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云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這里的規矩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這兩天正是曬網的時候,陶大云在河邊修補船只呢,準備明天出去打魚的事呢。
陶夫郎氣喘吁吁的找了過來。
“妻主,阿潭回來了,河神大人讓他回家省親呢。”
陶夫郎一句話就給概括好了。
陶大云聞言,詫異:“阿潭回來了?怎么可能呢?他不是……”
她以為自己這個兒子自己死了呢。
數百年來,水域周圍的村落,每十年祭祀一次河神,也沒見河神現身。
但這么多年,水域一直都是平平安安的,連跳河而死的人都沒有,也沒什么大風大浪,出船打魚,能不能打到魚,全憑她們的魚餌。
陶夫郎打斷陶大云的話,“妻主,真是阿潭,我看到了,他有影子的,而且身邊還跟著一個綠衣小侍呢,穿著極為華貴。”
陶大云聞言,就拉著陶夫郎的手,趕緊回來了。
那一百兩銀子,她是要留著給女兒讀書,考取功名的。
如今兒子還活著,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她也不是什么磋磨兒子的母親,對待兩個孩子雖然不能一視同仁,但也沒叫陶木潭缺衣少食。
一身灰衣還有補丁的陶大云,滿臉局促的看著綠衣小侍。
“這位大人好。”
綠衣小侍已經將帶來的賀禮放在了桌子上,這會兒看到陶大云回來了,不冷不淡道:
“大人就不必了,我不過是伺候側夫的下人罷了,我叫綠衣。”
綠衣小侍再一次說了他的來意。
“河神大人特意允許側夫回家省親,這些是賀禮,亦是聘禮,日后陶氏木潭就是河神大人的側夫了,并且也不會再回來了,伺候了河神,就是河神的人了。”
這些話,都是島上的管家告訴綠衣小侍的。
陶大云連連點頭,“小的知道,我兒平安就行,嫁給河神那就是河神的人了,日后切記要伺候好河神,為河神開枝散葉。”
陶大云不過是個普通人,能說的也就是這樣。
她讓陶夫郎去做飯菜了,想著讓陶木潭在家里吃最后一頓。
綠衣小侍見此,并沒有說什么。
陶夫郎做了一頓豐盛的飯菜,不住的給陶木潭夾菜,讓他多吃點,期間幾次哽咽。
這是他的孩子,懷胎十月,怎么能不疼愛呢。
但女兒和兒子之間,他只能偏向能傳宗接代的女兒。
陶木潭沉默著吃了。
綠衣小侍則是在她們一家人吃飯時,出去找了陶家村的村長,還傳達了河神的另一個意思。
村長是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慈眉善目,德高望重。
“這位大人,不知河神大人有什么意思要傳達給我等?”
綠衣小侍淡漠道:“河神大人說了,日后依舊是三牲六畜的祭祀,不可再行人祭,人祭有違天和,游方道士的鬼話不可信,三千里水域的風水好著呢。”
這一次的事,月歡歡沒像原主那樣托夢,而是直接借著陶木潭回家省親的事,專門由綠衣小侍告知。
當然,不止是綠衣小侍,還有另外幾個小侍,同樣派了出來,傳達她的意思,務必讓她們知道她不需要人祭。
陶家村的村長聽了,恭敬地點頭,“是是是,大人說的是。”
綠衣小侍傳達了河神大人的意思,就去守著陶木潭了。
陶木潭是人族,有能力為河神大人生下孩子的。
而他們精怪,卻沒有這個能力,而且很難誕下河神大人的女嗣。
陶木潭快要吃完了,綠衣小侍回到他身邊,不動聲色的用自己的法力,凈化他吃到嘴里的食物。
外面的食物,對精怪們來說,都是不干凈的,還有很多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