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靜翻看著包里的衣服,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占平,這種褲子多少錢一條?”
“有兩種,一種三塊八,一種四塊五。”沈占平還不忘和她吹噓,自己是如何跟人講價的。
“文靜,你不知道那些批發衣服的人有多黑?幾塊錢一條的褲子,竟然喊十塊錢。”
他洋洋得意的說:“幸虧我聰明,提前一天去踩點,在旁邊看別人是怎么還價,不然就被那些黑心佬給騙了。”
劉文江也在旁邊點頭,臉上還帶著對沈占平的崇拜,“姐,我姐夫真的好厲害,可聰明了,那些鬼佬都騙不到他。”
劉文靜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帶著風情。
兩人一段時間不見,還怪想念的。
特別是沈占平,眼神**裸的,恨不能現在就把她抱回房里。
劉文靜明白他的心思,得意的勾了勾唇角,腦海里突然想起賈一周。
沈占平不在的這段時間,他每晚都留宿在這里,也不知道房間落下什么沒有?
想到這些,劉文靜的心一顫,趕緊笑著對兩人道:“工人應該做好飯了,你們先去洗漱一下,有什么話吃過飯再說。”
沈占平點點頭,帶著小舅子去了井邊洗漱。
劉文靜立刻回了臥室,床上床下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任何痕跡,才放下心來。
其實她剛剛看到沈占平的時候,心里就有點后悔,真不該和賈一周牽扯在一起。
萬一東窗事發,到時候可怎么收場啊?
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沒用,只能小心一點。
心里卻在想,以后就算沈占平不在家,也不能讓賈一周天天留宿了。
她只想要他的錢和人脈,沈占平不在家的時候,偶爾讓她排遣一下寂寞。
但她心里喜歡的人還是沈占平,那男人年輕,有力氣,人也聰明,還能滿足她的需求。
劉文靜從沒想過和他離婚。
賈一周只是她的跳板,絕不能影響她和沈占平的感情。
………
等沈占平和劉文江吃過飯。劉文靜拿了十塊錢出來,又打包了一些中午的剩菜。
對她弟弟說:“文江,這是給你的辛苦錢,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以后你姐夫再去南邊,都讓你跟著。”
劉文江看姐姐就給十塊錢,心里有點不樂意,這一路提心吊膽的,受了那么大罪,怎么也得給二十吧。
十塊錢就打發他,真是小氣。
但他也不敢表現出來,怕以后不讓他跟著去了,到時候一分錢都沒有。
劉文江說了一句謝謝姐,就拿著錢和那一包剩菜走了。
………
沈占平洗了澡出來,看著媳婦心癢難耐,可兩個工人還在這里,又快到晚飯時間了,只能把心里的那團火給壓下去。
劉文靜還在翻那一堆衣服,看他進來了,笑瞇瞇的道:“占平,你明天先去百貨大樓和自由市場看看,這樣的衣服賣多少錢?咱們再定價。”
“翻一倍應該沒問題。”沈占平一臉興奮的說:“文靜,等把這些衣服賣完,我再去南方弄一些。”
“以后你在家經營飯館,我去南邊倒騰衣服,咱們掙了錢,也買一塊地皮,蓋個兩層小樓,比她葉芳菲的還氣派。”
劉文靜聽他提起那個討厭的女人,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眼里有厭惡和嫉妒。
她嘴唇抿成一條線,過了一會兒,才咬著牙說:“占平,我們一定會超過她的。”
“對,一定會超過他們。”沈占平自信的道。
………
被他們夫妻倆討厭的葉芳菲,剛剛吃過一頓豐盛的晚餐,和黃家人告別后,坐上了阿邦和他朋友騎來的三輪車。
滿滿兩大車衣服,還有一車人,浩浩蕩蕩的出發去了火車站。
阿邦留了兩個人在外面看車,帶著他堂弟和另外的朋友,把葉芳菲他們送到火車上。
“阿嫂,二哥,三哥,一路順風。”阿邦笑著和他們道別。
葉二虎和葉三虎和他握拳,先對他表示感謝,又邀請他和朋友去東平市玩。
葉芳菲倒沒說什么客氣話,笑著叮囑他,“阿邦,你把貨源聯系好,最多下個月,我就帶著工人過來。”
“是,阿嫂。”阿邦道。
………
賈一周下了班,就急匆匆的往劉文靜的小飯館趕。
自從兩人突破了那層關系,他就像回到了年輕的時候,每天都精力充沛,有用不完的力氣。
他剛走到飯店門口,就看到沈占平在吧臺后面坐著。
這段時間,那個位置是他的,現在被人占了去,賈一周心里怒火中燒,仿佛有什么東西被人給奪走了。
他強忍住心中的火氣,停好自行車,進去的時候,臉上已經堆滿了笑。
“占平,我兒,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他喊得很親熱,仿佛看到了許久未見的親兒子。
“干爸,我下午剛到。”沈占平立刻站了起來,笑道:“我聽文靜說,這段時間你每天都過來幫忙,辛苦干爸了。”
“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干什么?”賈一周故作不高興的說:“干爸幫你們不是應該的嗎?”
沈占平開心的笑了,又趕緊拿了個凳子過來,“干爸,你坐這里。”
賈一周往后面看了一眼,問道:“文靜呢?”
“在廚房炒菜。”沈占平沒發現他的異樣,還興奮的和他說起花城的批發市場,“干爸,那邊真的好繁華,咱們東平市跑馬都追不上,有機會你也過去看看。”
賈一周對那地方一點興趣都沒有,隨便敷衍了幾句,就借口要去上廁所。
經過廚房的時候,站在門口和劉文靜打招呼。
劉文靜面色僵了一下,心里也非常緊張。怕被兩個工人發現端倪,她硬擠出一個笑,像往常一樣說:“干爸來啦?廚房里油煙大,你去前面大廳坐吧。”
賈一周看她悄悄給自己使眼色,面上還有些不自然,心里有一種無法言說的偷感。
他笑了笑,轉身去了廁所。
等把客人的菜炒好,劉文靜在廚房待了一會,硬著頭皮去了前面大廳。
看兩個男人坐在一起說笑,她的心怦怦跳,和賈一周說話的時候,帶著淡淡的疏離,恐怕被沈占平看出什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