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人涉足,也不過是小打小鬧。誰愿意埋頭苦干搞研發,當一個安穩的買辦不是更舒服?
就連他父親,也不例外。
當然,這也和香江本身的地理條件有關——體量太小,市場有限,做科技本就先天不足。玩金融、炒地產,才是主流出路。
等到九十年代,真要發展實驗室或制造工廠,他也清楚,最終必然要將重心轉移到大陸。香江這片土地,確實不適合長期“燒錢”搞科技創新。
倒也不是沒人嘗試過。比如李嘉成的長子李澤巨,也曾高調進軍科技領域,宣稱要在香江建設科技園??傻阶詈?,所謂的“科技園區”,仍脫不開房地產的老套路。
更諷刺的是,這種模式后來還傳到了大陸,甚至在當地開花結果。若非大陸家底厚實,若非還有許多懷抱理想的人堅守初心,恐怕整個科技產業也會被帶偏,淪為另一個放大版的香江。
正當孔天成思緒飄遠之際,孔陽與李嘉成的談判終于塵埃落定。
最終協議:孔陽以手中百分之三十五的長江實業股權,置換李嘉成持有的百分之四十一和記黃埔股權,雙方完成徹底互換。
你滿意,我滿意,皆大歡喜。
至此,孔陽與李嘉成的正面交鋒告一段落。
后續事宜,將由陽光集團與長江實業各自團隊進行內部協商落實。
坐在父親的勞斯萊斯車內,孔天成忽然開口問道:“老爹,這一輪,我們賺了多少?”
孔陽的臉上浮現出笑意,隨即迅速說道:“非常理想,我們為收購長江實業前前后后投入了大約十二億,而李嘉成為徹底拿下和黃也砸進去了不少資金,粗略估計有二十多億。這一來一往,我們至少凈賺了十幾億!”
說到這里,他稍作停頓,接著道:“就算是我們自己動手去收購和黃,恐怕也得掏出差不多的數目?!?/p>
“那真是相當理想了!”孔天成笑著接話,“爸,我覺得咱們還真得感謝李嘉成一次,若不是他出手,咱們也不可能這么順利就掌控和黃?!?/p>
孔陽再次點頭:“你說得沒錯?!?/p>
……
這場圍繞和黃的大戰,終究是徹底落下了帷幕。
隨后,陽光集團與長江實業同步發布了股權置換的公告。消息一經傳出,立刻在香江引發了廣泛震動。
雙方達成和解,李嘉成保住了長江實業的控制權,而孔陽則成功將和黃收入囊中。
至此,陽光集團持有的和黃股份已達到百分之七十五,穩居第一大股東之位。
對李嘉成而言,盡管虧損了十幾億,但好在他仍保住了長江實業的主體,并且手中尚有一部分流動資金,足以支撐他繼續推進新的項目開發。
傷筋動骨在所難免,但他終究挺了過來,還保留了一線生機。
然而,隨著兩大巨頭停止對抗,和黃與長江實業的股價開始急劇下滑。既然不再有資本角力,市場預期自然回落,股價暴跌也就成了必然。
真正感到煎熬的,還是李嘉成本人。
他手中握有大量的長江實業股票,但這些股權如今難以迅速轉化為現金流,而他正急需資金維持公司運轉,償還外部債務。
此時股價大幅下跌,顯然也不是一個理想的套現時機。
勉強拋售一部分股票后,李嘉成立即叫停了操作。
他必須設法穩住股價,確保其維持在相對高位,否則損失將進一步擴大。
陽光集團總部。
孔陽神情從容,舉手投足間盡顯掌控全局的自信。
記者們無不倒吸一口涼氣——此前孔陽一舉拿下利希慎置業,如今又迅速吞并和黃,其資本實力已然躋身香江華人頂級財團之列。
不過,更多媒體關注的焦點在于:孔陽的資金究竟從何而來?他憑什么能夠連續吃下利希慎置業與和黃這樣的龐然大物?
面對鏡頭,孔陽正式宣布陽光集團已完成對和記黃埔的全面控股,并堅定表示,未來必將帶領和黃邁向一個全新的發展階段。
當被問及資金來源時,孔陽微笑著回應:“首先,我最應感謝的,是李嘉成先生。正是李嘉成先生協助我們完成了對和黃的收購,是在最關鍵時刻將股權轉讓給了陽光集團,才讓我們得以輕松入主和黃,至少為我們節省了近兩年的時間!”
噗嗤!
話音未落,孔陽竟當場大笑出聲來,毫不掩飾地站在全體記者面前放聲大笑。
現場記者先是一愣,隨即紛紛按下快門——這一幕實在罕見。
他們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專業人士,通常不會在采訪中失態,除非情緒實在難以抑制。
而此刻,孔陽確實是忍俊不禁。
閃光燈此起彼伏,記錄下這極具戲劇性的一刻。
“總的來說”
孔陽深吸幾口氣,努力平復情緒,“未來我們將持續深耕和記黃埔的業務,推動其進入全新階段。我們堅信,香江的經濟前景只會越來越光明。謝謝各位!”
“孔先生,請問目前陽光集團的整體資本規模是多少?”
“不好意思,商業機密,恕不透露?!?/p>
隨后,孔陽結束了此次發布會。
孔家已然完全掌控和黃,而孔陽并未因此停下腳步——有些背叛者,是時候清理門戶了。
韋理這個叛徒,現在該讓他徹底出局了。
韋理這個家伙簡直是背信棄義。
除了他之外,還有他的搭檔也參與其中。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沒少跟著李嘉成暗中謀私,不僅如此,這兩人還悄悄地將和記黃埔的業務逐步轉移出去。
此前,由于手中尚未掌握絕對控股權,對和黃的掌控力有限,滲透程度也不夠深入。
但如今,局勢已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
過去大半年里,孔陽幾乎什么事都沒做,只是安排了一批年輕骨干逐步接替和黃的中層職位,同時也在仔細觀察哪些人值得信賴,哪些人必須清除。
經過這半年的沉淀,孔陽心中早已有了明確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