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草,救回來了。”
“太棒了,沒死。”
兩人被拉回了橋上,不少人放下了拉住安全繩的手開始了歡呼。
這一切秦長生都沒有在意,他一站穩立即開始了瘋狂的咳嗽。
在他的控制下,肺部的河水迅速被咳了出來。
緊接著開始控制腸胃進行嘔吐。
“哇……”
大量的河水自他嘴里吐出,污濁的河水甚至夾雜著小魚與雜草。
嘔吐完畢,他再也堅持不住,平躺在了橋面上。
累得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即便極度虛弱,他的嘴角依舊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沒死!
重生了!
即便只是重生到了一個凡人身上,但他至少沒死,沒死在那一場浩劫之下。
如果不是身旁有人,他都打算放肆大笑。
“嘖嘖嘖,這也太慘了吧?”
“這得喝了多少河水啊?你看,還有魚和水草。”
看著秦長生吐出來的河水,足足有一兩升的量。
再看看那腳踝上被鋼絲勒出來的傷口還有血肉模糊幾可見骨的十指,半路被雜物劃得橫七豎八、傷痕累累的上半身,所有人都是打了個寒顫。
這真的是從鬼門關爬回來的啊!
有人舉起手機,對準了這些傷口。
看著躺在地上,緩慢呼吸的秦長生,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兄弟牛批,真男人。”
“這都能活著回來,太牛逼了。”
“小兄弟,以后不要再想不開了。”
秦長生面帶笑意:“不會了,死過一次的我明白了生命的真諦,以后我只為自己而活。”
“對了,這次非常感謝各位的幫助。”
這是他發自真心的。
如果沒人把自己拉上來,他的風險更大。
他躺在地上,雙目掃視著眾人。
如果以后有機會,他不會吝嗇報答。
他雖是魔修,不是沒人性的畜牲。
當然,前提是不麻煩,也不需要自己付出太多。
不然魔頭就跑路了。
聽到秦長生的感謝,眾人也覺得心中舒坦。
就怕救了人,對方來一句:誰讓你們救了?
那才是真的心寒。
“小兄弟,你遇到什么困難了?”
秦長生友善的態度讓眾人心生好感,有人開口關心。
“沒有了,那個困難從我放下之后就不再是困難了。”
這句話之后,與秦家老死不相往來將不會有絲毫的突兀。
人都死一遍了,為此大徹大悟看開一切不是正常嗎?
“很好,你能看開就行,你這么年輕還有美好的未來。”
一老頭走了出來,他面容消瘦,留著山羊胡。
微微彎曲的身子,卻神采奕奕,精神頭十足。
穿著與氣勢都不凡,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之人。
他看著渾身是傷的秦長生,眼中是止不住的欣賞。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這么一個對自己狠的人,未來未必不能闖出一番天地。
因為再也沒有能擊倒他的東西了。
老頭笑道:“你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只要不過分,我能幫一定幫。”
他身旁還跟著一名年輕女子,看著二十左右,應該是老頭的孫女。
她有著一雙明凈清澈的眸子。
其他地方秦長生懶得看。
因為他的目光鎖定了對方手中提著的東西。
食物的香味自其中傳出,極度饑餓的他差點便動手搶奪。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想要她……”
秦長生躺在地上,將手指指向了那女子。
當老頭和女子的臉色還沒來得及變化之際,卻聽秦長生接著道:“手里的食物。”
老頭啞然,還以為對方會提出什么要求呢!
結果只是要吃一個燒雞?
實話說,對方即便要幾十萬,他也不是不能考慮。
“給他。”
“可是爺爺……”
老頭不再說話,女子不忿地咬了咬銀牙還是將手里拎著的東西遞給了秦長生。
雖然這燒雞出自附近一家老字號,也價值兩三百塊錢。
但錢不是關鍵,最關鍵的是自己排隊買的。
秦長生掙扎著坐起,毫不客氣地接過裝著燒雞的袋子。
他腹中早已經空空如也,剛才更是瘋狂壓榨身體。
現在簡直餓瘋了,每一寸肌肉,每一顆細胞都在瘋狂渴望能量。
不趕緊進食,他的身體非但難以動彈甚至會出現肌肉大量壞死的可能。
他可不會為了所謂的面子,就讓自己活受罪,置身于危險之中。
面子是活著的人才有資格談的。
沒有絲毫形象,不顧雙手的血污就這么啃食起了這美味的燒雞。
秦長生主動蠕動起了腸胃,迅速吸收著里面的能量。
借著這股能量,他的肌肉微微顫動。
渾身的酸痛得到了輕微的緩解,身體也逐漸有了幾分力氣。
看著他狼狽的模樣,沒人嘲笑。
一個死里逃生的人,沒有什么值得笑話的。
有人看到獲救,并且沒有生命危險便是離開。
有人看著秦長生的傷口,從車上放下了創可貼或者繃帶、碘伏。
“這個世界還是好心人多啊!”
秦長生嘴角勾起笑容,即便殺人如麻的魔頭,也不會希望世界上的壞人更多。
他們都覺得,壞人有自己一個就夠了。
…………
“秦總,那秦思謙真是太不懂事了。”
邁巴赫上,作為秦舒然秘書的吳玉蘭忍不住不忿地開口。
“偷了東西死不認錯就算了,還敢忤逆長輩,這種弟弟留著干嘛?”
秦舒然嘴唇翕動了幾下,最終還是化作了一聲嘆息:“行了,這件事別說了。”
她想告訴對方,東西并不是秦思謙偷的。
但轉念一想,如果告訴對方,那不就是告訴她自己一家人冤枉了秦思謙嗎?
這還有損自己和父親的英明,對管理公司更沒有好處。
吳玉蘭依舊滿肚子怨氣:“秦總,您不要再偏袒他了,這次偷家里的……”
“我說了,別說了!”
不等吳玉蘭說完,后座便是傳來秦舒然那壓抑著怒火低沉的嗓音。
吳玉蘭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通過中央后視鏡看到了臉色鐵青的秦舒然。
她對秦思謙變得更加厭惡了。
“真是的,害我被罵了,那秦思謙一點都比不上思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