他嘆息道:"暫且容忍這些宇智波吧。"
"即便要對付他們,也得等到戰爭完全結束。"
"當前應以大局為重。"
"云隱與砂隱隨時可能開戰。"
"現在必須集中力量團結全村,先擊退這兩大忍村的威脅!"
"待戰爭平息,才是清算宇智波之日。"
"此刻,我們仍需忍耐。"
猿飛日斬陷入沉默。
他眉頭緊鎖,神情不悅。
今夜召集這三位舊友,本為解決要事。
忍耐?
他豈會不知?
何須他人贅言!
然而,現實令他無可奈何。
內心深處他明白,三位老友所言非虛。
至少當下此刻,確實不宜與宇智波一族正面沖突。
眼下當務之急,仍是應對云隱與砂隱的戰事。
可究竟該采取何種策略,方能徹底終結這場戰爭?
他,毫無頭緒。
但真正令他感到不安的,是眼前三位故交的反常表現。
實在蹊蹺!
即便暫無良策,也不該如此平靜以對。
畢竟宇智波一族,乃是心腹大患!
得知遭其算計后,至少該表現出應有的憤慨才是?
不知為何,老友們的異常反應,讓他隱約感到事態不妙。
正因如此,他意興闌珊地揮手示意眾人退下。
繼續商談已無意義。
團藏等人見狀也未多言。
彼此交換眼神后,便相繼起身離去。
既成事實,多說無益。
三人就這樣沉默著分道揚鑣,途中也未有過多交談。
多年默契,有些事已無需多言。
他們遠遠望見涼亭中的猿飛嵐。
"可惜了。"轉寢小春語氣平淡,"這猿飛嵐還是太蠢。"
水戶門炎冷笑不語,看向猿飛嵐的目光如同在看死人。
團藏滿臉輕蔑:"放在普通忍者里,他或許算有頭腦的。"
"可惜他不懂高層爭斗的殘酷,更沒看透猿飛日斬的為人。"
"仗著點小聰明就敢摻和進來,簡直不知死活!"
"真以為和我們結盟就萬無一失?可笑!"
"我們真正的依仗是背后忍族和手中底牌。"
"就算猿飛日斬知道**,在宇智波、日向**面前也不敢翻臉。"
"你猿飛嵐憑什么?"
"靠猿飛一族?"
"也不想想,沒有猿飛日斬首肯,你能調動誰?"
"日斬動不了我們,收拾你還不是易如反掌?"
"天才?"
"忍族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除非真正成長起來,否則夭折的天才一文不值。"
"連這都不懂就敢與我們合作。"
"你配嗎?"
"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棄子罷了!"
"蠢貨!"
團藏語帶寒意。
這種自以為是的**他見多了。
真當頂著族內第一天才的名頭,猿飛日斬就會顧忌?
猿飛日斬可不是什么善茬,除非你是他至親之人,否則別指望他會真心待你。
猿飛一族的興盛,全靠猿飛日斬的能耐。
可不是猿飛日斬沾了家族的光!
這主次關系,可不能搞反了。
說完,團藏懶得再廢話,帶著根部的人轉身就走。
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對視一眼,也各自散去。
……
茶室內。
猿飛日斬臉色變幻不定。
此刻的他,甚至沒心思琢磨宇智波的事。
他更在意的,是那三位“老友”的態度。
剛才他們的反應,實在有些反常。
他沉默許久,連抽了三斗煙,才低沉開口:
“暗部!”
“立刻叫新之助過來。”
“另外——”
“查清楚三位長老這幾天的行蹤。”
茶室外,一名暗部領命離去。
猿飛日斬望著窗外夜色,眉頭緊鎖,憂色難消。
甚至,隱隱透出一絲不安。
他總覺得,可能要出大事了。
比起宇智波,他更擔心那三位老友。
這可是他的根基,敵人再強也無所謂,但若根基動搖,那才是天大的麻煩。
剛才三人的表現,讓他心神不寧。
暗部離開后,猿飛日斬眉頭緊皺,大腦飛速運轉。
可無論怎么想,他都猜不透究竟發生了什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約莫三十分鐘后,那名暗部成員才遲遲現身。
只是此刻的他,整個人都籠罩在驚恐之中。剛踏入房間便雙膝發軟跪倒在地,身軀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
猿飛日斬見狀心頭猛地一沉。
好得很!
這情形根本無需揣測,鐵定是出了天大的亂子。
他當即寒聲質問:"究竟發生了什么?你們暗部大隊長人在何處?速速稟報!"
跪伏在地的暗部早已汗如雨下,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回話:"大隊長...失蹤了!據留守人員所述,約莫一小時前大隊長似乎接到什么訊息,獨自離開了暗部駐地。"
"得知火影大人召見后,我們已在全村展開地毯式搜尋,但...至今仍未發現大隊長蹤跡。這是三位長老近日的行蹤記錄。"
說罷,他戰戰兢兢地將卷軸高舉過頭頂。
這名暗部心里明鏡似的——暗部大隊長猿飛新之助可是火影大人的親兒子,如今離奇失蹤,再加上突然調閱長老行蹤...
這分明是要變天!
