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你的一切愿望我都能實現。”
“你的家人會愛你,他們會無比疼愛你,會無比關心你。”
秦長生蠱惑著,試圖讓對方放棄抵抗。
但因為沒有對方的記憶,不知道對方一家人是什么情況,臨時編出來的謊言也沒有多少吸引力。
至于他以后會不會真這樣做,那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秦思謙還以為和自己說話的是第二人格,他根本就不知道對方乃是來自異界的魔鬼。
一個殺人如麻,冷漠無情的異界魔尊。
這樣的人說話會算話嗎?
兩人的意識交流極其迅速,外界也才過去一秒鐘不到。
“成了!”
秦長生心中大喜,這個凡人的抵抗徹底減弱了。
一瞬間,他行動了起來。
凡人并沒有凝聚成一體的魂魄,而是分布于身體各處。
想要毫無后顧之憂地奪舍,那就得利用技巧聚集起來。
為之后的奪舍做準備,防止有殘魂留在體內,留下隱患。
雖然不處理也不是不可挽回。
但現在多花費幾息時間,總好過以后花費更多時間處理。
秦長生引導著秦思謙的魂魄往胸口位置而去。
隨著魂魄越聚越密集,秦思謙也逐漸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一切都在朝更好的方向前進,完美奪舍即將完成。
忽然,秦思謙的手腳動了一下。
不,現在掌控身體的已經是秦長生了。
輕輕活動了一下身體的秦長生臉色一沉,心中破口大罵:“彼其娘之!”
身體的虛弱超乎他的想象,力氣已經十不存一。
鼻腔、咽喉、胸腔之中盡是河水,強烈的不適讓人生不如死,忍不住想要咳嗽。
幸好被他用強大的意志硬生生壓了下來。
感受著腳踝上的緊勒感,秦長生明白那是被水草或者其他東西纏住了。
最為令他心涼的是,這具身體已經極度缺氧。
根據他的判斷,怕是已經溺水一炷香了。
這種情況換成任何人,即便是世界游泳冠軍也無法自救。
即便是秦長生也不敢怠慢,必須鄭重以待。
之前他只知道這具身體在河水里,也猜到對方是輕生跳河,卻沒想到情況如此嚴峻。
“沒時間等下去了,一點隱患以后再解決。”
顧不得讓這具身體各處的魂魄完全析出凝聚。
秦長生的元神對著秦思謙的魂魄一口咬下。
吞噬著對方的記憶,也將對方的魂魄消化成了自己的力量。
殘魂也稍微恢復了些許力量,微不可察的一絲絲。
“小兄弟,怪不得我,你本來就要死的,即便沒有我你也會死。”
“作為交換,欺負你的人我都會替你報仇。”
“至于你的親情?我只能說……”
“去你媽的!”
心中的念頭也是一瞬之間。
而現實里,那一具幾乎成為尸體的身影猛地睜開了眼睛。
眼中再也不復之前的怯懦,反而充滿了侵略性與睥睨眾生。
河水給眼部造成的不適,并沒有讓這雙眼睛有絲毫的變化。
在微弱的光線下,這雙眼睛極力地掃視著四周的環境。
他看到了自己的雙鞋,看到了一根鋼絲纏住了右腳。
作為曾經的魔尊,他對身體的控制力遠超這個世界的想象。
對身體的奧秘,他幾乎已經探索到了極致。
即便剛剛掌握這具凡人的肉身,他也能做到很多原主死都做不到的事。
左腳掌一陣蠕動,肌肉緊繃收縮,鞋子變得松松垮垮。
被鋼絲纏著的右腳輕輕一撬,左腳便是脫離了鞋子的束縛。
與此同時,他也一心二用了解到了右腳的情況。
用同樣的方式,將右腳上的鞋子也脫了下來。
緊接著右腳踝的肌肉蠕動,變得更加纖細。
不顧上面被鋼絲勒出的傷口,左腳的大拇指與二趾仿佛老虎鉗一般夾住了鋼絲,拉開了更大的縫隙。
接著,右腳如同滑膩的泥鰍一樣從其中鉆了出來。
雙腳的束縛已經完全解除。
在這個時間里,他也沒有閑著。
上衣已經被他脫下,這會妨礙他稍后的游泳。
在湍急的河流里,在身體狀態極度糟糕的情況下,每一點不利因素他都得排除。
如果不是脫褲子太麻煩,他甚至會將褲子脫了。
失去了鋼絲的束縛,秦長生整個人就要被河流帶走。
他當然不會這樣做,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后面的河段是什么情況。
但他知道,因為被鋼絲束縛的緣故,他距離跳下的大橋并不遠。
那就是生機所在。
瞬息之間,他全身肌肉被調動了起來。
本就枯竭的力氣,被他極力地壓榨。
整個人逆流而上。
他游泳的動作極其古怪,但又充滿了一股無法言喻的美感。
那就好似,人就應該這么游。
如果有人在這里,就會驚訝地看到,這個人的游泳速度怕是與世界游泳冠軍不相上下。
而這還是在他身體極度虛弱的情況下。
“幸好我曾經掌握過水之法則!”
秦長生慶幸地想著。
即便如今水之法則已然不在,但他對水的了解依舊是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
他對水流的走向異常清晰,對水性如同本能。
他并不是直直地往雁江大橋的方向游去。
時而向左,時而往右,躲避著最為湍急的水流,甚至偶爾借力而游。
加上對身體肌肉的超強控制力,除了不能在水里呼吸,他仿佛化身成為了水中游魚。
…………
秦家別墅里。
“遜哥,謙兒那孩子不會做傻事吧?”
秦遜毫不在意地說道:“他能做什么傻事?這個家里好吃好喝地招待著他,他還有什么不滿足的?頂多就是鬧鬧性子,想要讓我們擔心他。”
“真是沒教養,越來越不像話了,幸好沒有對外公布他的身份。”
溫玉寧聽著自己男人的話,也不由得在心中點頭。
秦思謙一開始被找回來的時候,她是高興得想要公布的。
讓全世界知道,同時也是彌補對兒子的虧欠。
但那時候秦遜勸住了她。
說是不知道秦思謙的為人,要是公布身份,以后對方一旦做出什么丟人的事,那丟的就是他們秦溫兩家的臉面。
如今一看,果然遜哥有先見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