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因為猿飛日斬在攫取村子資源時,愿意分他們一杯羹。
只要利益分配不變,他們的聯盟就堅不可摧。
當然,利益聯盟同樣脆弱。
一旦分配失衡,盟友反目成仇也不足為奇。
但相比之下,其他形式的聯盟更加不可靠。
除非是建立在共同理念上的聯盟,眾人為同一理想而戰。
不過——
那種事太耗費心力了!
還是等鼬長大后再考慮吧。
對現在的源而言,利益聯盟已經足夠穩固。
“好,一言為定。”
“既然決定了,就別磨蹭。”
“我這就去聯絡其他家族!”
油女志微立刻起身。
他一向干脆利落,既然做了決斷,便不愿耽擱半分。
宇智波源并未阻攔,簡單寒暄幾句后,起身送他離開。
片刻后。
源回到院中,見富岳眉頭緊鎖。
“族長,怎么了?”
“油女一族加入我們,還會幫我們拉攏更多盟友。”
“這對宇智波來說,難道不是好事?”
“至少——”
“有了這些家族的支持,即便扳不倒火影一派,自保總沒問題。”
“你還在愁什么?”
宇智波源滿臉不解。
他確實想不通。
在他看來,宇智波最艱難的時期已經過去。
猿飛日斬昨夜按兵不動,無疑是最大的失誤。
沒有之一!
正是這一舉動,讓人看出他的頹勢。
相反——
昨夜宇智波的行動,讓各族意識到,宇智波已然不同。
否則——
今日油女一族也不會登門。
可以說——
昨夜就是轉折點,宇智波已跨過難關。
從今往后——
只要宇智波不犯大錯,崛起勢不可擋。
既然如此,何必憂慮?
“唉,源……”富岳苦笑搖頭,“我沒事,只是有些懊惱。”
“其實昨晚我也和油女志微談過,但我優柔寡斷,沒敢答應。”
“可今天——”
“看你毫不猶豫,一口應下……”
“認清差距后,難免心生觸動。”
宇智波源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原來如此!
沉吟片刻,他沉聲開口:
"統領之道,本就簡單。"
"無非是扛起責任,關鍵時刻敢作決斷。"
"油女一族為何追隨?圖的就是宇智波的庇護。"
"若連救援同僚、直面火影的膽量都沒有,憑什么讓人效忠?"
"難道要等危難時刻,推下屬出去頂罪?"
"今日油女一族立下典范,但宇智波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族長,族內 ** 就拜托你了。"
"務必壓制住那些蠢蠢欲動之輩,否則大好形勢將毀于一旦。"
"特別是...宇智波剎那!"
...
宇智波源神色肅穆。
昨夜行動中,剎那雖未作亂,但他始終難以安心。
那雙陰鷙的眼睛里,
分明藏著刺骨恨意。
若非事關全族存亡,
這廝定會趁機發難。
富岳鄭重點頭。
雖不如源思慮深遠,
他也明白激進派首領剎那,
絕不會甘居人下。
"源君放心。"
"宇智波走到今日不易,"
"我絕不容許任何人破壞。"
"除至親外,"
"族群就是我的一切。"
"權位于我如浮云,"
"待局勢穩定,"
"這族長之位讓出去又何妨。"
---
“現在還不是時候。”
“爭權奪利也要分場合,這種緊要關頭,誰敢添亂我就除掉誰!”
富岳神色嚴肅。
早已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他,在宇智波一族中,除了源無人能與他抗衡。
正如他所說,宇智波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歷經了難以想象的艱辛。
若非宇智波源,絕無半點可能。
因此。
在這關鍵時期,誰敢輕舉妄動,他絕不手軟!
約莫半小時后。
見一切平靜,富岳便起身離去。
此時,鼬也到了。
簡單安排好鼬的修煉任務后,源搬出太師椅,舒舒服服地躺下曬太陽。
昨晚實在耗費了太多精力。
如今局勢穩定,自然要好好放松。
然而。
事與愿違!
還沒等源完全入睡,猿飛日斬便登門拜訪。
宇智波源:“……”
他有些茫然。
這人來做什么?
盡管心中疑惑,他還是迅速起身。
“火影大人!”
“真是難得一見,快請進。”
“鼬,準備茶水!”
宇智波源揉了揉眼睛,笑著說道。
鼬不敢耽擱。
他立刻停下修煉,轉身去沏茶。
另一邊。
宇智波源與猿飛日斬已相對而坐。
“看來源昨晚沒休息好。”猿飛日斬語氣溫和。
他面容慈祥。
就連源也不得不承認,這副模樣確實容易讓人放下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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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源的詢問,宇智波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真見鬼。
自己昨晚有沒有睡覺,你心里沒數嗎?
老子在你家墻頭蹲了一整夜好嗎?
不過......
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的時候,他只能壓低聲音回應。
"可不是嘛。"
"宇智波一族早就腐朽了。"
"警務部更是麻煩不斷。"
"自從我接手后,簡直操碎了心。"
"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堆積如山,根本看不到盡頭。"
"這不。"
"考慮到宇智波的名聲太差,我想為村子做些實事,挽回宇智波的聲譽。"
"昨晚為了研究新法規,我通宵沒合眼。"
"讓火影大人見笑了。"
比厚臉皮?他可從來沒輸過。
信不信由你,反正他自己是信了。
場面話而已,誰當真誰傻!
