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暗潮洶涌的局面,晴人好像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他在努力的同困意做斗爭,錆兔略顯無奈的撞撞他的肩頭:“我說你……真的一點也不擔(dān)心啊。”
“哈欠……”
晴人揉了揉眼眶中涌出的生理淚水,有氣無力的回答道:“擔(dān)心有什么用?我擔(dān)心了,那個姓不死川的就會把眼睛里的殺氣收一收了?”
他低下頭輕聲說道:“耀哉會有辦法的。”
希望吧。
如果不行……那他再想想辦法。
禰豆子這么乖巧,這么能忍耐,總不能真的讓她在自己眼前被斬殺。
“如果只是那個少年的話,我可能會覺得他受到了惡鬼的蒙蔽。可既然是你的話,我想你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吧。”
悲鳴嶼行冥看向晴人,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謁。
“晴人,聽說你又?jǐn)貧⒘藘晌幌孪遥娴男量嗄懔恕以诹硪贿叄谷灰稽c收獲都沒有。”
說著說著,大和尚嘴角向下一撇,竟然又流出眼淚來:“你在那邊同惡鬼作戰(zhàn),我竟然只是在不斷的翻山越嶺……真是感到羞愧。”
“你說的這是哪里的話?”晴人拍了拍悲鳴嶼的背部:“能夠耐得住性子一點點的搜尋惡鬼消息,你才是忍受住大寂寞的人。”
“那是那位日之呼吸的使用者?”杏壽郎嘴角帶笑的看著炭治郎:“真是讓人羨慕啊!”
在煉獄家和晴人通信中,杏壽郎已經(jīng)得知了日之呼吸使用者再次出現(xiàn)的消息。
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父親,雖然又挨了一頓臭罵,但還是真心的為炭治郎開心。
畢竟怒急的槙壽郎都沒忘了把日之呼吸奉為“最強大的呼吸法”,由此可見掌握了日之呼吸的炭治郎也一定能在鬼殺隊做出一番事業(yè)。
可惜……竟然帶著一只鬼作戰(zhàn)嗎?
晴人環(huán)視一圈其他的劍士,宇髓天元在看禰豆子,伊黑小芭內(nèi)在看甘露寺,義勇在發(fā)呆,錆兔在無奈的輕笑,無一郎……無一郎在看著空中飛舞的蝴蝶。
【有點害怕,總感覺疤臉男在憋什么壞……】
【哈哈哈哈疤臉男,那是不死川實彌啦,是風(fēng)柱來著。】
【風(fēng)柱×,暴躁老哥?】
【來人!快去請西天佛——不是,快去請萩餅大人——】
【實彌其實很溫柔的,他只是太恨鬼了……】
【戀柱好可愛啊,話說她的衣服,是不是有點太……那什么了?不用改改嗎?】
【前面的,我勸你不要太多管閑事……】
【狹霧山三柱站在一起真的是太賞心悅目了,prprpr!】
沒過一會兒,氣氛還沒有達(dá)到?jīng)_突的頂端的時候,木門被拉開,稀碎的腳步聲傳了出來。
“主公大人駕到。”
杭奈和彼方拉開木門,安靜的跪在門邊。
嗯?
晴人略微有些疑惑,不用去攙扶耀哉嗎?
不等他多想,身邊的柱們一起嘩啦啦的單腿跪下,在晴人眼神的示意下,炭治郎老老實實的跪下低頭。
禰豆子則站在甘露寺的身邊,睜著一雙水潤的大眼睛,緊緊盯著她的三股辮。
產(chǎn)屋敷的腳步非常穩(wěn)健,晴人忍不住抬起頭來,正撞上耀哉帶著笑意看來的眸子。
……因為生病,耀哉的眸子看起來就像是蒙了一層白霧,沒有神采且早就失去了視物的功能。
而今天……他的眼睛看上去雖然依然有些霧蒙蒙的,但是其中透露的神采昭示著,他重新看的見了!
