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一周一整天的心情都很好,下了班,就迫不及待的去了文靜小飯館。
今天是星期六,大廳坐滿了人,劉文靜忙的腳不沾地。
看他過來了,又想起昨夜的事,面上有些不自在,避開了他的目光。
賈一周看她別扭的表情,在心里笑。
他把自行車放到后院,趁沒人的時候,偷偷握了下她的手,換來了一記眼刀。
賈一周被瞪得心癢難耐,討好的對她笑了笑,就去前面招呼客人了。
最后一桌客人離開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賈一周沒有走,劉文靜也沒有趕人。
他把飯店的門關好,就去了后院。
劉文靜正在洗腳,看到他進來,故作不高興的道:“你怎么沒走啊?”
賈一周聽她明知故問,笑了笑,沒有拆穿她,雙目盯著她瑩白的小腳,喉結滾動,啞著聲音說:“我不放心你一個人,今晚留下來陪你。”
劉文靜“哼”了一聲,但也沒再說什么了,正準備拿毛巾擦腳,賈一周快她一步。
幫她把腳擦干凈,也沒讓她穿鞋,直接把人抱進了臥室,輕輕的放在床上,深情的看著她,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寶。
這寵愛的目光,讓劉文靜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她心里得意,但也不打算讓他那么快得逞,也是想再拿拿喬,撅著嘴說:“今天不準碰我,不然你就走。”
“好好,都聽我家小靜的。”賈一周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嘴上順著她,心里卻在想,都讓他上床了,還在這里惺惺作態什么,這女人真是又當又立。
賈一周出去洗了一下,回來時看劉文靜已經閉上了眼睛。
他瞇著眼壞笑,關上燈,鉆進了劉文靜的被窩。
兩個熟男熟女,當然不會蓋著棉被純聊天,老男人很會**,摟摟抱抱親親,沒一會就擦出了火花。
“說了不讓你碰我,你還要鬧,怎么那么討厭?哎呀……不要嘛………”是劉文靜撒嬌的聲音。
賈一周得意的嘿嘿笑,“小靜,還記得你昨天說的什么嗎?再說給我聽聽………”
一對不知廉恥的人,為了那一點歡愉,忘了道德,更把他們各自的配偶拋在了腦后。
………
沈占平還不知道,他已經被人給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那個睡他媳婦的人,還是他最敬佩的干爸。
他和小舅子今天在花城轉了一圈,也沒找到批發服裝的地方,當地人的口音他們不懂,也不敢隨便找人打聽。
萬一被人知道他們是來進貨的,身上有錢,那就不安全了。
沈占平躺在床上發愁,在這里住一個晚上就要三塊六毛錢,比東平市的住宿貴了兩倍。
再加上他和小舅子的吃喝,每天的開銷差不多要五塊錢,還是吃的很差的那種。
看著隔壁床上呼呼大睡的劉文江,沈占平煩躁的嘆了口氣,起身去了廁所。
他剛剛解開褲子,就聽到隔壁兩個男人在說話,聽口音應該是北方人。
“我下午看了路線,這里有直達高第街的公交車,咱們明天早點起,這次要多弄點大衣回去。”
另一個男人說:“皮鞋也帶個幾十雙,上次那些都沒夠分,剛拿回去就被我媳婦單位的人搶光了。”
“皮鞋太占地方,別整那么多了,還是衣服好拿,利潤也高。”
“行。”
兩人邊說話邊往外走,沈占平也顧不得撒尿了,趕緊追了過去。
“同志,兩位同志,你們說的高第街是不是批發市場?”
那兩人打量了他一眼,看他只有一個人,聽口音和他們差不多,才放下了警惕。
高點的那個男人說:“對,高第街是批發衣服的,還有鞋帽和各種小商品,東西挺齊全的。”
“同志,你也是來進貨的嗎?”他反問沈占平。
沈占平本不想說的,但剛剛找人打聽了地址,別人也毫無保留的告知了他,如果不說實話,好像不太地道。
他剛想說是,突然又想起劉文靜的話,出門在外,不要相信任何人。
把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我們到這邊出差,回去想給家里人帶點禮物,百貨大樓的東西又太貴,就想去批發市場看看。”
那兩人也沒懷疑 ,很熱心的和他說了怎么坐車,高第街具體的路線。
沈占平把這些都記在心里,和他們道過謝,就回了房間。
翌日
天剛蒙蒙亮,沈占平就起來了。
劉文江看了一眼窗外,睡眼惺忪的道:“姐夫,天還沒亮呢,你起那么早干啥?”
“我打聽到批發市場的地址了,趕緊起,今天先過去看看。”
“哦,好的。”劉文江快速的套上衣服,兩人洗漱好,剛走到樓下,就碰到了昨晚那兩個男的。
“兩位同志,這么早?”沈占平笑著打招呼。
那兩個男人沒想到又碰到了他,多了份警惕,也沒了昨晚的熱情,只點了點頭,就沒再搭理他們,去了附近的公交站臺。
沈占平也不想和他們走的太近,帶著劉文江去吃了個早飯,坐車去了高第街。
看著店里琳瑯滿目的商品,兩人眼花繚亂,在高第街走了兩個來回,一樣東西也沒買。
因為店家要價太高了,雙方語言也不通,沈占平又不知道怎么跟人還價,所以就不敢下手。
劉文江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又摸了摸咕嚕嚕響的肚子,有些不耐煩,問沈占平,“姐夫,幾點了?”
沈占平看了一下表,“兩點半。”
一連走了六七個小時,他也是又累,又渴,又餓。
看有些店都開始收攤了,想了想說:“今天看的也差不多了,咱們先回去吧。”
“姐夫,不買了嗎?”劉文江道。
“今天來不及了,明天早點過來。”沈占平逛了一天,也學了些經驗。
最主要的是砍價,一定要狠。
比如商家要十塊,就砍到三塊,然后再一點點往上加,但也不能加太多。
如果談不攏,就換下一家,反正每個店的東西都差不多。
劉文江想了想,小聲的說:“姐夫,我覺得這里的人都好狡猾,一件襯衣竟然要八塊錢,賣的東西比咱們那里的供銷社還貴,要不別買了吧。”
沈占平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小舅子真是一點都不開竅,都看了一天了,還什么都不懂。
人家講價的時候,他的耳朵也不知道干嘛去了。
讓他跟著來,也只能壯壯膽,別的一點用沒有。
沈占平懶得和他解釋,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走吧,先去買點吃的,然后回招待所睡一覺,如果明天進到貨,就直接去火車站。”
從花城到東平市有直達的火車,晚上八點二十發車,如果能買上當天的票,就能省一天的住宿費用了,還能早一天到家。
沈占平在心里算著賬。
他和劉文靜結婚后,還從來沒有分開過這一次出遠門,還怪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