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宇智波源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搖頭輕嘆。
“想不通就別勉強。”
“這件事別再追問,也別深究,當作我沒提過。”
“我只能說,這涉及高層博弈——宇智波與村子的權力角逐。你們作為平民,知道太多反受其害。”
“忘了吧。”
手打與菖蒲聞言,頓時脊背發涼。
即便身為平民,他們也清楚——
那個終日笑容滿面的三代火影,絕非表面那般慈眉善目。
雖是手打父女,卻也不敢輕視對方。
木葉終究是軍營之地。
能統率一群浴血拼殺的忍者,若真將猿飛日斬視作慈祥老者,這般人在戲文里都活不過半集。
“菖蒲,別多問了。”手打瞇眼輕笑,“先吃飯吧。”
“這……”菖蒲撇了撇嘴,終究妥協,“行吧,聽您的。”
然而——
宇智波源仍不放心,悄然開啟萬花筒。
未多言語,幻術已施。
二人方才的記憶,被無聲篡改。
“老師!”鼬欲言又止。
宇智波源低嘆:“他們只是尋常百姓,又與我交情匪淺。”
“若平日稍露破綻,猿飛日斬必不會放過他們。”
“這險,我們冒不得。”
鼬垂首不語。
片刻后,緩緩點頭。
屋內重歸歡聲,恍若無事發生。
……
午后二時。
宇智波源幫著收拾完碗筷,便與鼬告辭離去。
返 ** 地后,他打發鼬回去歇息,自己則伸著懶腰踱回小院,往躺椅上一靠,繼續曬起太陽。
神情愜意,悠然自得。
倒是歸途中的鼬,忽被攔下。
來人正是鐵火。
“這就回去了?”鐵火撓頭,“今日不修煉?”
鼬略怔,如實答道:“老師說我缺覺硬練會傷根基,命我補眠。”
“根基?我……”
鐵火瞪眼呆立。
滿腹粗話在喉頭翻滾,硬是噎得半個字都蹦不出來。
他心中憋著一股悶氣。
考慮到鼬拜宇智波源為師是族長富岳的決定,即便再不滿也只能咽下。
“算了!”
“族長這么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路上小心。”
宇智波鐵火面色陰沉如墨。
鼬卻神色淡然。
鐵火的憂慮他明白,但他深信老師不會 ** 自己。
盡管相處短暫,可源的品性、才智、實力……
他比誰都清楚。
然而。
對于鐵火的質疑,鼬并未多言。
只是簡單告別后,便徑直回家。
宇智波鐵火:“……”
望著鼬的背影,他心中五味雜陳。
這位家族的天才,恐怕要就此隕落了。
跟著宇智波源那種人,能有什么未來?
可他無能為力。
人微言輕,改變不了什么。
不過。
他仍決定巡邏結束后,再找族長談談。
絕不能眼睜睜看著鼬毀在源手里!
夜色漸深。
鐵火剛從族長家出來,臉色難看。
顯然。
他的提議被富岳駁回,還被警告別多管閑事。
鼬的安排,不容干涉。
更令他郁悶的是,富岳還派了個任務——
讓他去通知宇智波源參加今晚的族會。
唉!
他仰天長嘆。
明明是為鼬著想,族長為何就是不聽?
可又能怎樣呢?
富岳的決定已定,此事便與他無關。
即便心中不快,他仍站在源的住所前。
咚!咚!咚!
強壓怒火,他敲響了宇智波源的院門。
約莫五分鐘后。
一臉茫然的宇智波源打著哈欠開了門。
"呃,你是?"
"有事嗎?"
望著眼前的族人,源滿臉困惑。
這人,沒見過?
來找自己做什么?
除了富岳一家和止水,宇智波族內他誰也不熟。
鐵火臉皮抽動。
自己好歹是族中上忍,宇智波源竟不認識?
被徹底無視了?
想到這里,他的臉色頓時陰沉。
但念及富岳的囑托,只得硬邦邦開口:
"族長讓你今晚九點參加族會。"
話音剛落。
不等源回應,鐵火轉身就走。
必須趕緊離開。
否則看著那張欠揍的臉,哪怕已開萬花筒,他也怕控制不住自己。
宇智波源:"......"
族會?
找他干嘛?
他就是個掛名成員!
宇智波源滿心抗拒。
一個掛名宇智波,在族里誰都不認識,參加什么族會?
罷了。
雖百般不愿,但吃人嘴軟。
晚九點。
月光下的南賀川泛著粼粼波光,銀輝傾瀉而下,在水面鋪開一片碎銀般的璀璨。
蒼翠的森林環抱著這片水域,在夜色中勾勒出令人窒息的絕美畫卷。
此處毗鄰死亡森林邊界,正是宇智波一族最為核心的族地所在。
南賀神社。
這座看似尋常的神社,周遭卻布下了銅墻鐵壁般的防衛。
即便未開啟寫輪眼,在見聞色霸氣的感知范圍內,宇智波源依然能清晰捕捉到每一縷查克拉波動,甚至每個人的呼吸頻率。
五名上忍,三十余名中忍。
外加近百名下忍!
