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今往后不必了。”
“猿飛新之助已死,今后的猿飛一族將由我猿飛嵐執掌。”
“父親母親在九泉之下,應當能瞑目了。”
猿飛嵐暗自嘆息。
望著紙上的"忍"字,他心中百感交集。
他確實敬佩自己的父親。
雖然父親一生止步中忍,但為人處世之道值得他終身學習。
正是這個"忍"字,讓他得以步步為營。
數十年來,他將嫉妒、怨恨深埋心底,始終戴著忠誠的假面。
即便對猿飛新之助父子恨之入骨,表面上仍是一副甘愿赴湯蹈火的忠臣模樣。
他成功了。
猿飛日斬信任他、栽培他,新之助更視他為左膀右臂。
但如今——
再也不需要偽裝了!
隨著新之助的離世,無論猿飛日斬是否情愿,都只能全力培養他一人。
他的謀劃,終于得逞!
就在此時。
轟隆!
書房門扉粉碎,猿飛秀念率領眾人冷著臉闖入。
"秀念長老?"
"諸位這是何意?我自問并未觸犯族規。"
"是否該給我個交代?"
猿飛嵐心頭一緊。
他并非愚鈍之人。
從眾人神色中已察覺異樣。
但想到今夜行動天衣無縫,仍強自鎮定質問。
猿飛秀念雖是長老,卻也是猿飛家族的核心掌權者。
從本質上講,他完全無需畏懼秀念。
然而此刻——
猿飛秀念的目光依舊如冰,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用極冷淡的口吻說道:
"猿飛嵐,族長要見你。"
"請。"
話音剛落,
他側身讓出通道,抬手示意。
周圍其他人,
更是直接形成半包圍之勢,目光如炬地緊盯著猿飛嵐,斷絕了他任何逃脫的可能。
猿飛嵐心頭一沉。
族長召見?
還擺出這般陣仗,讓他隱隱感到不安。
但仔細回想,
他確信自己并未留下任何破綻。
于是深吸一口氣,
冷聲回應:"明白了,我會去見族長。"
"不過秀念長老,今日之事我記下了。"
可惜,
猿飛嵐的敵意絲毫未能動搖對方。
與猿飛日斬共事多年,他深知這位族長的雷霆手段。深夜急召,族長那陰沉至極的臉色——
即便不知具體緣由,也足以判斷此事非同小可。
眼前這位家族天才,
恐怕難以活著走出族長大殿。
因此,
他連看都懶得看猿飛嵐一眼,只漠然道:"請!"
"好!"猿飛嵐咬牙應道。
表面強硬,
內心卻已掀起波瀾。
猿飛秀念的反常讓他警覺:難道自己真的暴露了什么?
即便自己不慎暴露了破綻,可猿飛新之助終究已經喪命!
作為猿飛一族年輕一輩的翹楚,即便猿飛日斬手握確鑿證據,難道不該顧及家族血脈的延續,對自己網開一面?
放眼當今的猿飛一族,除他之外,還有誰能肩負起振興家族的重任?
懷著這份不安,他默默跟隨猿飛秀念,一行人疾步趕往族長猿飛日斬的宅邸。
他并未考慮逃亡。
一來,他認定今晚之事多半虛驚一場;
二來,他根本無路可逃!
他的實力雖略勝新之助一籌,但終究只是精英上忍。而此刻"押送"他的隊伍中,足足有五名精英上忍、十二名普通上忍——猿飛嵐心知肚明,自己絕無逃脫可能。
即便僥幸沖出族地,他又如何突破木葉封印班、宇智波警務部與暗部的三重圍剿?
退一萬步說,縱使他能逃離木葉,偌大忍界,何處容身?又能躲藏多久?
罷了。
是福是禍,終究難逃。
或許……這幫人只是故作姿態,意在震懾?
……
十分鐘后,茶室內。
猿飛嵐剛踏入房門,便對上了猿飛日斬鐵青的面容與冰冷的眼神。
"族長。"他躬身行禮,聲音微顫,"不知您有何指示,我……"
然而話音未落,猿飛日斬已厲聲打斷:
"今夜,水戶門炎為何找你?"
此刻的猿飛日斬毫無閑談之意。兒子生死未卜,他唯一關心的——是新之助究竟尚存人世,還是已然命喪黃泉。
他毫不在意其他瑣事。
簡單一句話,直擊要害。
猿飛嵐沉默無言。
他徹底愣住了。
如此機密之事,猿飛日斬竟了如指掌?
他心知肚明。
無法辯駁——對方既已發問,必然手握確鑿證據。
該如何應對?
他急速思索對策,嘴上卻不敢遲疑,立即彎腰回應:
"族長!"
"水戶門長老確曾拉攏屬下,但已被我嚴詞拒絕。"
"屬下明確表示只處理族內事務,絕不插手村中事宜!"
冷汗順著額頭滑落。
他語速飛快,唯恐片刻遲疑引起懷疑。
然而。
猿飛日斬面色愈發陰沉。
慢條斯理點燃煙斗,吐出一縷青煙后,聲音冰冷刺骨:
"猿飛嵐,最后通牒。"
"廢話少說,只需回答一個問題——"
"新之助,是生是死?"
猿飛嵐如遭雷擊。
這突如其來的轉折令他措手不及。
前一刻還在追問與水戶門炎的會面,轉眼竟直指新之助生死?
