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十二點了,躺一陣,祝遙笛這樣想著。
她懶著眼皮去摸索,手臂打到江凜肩膀,被他撈住,握進掌心捏兩下,“摸什么?”
“手機。”一開口,祝遙笛感覺喉嚨干得不行。
江凜撳下床頭燈按鈕,找到手機遞過去。
祝遙笛沒接,只問幾點,江凜瞄一眼,把手機放回去:“十二點半。”
居然搞了這么久。
祝遙笛有些吃驚,瞇著眼睛往男朋友身下摸,又被逮住按在他塊壘分明的腹肌上,“別擔心,腎很好。”
居然知道她在想什么,祝遙笛不客氣地撓了一爪,動了動腿,把后背翻上來透氣,“馬上三十的人了,別太盲目自信。”
江凜低笑一聲,帶點事后的鼻音:“剛才你不也很喜歡。”
“就那樣吧,”祝遙笛不想他太得意,半真半假評價,“你技術退步了。”
“停學幾年,不能指望一上來就考滿分吧,”屋里還團著微腥的熱氣,江凜把空調調低一度說,“要我考高分,不得祝老師多給我補補課。”
“……”
老師的臉皮到底沒學生厚,但聽他說些臊人的話,祝遙笛不免想起兩人青澀的第一次。
那次他毛毛躁躁不得要領,如果不是她引導,差點沒成。
頭挨頭腿纏腿地躺一陣,汗始終干不透。江凜拍拍祝遙笛后背:“去洗?”
祝遙笛困在賢者時間里不想動:“你先去吧,給我拿瓶水。”
女朋友這樣說,江凜自然服務到位,起身在地上摸了摸,撈起褲子穿。
祝遙笛瞥去一眼。
交鋒幾輪,他居然還是半起不起的狀態,不得不說腎確實好。
但祝遙笛真累了,她今天起太早,中午也沒午休,而且明天還要上班。
蛋糕固然好吃,一頓吃太多也是會膩的。
江凜穿好褲子往外走,臥室門打開,外頭立即響起貓爪子劃拉地板的聲音。
不用想,倆人胡鬧的時候maX肯定一直在門外。
祝遙笛改側躺為趴,聲音被枕頭擠得變形:“別嚇到我的貓。”
江凜:“黑黢黢一團杵在門口,究竟誰嚇誰?”
祝遙笛笑得直抖,江凜把地上一撮黑毛撿起來,走出了臥室。
過不久他端著杯子回來,順手將燈打開。
祝遙笛也把睡衣披上了,正低著頭檢查床單。
江凜走到床邊,把水遞出去:“喝完去洗,床單我來換。”
祝遙笛捧著杯子,又問了句:“你今晚回不回去?”
江凜眉梢一揚:“睡完就翻臉?”
祝遙笛:“……我是說我這沒你用的東西,你不回的話自己叫跑腿買。”
“真以為我去便利店就買糖?”江凜看她喝完水又想往下倒,拿過杯子放到一邊,俯身過去要抱她,“不想動?不想動我幫你洗?”
那還能好好洗嗎……
祝遙笛找到地上的內褲就往浴室溜,男朋友似乎還想跟進來,被她手腳發軟地推了出去。
門關上,燈撳亮,暖黃的光瞬間喚醒視覺,祝遙笛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突然一陣臉熱。
那么久的空白期,差點令她忘了江凜在這種事情上的驚人力氣,雪色的肌膚上明顯可見幾處泛紅的痕跡,是他動情到狂亂的證明。
所以,當時的她,是如何回應的呢?
一些畫面竄入腦海,不在那個過程里,恥感便迅速回升。祝遙笛耳紅心跳地去開淋浴,水汽很快把鏡子熏得朦朧。
等再出去,床已煥然一新,江凜蹲在地上,給換下來的垃圾袋打結。
祝遙笛往袋子里瞥去一眼,她換垃圾袋很勤,此刻里面只有一堆紙團,以及夾在其中形狀狼狽的某些東西。
江凜起身朝她看過來,一雙眼睛漆黑深邃。
明明穿著褲子,祝遙笛卻想起他最不得體的一面——
他那腰線條真漂亮啊,就是力道太大,纏上去的時候老是打滑;他手臂也好有勁,發力是青筋繃起,摸上去手感硬朗,只是把她抓得有些疼。
咳咳……想遠了,祝遙笛摸摸潮熱的脖子催他:“你去洗吧,我來收拾。”
江凜走過來,目光在她臉上轉,神情有些似笑非笑。
祝遙笛懷疑這人會讀心術,拎起袋子,轉身往客廳跑了。
鏟屎、喂貓、整理垃圾,臨上床前再刷下朋友圈。浴室水聲沙沙作響,祝遙笛把鬧鐘時間調回去,回到干凈的床上躺下,瞇住眼睛。
快睡著的時候,燈光滅了,身旁床墊微微下陷,江凜裹著沐浴后的氣息躺下來,從背后摟住了她的腰。
她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含含糊糊問:“是不是一點了?”
“嗯。”
“那睡覺吧,”祝遙笛扭頭親他一下,“晚安。”
語氣軟軟的,身體香香的,江凜喉結迭動兩下,和她身體貼緊:“還不困。”
他的生龍活虎實在令祝遙笛佩服,打個哈欠提醒:“一點了你還不困?明天不上班的?”
江凜沒應聲,手抓著兩團肉,有不規矩的跡象。
祝遙笛立即去拉他的手。
他笑笑,就那么把她掌心翻過來手指插進去,嚴嚴實實扣住。
爾后低頭,睫毛垂落,把一個吻落在她耳邊,“睡吧。”
動作萬分珍惜,近乎到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