猿飛日斬:"......"
他額頭冒出黑線,嘴角不停抽搐。
真見鬼。
這種鬼話你自己信嗎?
昨晚干了什么,不是都寫信告訴我了嗎?現在就想抵賴?
這臉皮厚度,城墻都得甘拜下風。
怎么?
還想讓我給你發個獎狀不成?
但沒辦法。
暫時不想翻臉的他只能無奈地翻個白眼,決定結束這個話題。
"咳,原來如此。"
"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事要商量。"
"前線......"
猿飛日斬直入主題。
見識過宇智波源堪比城墻的臉皮后,他懶得再浪費時間客套。
猿飛日斬剛要開口,卻突然怔住了。
那杯茶飄散的香氣,竟莫名熟悉。
等等——
這分明是自家珍藏的茶葉!
他清楚記得,這是上次拜訪火之國大名時斥巨資購得的珍品。
整個火之國僅有一株母樹,年產不過數斤,專供大名享用,連貴族都無緣品嘗。
當初耗費兩千萬兩,也只到手兩斤。
宇智波源怎會有這種茶?
目光掃向正在沏茶的鼬,他猛然醒悟——
茶葉罐、茶壺、茶杯……全是他的珍藏!
難怪今早遍尋不著!
怒火瞬間涌上心頭,他強壓情緒,指尖微微發顫。
大局為重?
去他的大局!
連口中的茶都變得苦澀起來。
良久,他冷聲開口:
"源!君!"
"這是玉陀螺吧?火之國獨此一株的古茶樹。"
"閣下倒是雅致,此茶我每年最多得一兩斤。"
"但巧得很——"
"今早我家中茶葉茶具盡數失竊。"
"而眼前這些,看著格外眼熟。"
“能告訴我這些東西是從哪兒來的嗎?”
宇智波源愣住了。
靠!
他完全忘了這回事。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誰想得到猿飛日斬會親自上門?
這些東西哪來的?
還用問嗎?
當然是路過猿飛日斬家時順手牽羊拿的唄。
給火影看一晚上大門,沒工錢拿點東西怎么了?
可惜。
這話他不敢直說!
就怕猿飛日斬盛怒之下不顧后果直接動手。
沉默良久。
宇智波源清了清嗓子,慢悠悠開口。
“,這個!”
“說來也挺蹊蹺,今早一出門就看見這些東西。”
“我還以為是誰家錢多得沒處花,連這么好的物件都隨便扔。”
“本著節約精神,我就帶回來用了。”
“……”
靜。
死一般的靜。
屋里安靜得能聽見針掉地上的聲音。
宇智波鼬:“……”
正在泡茶的他徹底懵了。
這什么情況?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
從兩人的對話中,他大概猜到了七八分。
如果沒猜錯的話,現在用的茶壺、茶杯,連茶葉都是猿飛日斬家的。
昨晚。
師父肯定在猿飛家附近……
嗯,明白了!
鼬立刻想通了——師父今早離開猿飛一族時,本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原則,順手就把東西捎回來了。
想想自家老師的性格,這種事他確實干得出來。
鼬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
這位老師,性子實在太隨性了。
要說能耐?
那是真能耐。實力、智謀、局勢判斷、哲學思辨、人情世故......
就連社會運轉的底層邏輯,他都能剖析得明明白白。
仿佛這世上就沒有他解不開的難題。
確實厲害!
可問題是——
這位老師也太沒正形了!
順走火影大人的茶葉也就罷了,您倒是稍微掩飾下!
當著正主的面掏出來,這不是存心打三代目的臉嗎?
......
事實正如鼬所料。
此刻的猿飛日斬氣得肝疼。
老火影不斷深呼吸壓制怒意,生怕一個沒忍住直接給宇智波源來個耳光。
混賬東西!
還要不要臉了!
這么金貴的東西說是門口撿的?
你倒是再給我撿一套試試?
就算編瞎話也麻煩用點心成嗎?
但這話不能說。
雖然茶具茶葉都明晃晃寫著"火影辦公室財產",可終究不能當面戳破。
真要挑明了——
那層遮羞布可就徹底扯掉了。
昨晚那封密信已經讓雙方走到懸崖邊上了。
但只要雙方都裝作無事發生,在徹底準備妥當前,這層窗戶紙還不能捅破。
所以,忍。
畢竟現在的木葉,還經不起這場風暴。
老火影攥緊煙斗,強壓下怒火沉聲道:"源,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們之間,還是坦誠些比較好。”
“昨晚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我不會妨礙你的計劃,至少在戰爭結束前,我不希望木葉陷入混亂。”
“沒錯,戰爭!”
“宇智波一族也不希望接手一個支離破碎的木葉吧?”
“現在忍界局勢動蕩,三大忍村同時進攻木葉,就連簽訂和平協議的霧隱也可能隨時翻臉。”
“木葉現在不能亂,必須一致對外!”
“尤其是草之國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