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看來傳聞不假。”殷殤穩住身形,捂著差點被那劍劃破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語氣輕佻又惡毒,“二皇子早就對別人的未婚妻垂涎三尺了,所以才設計宋志輝吧?這么說來,你我倒是同道中人。不如這樣,待本太子盡興之后,再把這美人送給你,怎么樣?”
“我要殺了你!”昭明玉書氣得渾身發抖,殷殤嘴巴里說出的一字一句,狠狠扎在他心上。他不允許自己喜歡的人,被這樣折辱調侃,只剩下一個念頭,讓眼前這畜生消失!
長劍再次刺向殷殤,招式狠戾,招招直指要害。殷殤險之又險地避開一次又一次,但是總有躲不過的時候,“嗤啦”一聲,左手臂被劃開一道傷口,血瞬間噴了出來。
“你真想殺我?”殷殤愣了一下,隨即非但不懼,反而仰頭發出一陣狂笑,臉上浮現出病態的瘋狂,“好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我是靖南太子,今日若死在長晟的土地上,你覺得我父皇會不會立刻發兵,到時候會有更多的人給我陪葬,哈哈哈……”
“殺了你,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昭明玉書一字一頓,牙關緊咬。殷殤那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根本讓昭明玉書什么話都聽不進去,哪怕他今天死在這,他也要讓殷殤死!就在昭明玉書重新握緊劍要朝著殷殤刺去的時候。
何晚月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撲上去抱住昭明玉書的腰:“不要!二殿下,不要!” 淚水順著臉頰滾落,她另一只手死死握住他拿劍的手腕,“你殺了他,會徹底毀了你自己!”
昭明玉書的眼眶通紅,低下頭,聲音沙啞得:“他想要傷害你……”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何晚月拼命搖頭,卻死死不肯松開手。
就在這時,一陣突兀的鼓掌聲響起,殷殤靠臉上掛著戲謔又惡毒的笑:“看來是我猜錯了,你們倆分明是早就勾搭在一起了!背著宋志輝那小子暗通款曲,他這頂綠帽子戴得可真夠穩的。”
“何小姐,我先前還覺得你冰清玉潔,沒想到也只是個水性楊花的破鞋!”
他還想再說更難聽的,身子一軟,直接暈了過去。昭明玉書和何晚月看著突然倒地的殷殤,滿臉疑惑,實在猜不透他又在耍什么花招。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警惕。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走!”
冷冽的聲線驟然刺破屋內的凝滯,上官宸突然出現在屋里,昭明玉書看見他的那一瞬間,整個人一松,下一秒就暈了過去。
“早不暈晚不暈,偏偏這節骨眼掉鏈子!”上官宸眉峰緊蹙,目光看著地上的昭明玉書,轉頭朝門外,“言風,進來!把二皇子扛上,動作快!”
“哦,好嘞!”他扛起二皇子之后看向旁邊的何晚月,臉色慘白,身形搖搖欲墜的,一下子臉上就露出了難色“那公子,何家小姐這模樣……您來扛?”
“你腦子里裝的都是草?”上官宸抬手就給了言風一個清脆的爆栗,力道不輕不重,“我要是扛了,府里那位祖宗知道了,不得跟我置氣?再者,昭明玉書這小子醒了,怕是要提著劍跟我拼命!”
話音未落,他抬手扯下自己脖子上系著的哨子,輕輕一吹,忘憂便出現了。
現在的何晚月已經耗盡了最后一絲力氣,眼前陣陣發黑,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傾去。忘憂眼疾手快,穩穩扶住她。
等到上官宸一行人徹底走遠了,一道黑影從院墻外一躍而下,足尖落地時悄無聲息。
他緩步走向屋內,目光落在地上如死豬般昏迷的殷殤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視線緩緩下移,定格在殷殤下身,眸底翻涌著不加掩飾的狠戾。寒光一閃,他手中長劍已驟然出鞘,毫不猶豫地朝著那處狠狠刺了下去!
“啊——!!!”
一聲凄厲到極致的慘叫,卻又在瞬間戛然而止。齊肅正在宅院外來回踱步,聽到宅子里傳來自家太子撕心裂肺的哀嚎,心頭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涌上來。
他連滾帶爬地進去,入目景象讓他渾身血液瞬間凍結,殷殤下半身一片血紅,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腥氣。
齊肅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手腳冰涼,連聲音都在發抖,嘴里反復念叨著:“太子……太子殿下……”
與此同時,城郊破廟內,宋志輝死死盯著廟門,他現在心里著急的等著那天的黑衣人給他送最后的東西,他綁走了何晚月,何府的人絕不會放過他,準備拿著東西連夜離開上京。
一道很輕的腳步聲,宋志輝眼中瞬間燃起希望,抬眼卻見黑衣人周身散發著凜冽的殺意,哪里有半分送銀子的模樣?宋志輝心頭一緊,就想跑。
黑衣人冷笑一聲“噗嗤”一聲輕響,利刃精準地劃過宋志輝的脖頸,滾燙的鮮血瞬間噴涌而出,濺在黑衣人臉上的面罩上,暈開一片暗沉的紅。
宋志輝捂著脖子,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恐,黑衣人緩緩摘下面罩,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夜梟。
他斜勾著唇角,眼神冷得像冰,從袖中抽出一塊素白的錦布,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劍身上的血跡,動作優雅,卻帶著令人心悸的殘忍。
直到劍身在昏暗的光線下重新泛起冷光,他才抬眼瞥了眼地上早已沒了氣息的宋志輝,聲音低沉而冷漠:“把他拖去懸崖,丟下去。”
暗處立刻竄出兩名黑衣人,恭敬地應了聲“是”,熟練地扛起宋志輝的尸體,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