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輛豪華馬車,陶家村的人們全都很是好奇。
已經嫁為人夫的夫郎們,手里端著木盆,要去河邊洗衣服。
因為這輛豪華馬車,全都有意無意的放慢了腳步,目光似有若無的看著馬車。
豪華馬車一路從村頭駛到了村尾,停在了陶大云的家門口。
見此,那些留意著馬車的夫郎們,不由湊到了一起,竊竊私語起來。
“陶大云家?”
“前幾日陶木潭不是祭祀了河神……”
“陶大云難不成還有什么富親戚不成?”
“富?”
“她要是有富親戚,又怎么會為了村里給的一百兩銀子,讓自己的兒子去祭祀河神大人?”
“也對,她那么重女輕男,為了她的寶貝女兒,讓兒子去祭祀河神大人,怎么可能有什么富親戚?”
他們竊竊私語間,馬車門掀開,一身粉色衣袍的陶木潭,被綠衣小侍扶著下了馬車。
院子里,陶木潭的父親正在修補漁網,看起來三十多歲,眼角卻有著歲月的痕跡,看起來很是秀麗,可見年輕時也是個風華絕代的美男子。
陶木潭提了提袍子,走進了院子。
不過是幾天沒有回來,他卻覺得家里陌生極了。
家里他遺留下來的痕跡,甚至都看不到了。
陶夫郎本在修補漁網,聽到院子門口的聲音,抬起頭一看,就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手里的漁網也掉在了地上。
“你你……”
他結結巴巴,手指顫抖著指著陶木潭,眼底是顯而易見的害怕。
陶木潭蹙了蹙眉,開口:“父親……我是阿潭?!?/p>
“阿潭??!”
陶夫郎越發震驚和害怕了,突然嗷的一嗓子。
“鬼?。?!”
聲音之大,驚起了一群鳥兒,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陶木潭愕然:“父親,我不是鬼,我是阿潭,你看,我有影子的。”
“怎么了?怎么了?”
綠衣小侍懷里抱著禮品跑了進來,先是看了看陶木潭,見他沒什么事,這才皺眉看向陶夫郎。
“你就是陶側夫的父親吧,你怎么能這么無禮,河神大人特意允許陶側夫回家省親,你就是這么招待出嫁兒子的?”
陶夫郎愣了。
河神大人?
陶側夫?
所以,他兒子真的沒死?
陶夫郎看了看陶木潭的影子,確定他是活的,就紅著眼眶跑了過來,抱住了陶木潭。
“阿潭,是爹沒有用,都是爹沒有用,可你妹妹讀書需要銀子,家里實在是拿不出來,只能讓你去伺候河神,如今你過得好,爹就放心了?!?/p>
在陶夫郎的心里,女兒才是家里傳宗接代的,兒子都是要嫁人的。
這是不爭的事實。
陶木潭很聰明。
明白他爹這話的意思。
男孩子嫁了人,就是別人家的。
他如今也不是什么陶木潭了,而是河神大人的側夫陶氏。
他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爹放心,我都是知道的。也是自愿的?!?/p>
他自愿的,就當是報答母親和父親的養育之恩。
陶夫郎松開陶木潭,眼尖的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不由放下心。
“阿潭你沒事就好。”
綠衣小侍見此,上前道:“快去請陶側夫的母親回來吧,側夫拜見過你們,就要回去了,他今晚還要伺候河神大人呢。”
陶夫郎擦了擦眼睛,趕緊出去找他的妻主陶大云。
她們家是陶家村最窮的人家了,只有一畝薄田,都是靠打漁為生。
這三千里水域,養活了水域周圍數十個村落,她們都是靠打漁為生,維持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