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占勛又去了一趟城建局,蓋房子的材料是里面一個干事幫忙聯系的,走的是秦所長的關系。
那個干事很爽快,給他批了張條子,“沈同志,不用等,你什么時候用,提前一天打個招呼,他們會幫你送過去。”
沈占勛和他道謝,趁辦公室沒人的時候,從包里掏出兩條華子放在他桌上。
“你太客氣了,真不用。”那小干事趕緊把煙還給他,小聲的說:“秦所長是我姑父,如果知道我收了你的東西,不得罵死我。”
沈占勛笑著按住他的手,“同志,這煙是別人送的,我不會抽,在家里放著也是浪費了,所以就帶了過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借花獻佛。”
“這也太不好意思了。”
“一點小東西,不成敬意。”沈占勛把條子放在包里,笑著朝他點了下頭,“那我就不打擾李干事工作了,再見,改天一起吃飯。”
“行,那你慢走,后面需要什么材料直接來找我。”姓李的干事把煙放在抽屜里,又起身送他出去。
………
吃過午飯,孫秀菊把家里收拾好,就騎自行車回了娘家,兒媳婦給了她兩個名額,她要回去和爹娘商量一下,看讓誰來?
還得把規矩說清楚,如果不能遵守,那趁早就別來了,省的她以后翻臉。
葉家這邊也收到了消息,周紅玉看兒媳婦們一臉喜色,板著臉給她們潑了盆冷水。
“芳菲和老四一人給你們一個名額,你們可要珍惜,找個靠譜的人,別到時候沒幫上娘家,再把自己的工作給折騰沒了。”
“媽,你老放心,我們心里有數,絕不會把不靠譜的人帶到小妹那里。”葉二虎媳婦說。
周紅玉點了點頭,“你們明白就好,你們一家每個月的工資加起來,都快一百塊錢了,每年還有兩個月的獎金,如果把工作折騰沒了,到時候可不要來我面前哭鼻子,我是不會管的。”
葉三虎媳婦笑瞇瞇的道:“媽,我們不傻,再和娘家親近,也不會越過自己的小家,小妹給我們開的工資,比城里的正式工都多,我們是不會讓人拖后腿的,找的人肯定靠譜。”
葉四虎媳婦更不用說,那生意本來都有她們家的股份,光上個月就分了一千多塊錢。
別說外人了,就算是她娘家爹媽,只要損害了她小家的利益,她都敢翻臉,哥哥姐姐侄子侄女什么的,更得靠邊站。
“芳菲既然這么說了,肯定也是相信你們幾個的為人,剩下的你們看著辦吧。”周紅玉點到為止。
把孫子孫女交給兒媳婦,就喜滋滋的去了娘家,閨女給了她兩個名額,她得去娘家選兩個勤快能干的,可不能丟她的臉。
葉芳菲趁店里不忙的時候,去了一趟新買的宅子那邊,那個魚塘已經填了一半,葉來福正指揮工人拆房子。
沈占勛看她來了,立刻迎了過去,“這邊灰塵大,你別往里走了。”
葉芳菲只好停下來,“收拾的怎么樣了?明天能把那個魚塘填完嗎?”
“差不多。”沈占勛拉著她來到背風口,“怎么走路過來了,沒騎自行車?”
“媽去姥爺家了。”葉芳菲和他解釋,然后又指著那個破院子說:“我想去里面看看。”
“院里拆的亂七八糟,都是灰。”沈占勛哄她,“里面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別進去了,明天拆完就能看到了。”
“那好吧。”既然不讓去,葉芳菲也不多待了,“我回去啦。”
“我送你。”葉芳菲想說不用,沈占勛已經拉住了她的胳膊,還說起星期天請客的事。
“我和他們幾個說了,都帶著家屬,一共五家人,我上午去定了一個大點的包間。”
葉芳菲點頭,“知道了,明天我烤些餅干,給他們當伴手禮。”
“會不會很麻煩?要不就拿點雞蛋糕吧,咱家的雞蛋糕也很好吃,一家送兩斤,也差不多了。”如果不是為了給他媳婦介紹人脈,沈占勛也不會這么麻煩,還讓他們幾個帶著家屬。
“不麻煩,翠娟也會做,我們倆一起烤,很快的。”
葉芳菲被他抓著胳膊,都不好走路了,從他手里掙脫出來。又感覺這動作有點生硬了,瞄了他一眼,悄悄拉住他的手。
她剛抓住沈占勛的手指,就被人反握住了,整個手被一雙干燥的大手包裹著。
葉芳菲抬起頭,正好和他的視線交匯,她別過頭,抿著唇笑。
突然發現,和現代那些速食愛情比,他們倆好純情,也好古板,牽個手都會不好意思。
“在想什么呢?笑的那么開心。”沈占勛牽著她的手,邊笑邊問。
葉芳菲不承認,還理直氣壯的耍賴,“我沒笑啊,你看錯了。”
“那就當我看錯了吧。”沈占勛好脾氣的點了下頭,看到有個賣糖葫蘆的,問她,“想不想吃?”
葉芳菲立刻點頭,指著最上面的那串大的說:“我要那個。”
沈占勛把她指的那串拿了下來,付過錢,牽著她繼續往前走。
葉芳菲吃了一個,外面只有薄薄的一層糖,酸的她齜牙咧嘴,“怎么那么酸?”
沈占勛看她眉毛都快皺到一起了,很開心的笑。
葉芳菲瞪他,然后把那串糖葫蘆遞到他嘴邊,非讓他也吃一個。
沈占勛把那一串全接了過來,“酸就別吃了,帶回去給翠娟。”
“可我已經咬過了。”
“她不會嫌棄的。”
“你這當哥哥的也太壞了吧,不好吃的才給妹妹。”
沈占勛把糖葫蘆遞到她面前,似笑非笑的道:“既然我這么壞,那還是還給你吧,看你好像也有點不舍得。”
葉芳菲把臉往旁邊一轉,昧著良心說:“還是給翠娟留著吧,她喜歡吃酸的。”
沈占勛大笑,笑聲朗朗,引過路的人側目。
葉芳菲嫌和他一起走太丟人,甩開他的手,快步往前跑。
沈翠娟正坐在那里守鋪子,看哥哥遞過來的糖葫蘆,驚喜得接過來,“哥,你怎么想起來給我買糖葫蘆了?”
“你嫂子說你愛吃這個,讓我給你買一串。”
“那你怎么就買一串,沒給我嫂子買嗎?”
“我帶的錢不夠,只能買一串。你嫂子嘗了一個,就不舍得吃了,讓我拿給你。”沈占勛的謊話說的臉不紅氣不喘。
“嫂子對我真好,每月給我開那么多工資,還經常給我買衣服。”沈翠娟咬了一顆糖葫蘆,又感動的說:“買串糖葫蘆都舍不得吃,還要給我留著。”
正在幫客戶稱雞蛋糕的葉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