他暗自叫苦不迭,為何偏偏輪到自己攤上這等禍事。早知今日會爆發如此大事,說什么也該告假躲過這劫。
此刻他只能深深垂首,靜候火影發落。
猿飛日斬心頭一震。
人不見了?
簡直荒謬!
作為忍界第一忍村,木葉外圍設有大型結界,封印班24小時值守,暗部與警務部隊全天巡邏,各大家族也都布置了警戒人員。更何況失蹤者還是暗部大隊長。
新之助的實力或許比不上影級強者,但在常規忍者中絕對算得上精英上忍。即便遭遇意外,難道 ** 出信號的機會都沒有?
想到這里,猿飛日斬的不安愈發強烈。
更令人在意的是,新之助的突然消失。在沒有任何人員接觸的情況下,能直接聯系到他的方式只有一種——通靈術。而掌握猿飛一族特殊通訊手段的,唯有核心成員才能召喚的猿魔一族。
難道此事與猿飛一族有關?
察覺到事態異常,猿飛日斬立即調閱了暗部對三位"老友"的監控記錄。
結果令他震驚。
當晚,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曾秘密前往根部與團藏會面。隨后,根部與轉寢一族的忍者開始暗中調動,但由于雙方行動隱秘程度不亞于暗部,具體動向未能查明——考慮到對方的長老身份,暗部也不敢過度監視。
最令他意外的是水戶門炎。暗部報告顯示,這位長老竟暗中造訪了猿飛一族?
這是怎么回事?
身為木葉長老,他偷偷來猿飛一族所為何事?而且并未前來拜會自己?
他的目光飄忽,神色間透出幾分猶疑。
沉吟半晌,他輕輕擺了擺手。
"去吧。"猿飛日斬語氣平靜,"今夜之事,不得外傳。"
"遵命!"
暗部忍者躬身退出茶室,直到走遠才長舒一口氣。
總算避開了這場 ** 。
牽扯到火影與三位長老的紛爭,他半點都不想卷入。稍有不慎,恐怕連性命都難保。
這名暗部暗自決定,明日交班后立即告假。至少要等這場 ** 平息,才考慮重返崗位。
茶室內,猿飛日斬無暇顧及區區暗部的心思。
待暗部離去,他立即召來了家族暗中培養的情報負責人。
雖然身為火影掌控著直屬暗部,但他從未完全信任這些外人。這些年來,他秘密在猿飛一族內部組建了類似暗部的組織。
為掩人耳目,這支家族情報力量僅負責監視族內動向,從不插手外界事務。
不多時,一名中年男子恭敬入內:"族長大人。"
"秀念,坐下說話。"猿飛日斬面露笑意,"私下不必拘禮。論輩分,我該稱你一聲兄長。"
猿飛秀念慌忙搖頭。
他深知這位火影大人的手段,哪敢當真受此稱呼。
"族長折煞屬下了。"他連忙欠身,"屬下萬萬不敢當。"
“別慌,坐。”猿飛日斬笑瞇瞇地遞過茶杯:“大半夜找你,就問個事。”
“水戶門炎今天偷偷摸進咱們族里,他見了誰?”
看著猿飛秀念發顫的手指,三代火影嘴角微揚。
這才像話。
稍微敲打兩句,對方就全吐了出來。
“是嵐姐。”猿飛秀念喉結滾動:“但就說了不到十分鐘話。”
“其他真沒了。”
“她整天都沒出族地,我就沒急著報告。”
“族長,其實我……”
語速越來越快。
雖然不清楚具體緣由,但能讓三代深夜親自盤問——
絕對要出大事!
這時候誰還敢包庇?
他恨不能立刻劃清界限。
“夠了。”
猿飛日斬抬手截住話頭。
“帶二十個上忍去拿人。”
“敢反抗就往死里打。”
“現在就去。”
煙斗磕在桌沿,火星四濺。
呵。
那點小心思他豈會不懂?
換作平日倒有閑心看戲。
但此刻——
新之助還躺在急救室呢。
眼見三代眼中泛起的血絲,猿飛秀念后頸發涼。
這是要見血。
猿飛秀念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茶室內重歸寂靜。
猿飛日斬點燃煙斗,青煙在指間繚繞。他眉心微皺,突然沉聲道:"暗部。"
陰影中立即有人單膝跪地。
"速傳山中亥一前來。"煙斗在掌心輕顫,"十萬火急。"
暗部忍者躬身領命,瞬身消失在夜色里。
煙絲明明滅滅,三代火影接連被嗆咳數聲。他凝視著裊裊青煙,眼底暗潮翻涌。
"猿!飛!嵐!"每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別辜負我的期待。"煙斗重重磕在案幾上,"新之助待你如手足......"
窗外樹影婆娑,三代的聲音漸漸低不可聞。
"小春、團藏、炎......"煙灰簌簌落下,"我何曾虧待過你們?"
煙斗突然爆出火星。
"新之助......"嘶啞的尾音消散在煙霧中。
※
猿飛族地西側,三層小樓燈火通明。
猿飛嵐正懸腕揮毫,狼毫在宣紙上拖出凌厲的墨痕。一個鐵畫銀鉤的"忍"字漸漸成形,筆鋒如刀。
“這是您教我的第一個字,這些年來我也始終遵循您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