就連他臉上的瘢痕都好像退了一些!
“這是……”
柱們紛紛抬起頭,都發(fā)現(xiàn)了這一喜人的變化。
“主公大人的眼睛康復(fù)了?!”
“竟然、竟然有這等奇跡發(fā)生,阿彌陀佛——”
“看上去連瘢痕都淡了一些呢,主公的病看起來好轉(zhuǎn)了很多~”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著,在這樣的大事面前,如何處置灶門兄妹仿佛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了。
“沒錯,我的孩子們。”耀哉溫柔的點著頭:“雖然看東西還是不太清晰,可現(xiàn)在我的病情的確是有些好轉(zhuǎn)了。
在稍后的柱合會議上我會說明這件事情,現(xiàn)在……大家還是說一說對灶門兄妹的看法吧。”
提到這個,大家都面面相覷。
沒沉默多久,不死川實彌率先說道:“將鬼趕盡殺絕正是鬼殺隊的責(zé)任!屬下并不覺得‘帶著鬼戰(zhàn)斗的鬼殺劍士’是多么讓人信服的名號!況且,是鬼就會吃人!如果這個鬼日后傷到了別人該怎么辦!”
“禰豆子不會吃人!我陪了她兩年!她從來沒有吃過人!”炭治郎悲戚的喊道:“她可以睡覺!她靠睡覺就能補充能量!”
“佐證。”蝴蝶忍平靜的說道。
“那孩子是晴人的繼子,我相信晴人,也會和晴人一起為在狹霧山長大的這兩個孩子擔(dān)起責(zé)任來。”錆兔低下頭。
義勇微微側(cè)目看了一眼晴人和錆兔,淡淡的說道:“……我也是。”
“如果在嚴(yán)加看管的情況下,確實沒有發(fā)生吃人事件的話……阿彌陀佛,我選擇相信晴人先生,他不是一個會被情感蒙蔽雙眼的人。”悲鳴嶼沉聲答道。
【這就是拜一個社牛師傅的好處了,飯柱哥在九柱里的融洽度是最高的,官方數(shù)值97,大家都愿意賣他這個面子。】
【和賣面子什么的沒什么關(guān)系吧,主要是信任他。】
【實彌和主張殺了禰豆子的柱也不是不相信晴人,只是覺得天底下所有的鬼都一樣,以前不吃人以后也會吃人……】
“雖然這家伙是晴人先生的繼子,但是鬼殺隊于情于法都不該容忍一個惡鬼的存在。”
因為晴人的緣故,實彌倒是沒有說的那么直接。
反倒是一直用繃帶擋著臉的伊黑小芭內(nèi)的提問非常的直白:
“為什么晴人先生還讓她住在自己的府邸中,長達(dá)兩年的時間?”
這個問題不可謂不犀利,可晴人竟然一聲也不吭。
眾人抬眸望去,發(fā)現(xiàn)白發(fā)劍士竟然靠在錆兔的身上,低著頭睡著了。
【啊這……】
【老板開會你睡覺,老板夾菜你轉(zhuǎn)桌,老板開門你上車。】
【飯柱哥幾天沒睡了吧……黑眼圈都干出來了。】
【為什么不靠小忍!忍姐姐哭唧唧!】
【還靠小忍,別給靠倒了,畢竟兩個人個頭差三十多厘米呢……】
“這……”
這下,連憋著火氣的實彌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悲鳴嶼行冥雖然看不見,但他能感知得到。
知道晴人在會議的時候睡著了,他剛剛停下的眼淚又開始肆意流淌了。
“都怪我……我沒能分擔(dān)晴人的重?fù)?dān)……”
臺上的耀哉輕輕嘆了一聲氣。
他沒有選擇叫醒晴人,而是略帶愧疚的輕聲說道:“或許……我知道晴人為什么會選擇相信一個鬼。”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包括我的病,所有這些事情,都要從一個我還不能說出口的‘鬼’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