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宸看著他這副急不可耐的樣子,滿眼無奈:“我說二殿下,咱們好歹也算摯友吧?你這眼神,倒像是盼著我出糗似的。”
“你還真說對了。”昭明玉書毫不掩飾,“平常在書院,總是被先生罰、被你打趣,好不容易逮著你栽跟頭,怎么能放過?”
“真是好兄弟!”上官宸嘴角撇了撇,沒好氣地說,“那天晚上,我就隨口問了句她和二公主的關系怎么樣,結果長公主當場就翻了臉,直接把我扔大街上了。”
昭明玉書聽完,反倒愣了:“不該啊。”他摸著下巴琢磨,“這話聽著也沒什么不妥,你問也是應當的。畢竟你們已是夫妻,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我不過是個掛名駙馬罷了。”上官宸說著,伸手從桌案的果盤里捻起一顆紫瑩瑩的葡萄,指尖蹭過冰涼的果霜,徑直丟進嘴里,齒間迸出清甜的汁水。
“什么?”昭明玉書像是被針扎了似的,直起身,錦袍的前襟都被帶得褶皺起來,“這都多少天了,你們還沒圓房?”
他眼睛瞪得溜圓,上下打量著上官宸,目光在他身上逡巡片刻,最后意有所指地停在他腰間以下的位置,嘴角還勾著點促狹的笑。
“說起來,歲安那張臉,可是我見過最拔尖的。”他故意拖長了調子,看著上官宸的眼神愈發玩味,“在跟前,你就半點不動心?”
“你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上官宸沒好氣地瞥他一眼,“那是長公主,是你親妹妹!她的性子你還不清楚?眼里揉不得沙子,我敢動歪心思?”他頓了頓,語氣沉了沉,“何況,我與她先前素未謀面,連話都沒說過幾句,怎么可能……做那種事。”
昭明玉書卻不依不饒,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道:“感情都是處出來的嘛。你主動些,多跟她處處,說不定就成了。歲安看著冷,心里未必不熱,我敢打包票,她不是那等油鹽不進的人。”
“少來這套。”上官宸擺擺手,避開他的目光,“我跟你說正事。你先告訴我,長公主與二公主之間,到底是個什么關系?還有那繼后,又跟長公主有過什么過節?”
昭明玉書見他神色認真,也斂了玩笑的心思,身子往前探得更近些,幾乎要貼到桌案上:“你真想知道?”他頓了頓,眼神里多了幾分謹慎,“我可說在前頭,這里頭有些是道聽途說,未必作準,但也有些……是我親眼瞧見的。”
上官宸沒說話,只抬手又捏了顆葡萄,示意他繼續。
“你該知道,繼后與先皇后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昭明玉書的聲音壓得更低,幾乎要融進殿角的陰影里,“當年繼后會嫁給父皇,說起來……”
他眼珠轉了轉,像是在回憶什么,“我也是聽母妃說的,她老人家也是從別處聽來的——說是有那么一天,繼后像往常一樣去先皇后屋子里,誰知不知怎的,父皇那天也去了先皇后屋子那,后來……就有了關系。沒過多久,父皇就娶了繼后”
上官宸捏著葡萄的手指猛地收緊,果皮被掐出一道印子,他眉頭緊鎖:“你就沒想過?這事兒說不定是繼后故意算計皇上的?”
“我母妃也是這么猜的。”昭明玉書往椅背上靠了靠,聲音里帶了點后怕,“不過她特意叮囑過我,這種話萬萬不能往外說。畢竟是皇家秘辛,知道得太多的人,通常都活不長久。”
“那你還敢告訴我?”上官宸抬眼看向他。
“誰讓你非想知道。”昭明玉書撇撇嘴,語氣卻軟了些,“換作旁人,你以為我會說半個字?也就你,還能讓我透點口風。”
上官宸指尖的葡萄滾回果盤,發出輕微的響動:“你說的這些,還沒沾到長公主的邊。難道她與繼后、二公主關系不睦,就是因為這個?貴妃娘娘的消息是真的多,也不知道從那些地方聽來的”
“若是只因為這個,還不至于讓歲安對繼后那般冷淡。”昭明玉書擺了擺手,眼底掠過一絲復雜,“這里頭的彎彎繞繞,可比這深多了。你別急,聽我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