雖然規模略遜于日向家的守備力量,但這并非宇智波的底蘊不足,而是源于他們深入骨髓的傲慢。
他們從不認為有人膽敢挑釁宇智波的威嚴。
"真是令人沉醉的景致。"
"若非身處這個黑暗的火影世界,此地早該被劃為名勝保護區了。"
"待我登臨絕頂之日,定要將這里圈作私人領地,頤養天年。"
宇智波源不禁發出感嘆。
他緩步前行,細細品味著眼前的美景。
盡管穿越至此已有時日,造訪南賀神社卻還是頭一遭。
往昔。
以他卑微的身份,根本無緣踏足此地。
正當此時。
一道身影倏然閃現。
倒也算半個熟人。
正是方才有過一面之緣的宇智波鐵火。
"源長老,諸位都已到齊。"
鐵火強壓著不悅,礙于身份差異仍躬身行禮:"還請您移步正堂,莫讓族長與各位長老久候。"
宇智波源略感詫異。
但未多言,只是微微頷首,隨即跟隨鐵火步入神社主殿。
殿 ** 供奉著面目猙獰的神像,下方擺放著......宇智波富岳正襟危坐在主位。
兩側整齊排列著......
此刻席位已近乎坐滿,當宇智波源現身時,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聚焦而來。
新奇、愕然、困惑、質問、輕蔑、嘆服……
形形 ** ,不勝枚舉。
"嗯,源來了。"
"左側的席位歸你,速來入座。"
"眼下,就等你了。"
宇智波富岳嘴角微揚。
顯然。
不同于旁人,他與源關系稍顯親密。
縱使源未歸附其陣營,但身為鼬的導師,諸多事宜便順理成章。
然而。
相較富岳,其余長老卻面露不悅。
"此舉,恐有不妥?"
"宇智波源雖位列長老,卻聲望最薄。"
"于族中,寸功未立。"
"老夫反對!"
"……"
眾人相繼發聲。
議事廳內,頓時喧嘩四起。
端坐右側的宇智波剎那僅以余光掃過宇智波源,冷然啟唇:
"宇智波源,可對?"
"吾族以武為尊,左側首座已有二十載無人敢居。"
"縱是老夫,亦未得此殊榮。"
"汝自覺,配坐此位否?"
其目色陰翳。
投向宇智波源的視線,滿含慍怒與鄙薄。
誠然。
身為激進派魁首,克扣源之撫恤,褫奪其入養育院資格,乃至逼死宇智波源雙親。
諸般種種,皆由其授意。
由此觀之,二者本為宿敵。
縱無法阻撓宇智波源晉位長老,亦須施以壓制。否則待其真正執權,遭殃的必是己身。
與此同時。
隨著宇智波剎那發難,宇智波源的目光亦轉向其人。
宇智波剎那,他自然認得。
這個害他自幼凄苦,甚至奪走原身父母性命的仇人。
從前實力不濟,只能隱忍。
后來綁定系統,又投身霧隱戰場。
諸多紛擾纏身,加之身為穿越者,對原身父母并無深厚感情。
久而久之,竟將這廝拋諸腦后。
未曾想。
還未找他清算,他倒自己送上門來。
眼下雖非最佳時機——考慮到風間的布局,以及今后成家立業需倚仗止水整合宇智波勢力……
暫且,留他性命。
至少。
不能公然斬殺,需尋個由頭。
正如當年宇智波剎那謀害原身父母那般。
不過。
略施懲戒,倒無妨。
心念電轉,當即行動!
他毫不猶豫地開啟萬花筒,森寒刺骨的瞳力剎那充斥整個廳堂。
內蘊陰陽,外顯棱形的萬花筒紋樣在眸中流轉。
頃刻間。
嘈雜的廳堂鴉雀無聲。
眾人首次直面萬花筒威壓,竟不顧凜冽殺意,紛紛狂熱高呼:
"萬花筒!真是萬花筒!"
"宇智波有救了!我推舉源大人入座左側席位!"
"附議!"
"......"
方才作壁上觀的族人們,此刻盡數為宇智波源發聲。
沒錯。
宇智波一族,強者為尊。
昔日富岳空口宣揚時,眾人雖不敢反駁,心中仍存疑慮。
而今不同!
親眼見證萬花筒現世,原本中立的族人,乃至溫和派系,皆爭先恐后向宇智波源表明立場。
萬花筒寫輪眼,當之無愧!
激進派眾人此刻卻噤若寒蟬。
盡管眼中充滿驚懼,甚至在這股威壓下渾身戰栗。
但他們別無選擇。
宇智波源雙親之死本就與激進派脫不了干系,雙方早已勢同水火。
"海軍六式·鐵塊!"
未等眾人回神,宇智波源已然出手。
他的速度快到極致,漆黑的硬化右拳將宇智波剎那轟飛,如同破布袋般撞穿墻壁,重重砸在院落的青石板上。
這已是他刻意收力的結果。
否則這一擊,宇智波剎那必死無疑。
收拳而立,宇智波源環視鴉雀無聲的眾人,淡淡道:
"這就是激進派首領宇智波剎那?"
"呵,不過爾爾。"
"原以為有多大能耐,連我一拳都接不住。"
"萬花筒都還沒用呢。"
......
整個大廳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誰都沒想到,平日總掛著懶散笑容的宇智波源,竟敢在南賀神社悍然出手。
簡直駭人聽聞!
眾人頭皮發麻,一時失語。
最震驚的莫過于宇智波鐵火。
作為族會參與者和巡邏隊長,他自認最了解這個同族——那分明是個比奈良還懶散的咸魚。
可眼前這個霸氣凜然的男人,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其實不單是他,就連最了解宇智波源的富岳也滿臉震驚。
此刻的宇智波源與平日判若兩人,那股桀驁不馴的氣勢,簡直像極了當年的宇智波斑。他全然不顧南賀神社的神圣,竟敢當眾對族人出手。
身為族長的富岳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