他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短短時間內,猿飛日斬就已掌握關鍵證據?
不,絕無可能!
縱使貴為火影,縱使能調動木葉全部力量——
要在如此短時間內查清這般復雜的 ** ,甚至取得鐵證......
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死也不信!
他心知對方在試探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松口。
想到這里,他立即擺出關切姿態。
"族長,新之助出什么事了?"
"莫非遇到什么危險了?究竟發生了什么?"
"您快告訴我,我一定想辦法......"
不得不說。
猿飛嵐的演技確實天衣無縫。
那副焦急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相信兄弟情深。
只可惜。
此刻的猿飛日斬早已沒耐心看他演戲。
不等他說完便厲聲打斷。
深深吐出一口濁氣,三代目火影的聲音冷得像冰。
"猿飛嵐,你太令我寒心了。"
"沒想到老夫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你跟在我身邊這些年,就只學會這些表面功夫?連最基本的局勢都看不明白?"
"以為聯合團藏那幾個老東西,就能與我抗衡?"
"團藏手握根部和志村一族,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背后也有忍族支持。"
"更別說他們頂著長老的頭銜。"
"就算要除掉他們,也得費些周折。"
"懂了嗎?蠢材!"
"不是動不了他們,只是需要時間布局。"
"留著這三個老東西,不過是在解決宇智波和日向之前還有利用價值。"
"僅此而已!"
"他們敢對火影出手,正是吃準了這點才敢放肆!"
"在鏟除那兩家之前,我再憤怒也不會真對他們下手。"
"但你猿飛嵐——"
"算什么東西?"
“你猿飛嵐的靠山是什么?”
“猿飛一族?”
“蠢貨,你能動用家族力量全憑我這個族長點頭。”
“沒我允許,你使喚得動誰?”
“被人當槍使還不自知!”
“殺你很難嗎?”
“連忍者都不是,宰了你又能怎樣?”
“誰會替你出頭?”
“就算死對頭宇智波警務部,也懶得為你多費口舌。”
“忍族內部事務,村子無權干涉。”
“要殺你需要證據?”
“懷疑就夠了,明白嗎廢物!”
“以為閉口就能蒙混過關?”
“山中家的搜魂術沒見識過?”
“就算剩個空殼,我也能撬開你的腦殼!”
“真當自己多金貴?”
“實力確實還行。”
“猿飛家頭號天才嘛。”
“但死在我手里的天才,少說也有七八個。”
“你算老幾?”
“以為族長靠拳頭上位?”
“蠢材!”
“當年同輩天才里,我根本排不上號。”
“為什么我能當族長?”
“因為我爹是族長!因為他栽培的親信都挺我!”
“火影之位同理——二代目千手扉間是我老師,轉寢水戶門志村三族力挺,千手漩渦水戶也站我這邊!”
“混江湖,靠的是背景!”
“除非你能像千手柱間那樣強到被稱為忍界之神,否則在這個世界就得低頭。”
“旗木塑茂厲害嗎?木葉白牙、火影半袖!”
“可結果呢?”
“還不是被我逼得走投無路?他的死讓木葉垮了嗎?”
“你這種蠢貨憑什么覺得,就憑一個天才的名號,我猿飛日斬就不敢動你?”
“我告訴你!”
“只要我愿意,像你這種所謂的天才,要多少有多少。”
“你能坐在這兒,真正的原因只有一個。”
“是新之助在護著你!”
……
“就因為你和新之助關系好,我這個當爹的才愿意把資源砸在你身上,給他培養個幫手。”
“沒有新之助,你什么都不是!”
“……”
猿飛日斬怒聲呵斥。
沒錯。
他憋了太久,猿飛嵐就是他的出氣筒。
更重要的是,他心里已經有數。
盡管猿飛嵐一言不發,但他早就猜到了 ** 。
他的兒子,肯定已經死了。
否則,在他的強勢壓迫下,猿飛嵐不可能咬死不說。
既然選擇沉默,就足以證明——新之助已經不在了。
另一邊,猿飛嵐徹底愣住。
他沒想到猿飛日斬會暴怒至此。
更沒想到,對方會說出這樣的話。
原來……
我太自以為是了!
他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全賴新之助的庇護?
個人能力對爭奪族長之位毫無用處?
就連猿飛日斬當上火影,也不過是眾人推舉的結果。
江湖行走,靠的是背景?
原來,是這樣。
開什么玩笑!
恰在此時,門外暗部恭敬稟報。
"火影大人。"
"解析班隊長亥一大人到了。"
"......"
猿飛日斬瞇起眼睛。
略作思索后,他沉聲開口:"讓他進來。"
隨著他的命令,山中亥一大步走入。
金發短寸的中年男子神色肅穆。
他的眼中透著困惑。
雖然豬鹿蝶三家同氣連枝,但鹿久今夜方歸。
許多要事尚未商議。
此刻突然被火影召見,自然滿腹疑云。
快速掃視茶室,只見猿飛日斬身旁跪著個渾身冷汗、瑟瑟發抖的家伙。
定睛細看——
竟是猿飛一族的天才,猿飛嵐?
思緒電轉間,山中亥一已躬身行禮:"參見火影大人!"
"嗯,來了。"猿飛日斬冷聲道,"坐下說,有件小事要勞煩你。"
他面若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