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的話像塊石頭壓在秦煙年心上。
外面又淅淅瀝瀝開始下雨,天色陰沉沉的,連著屋里也暗了下來。
她揮手讓春蘭退下,自己站在窗邊望著外面的雨幕發呆,腦海中卻一直浮現出趙祁昀那日說話的神情。
“那不若砍了那姜玉的手,拔了姜尋雁的舌頭給你出氣,可好?”
明明是一句十分恐怖的話,那人說來卻是云淡風輕,甚至臉上表情也平靜至極。
嘆了口氣,嘀咕道:“不是說了不用這么狠嗎?”
過了晌午,秦煙年抱著本書在軟榻上睡了過去。醒來時,正在趙祁昀懷里,這人正將她往床上抱。
當被放下時,她順勢往里滾了一圈,看人上床后,又滾了回來。
床帳落下,床上的光線也越發暗了。
秦煙年小心翼翼抓住人手指,輕聲問道:“姜家的事是你做得嗎?”
趙祁昀動了動手,將人拉到身前,湊到她耳邊,嗓音壓得很低,“是。”
秦煙年癟癟嘴,“不是說了不用這么狠嗎?”
“你害怕了?”趙祁昀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人看著自己,“還是你覺得不該?”
“我就是覺得沒有必要。雖然當時我是很生氣,也恨不得再把那兩人打一頓。但是趙祁昀,他們罪不至此。”
趙祁昀垂眸凝視著秦煙年的眼睛,然后突然將人丟開,翻過身背對著人不再說話。
秦煙年見狀,頓時無言。
這是干什么,要跟她打冷戰嗎?
誰怕誰!
冷哼一聲,她也翻了個身,不僅如此還往里移了大半個身子。
趙祁昀自然察覺到身后的動靜,眼中的戾氣一閃而過。
不知過了多久,聽著身后平穩的呼吸聲,他緩緩轉過身。
秦煙年早已平躺著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
不由搖搖頭,將人攬進懷里。
也許是覺得不舒服,懷里人掙了兩下,但是最終還是沒有睜眼。
“可是我很生氣,因為他們傷了你。這樣的人本就該死,而我如今不過斬斷他們的手,拔了他們的舌頭,已是開恩。”
趙祁昀喃喃說著,低頭舔了一下秦煙年臉上的傷。
“癢。”
秦煙年突然睜開眼睛,趙祁昀一愣,隨即笑了一下,“醒了?”
“嗯。”她怔怔看著眼前的男人,抬手摸上他的臉,嘆了口氣,“我剛剛不是生你的氣,也沒有害怕。只是覺得為了這么兩個人,你沒有必要弄臟自己的手。”
“是孟元三和衛書動的手。”
秦煙年:“……”
“好吧,就當弄臟的是他們的手。但是姜家人豈會善罷甘休,聽春蘭說,他們今日已經鬧到府上。雖然父親將他們打發走了,可是難保沒有下一次。”
“而且,要是他們告到陛下面前我們又該如何是好?本來陛下就已經對你動了殺心,要是以此為借口正好可以對付你。”
秦煙年越說越急,不由想要撐起身子,但卻被趙祁昀死死壓住。
男人的手從她背上慢慢往下滑落,一路到纖細的腰間,而后又捏又揉,聲音黯啞,“夫人既然如此擔心我,不若先幫幫我。”
秦煙年又不是傻子,轟的一聲臉色漲紅,抬手就要推人,口中說道:“不行,師父說蒸骨期間要禁欲。”
趙祁昀順勢握住她的手往下,“乖,禁的是你,不是我。”
秦煙年抵不過,三兩下就被制住。
最近幾日悶熱,這人本就穿的少,手掌貼著對方腰腹處往下,身子冰涼,那處卻火熱異常。
秦煙年掙脫不開,氣哼哼在人肩頭咬了一口,結果對方卻笑出了聲。
就像一拳打到棉花上,她頓時泄了氣。
再次抬眼看向上方,望著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她突然起了點別的心思。
這人似乎在床上也很少失控。
忍不住莞爾一笑,秦煙年抬腿跨過男人腰腹,溫熱的唇舌挑逗著親吻,從額角到臉頰,在慢慢滑到脖子和鎖骨。
一路向下。
趙祁昀松開握住她的手,任由她動作。自己則慢慢揉捏著她的腰肢,順著背脊緩慢向上,而后情不自禁扯住那根玉白色的發帶。
剎那間,秦煙年的頭發像墨一樣鋪灑開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有些發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等趙祁昀回過神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的爾爾雙眼失神,衣衫凌亂,張著殷紅的嘴唇,微微喘息。
太荒淫了。
這時秦煙年也終于清醒過來,一邊呸一邊罵,“趙祈昀!”
趙祁昀卻突然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惹得秦煙年狠狠白了他一眼,他直接把人拉過去,笑著親了上去。
一番廝混下來,一下午就這么過了。
到了傍晚,天色愈發暗沉,雨也越下越大。
而此時的姜老夫人則帶著姜玉跪在太后娘娘的宮門外。
幾人已經跪了大半個時辰,眼見著這雨勢不減,宮女太監們著急,只能舉著傘在一旁勸著。
“老夫人,您就帶著小公子先回去吧。”
姜老夫人目光堅毅,盯著宮門,大聲道:“今日不見到太后娘娘臣婦是不會離開的。”
宮女無法,只得快步進去回稟。
永寧宮內。
“怎么?他們還是不愿離開?”太后娘娘姜心如放下手中的書本,神色倦怠。
“奴婢們已經勸過,但是老夫人執意要見太后娘娘。”宮女低著頭小心應著。
“那就讓他們繼續跪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