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3
“早就聽聞他們周家男人,對那方面需求特別大,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個都這樣。”
余婉晴的話意有所指,蘇薇安的臉?biāo)查g漲紅。
蘇薇安和周錫言是世交,念大學(xué)前都就讀于同一所學(xué)校。
從前學(xué)校上游泳課,她見過他只穿泳褲的身材。
余婉晴只是無心提起,蘇薇安卻心思浮動,不禁浮想聯(lián)翩。
將來若她真的得償所愿嫁給周錫言,不知道每晚會不會被折騰的受不了?
沈長青坐在套房會客廳,勸的口干舌燥。可當(dāng)事人沈昭顏,一副油鹽不進(jìn)的模樣,滿眼只有牛排、海膽、大波龍。
蘇薇安剛在客廳里當(dāng)著周家傭人們的面,被沈昭顏下了面子。這會兒心氣不順,她滿臉鄙夷。
“嘖,嫁進(jìn)首富家又如何?這副貪吃鬼的做派,小家子氣就是上不了臺面!”
余婉晴扯了扯女兒的胳膊,朝她使了個眼色,又對沈長青道。
“姐夫,你平時在家里,是不給顏顏飯吃嗎?”余婉晴神情嫌棄,“你瞧瞧她胃大如牛,比男人吃得還多,一點(diǎn)名門閨秀的樣子都沒有。”
沈昭顏端著骨瓷小碗,用當(dāng)歸海參湯溜縫兒。
喝完放下碗,慢悠悠道:“行,你高貴。話這么多,是比別人多條舌頭嗎?”
“沈昭顏!”蘇薇安氣到跳腳。
“砰——”
房門被一股力量猛然推開,周錫言換了套深灰色西裝,面寒如冰,挾著一身煞氣,大步流星走進(jìn)來。
蘇薇安一直站在門邊,險些被這股突如其來的沖力帶倒。
余光看清來人是周錫言,她靈機(jī)一動,順勢要往他身上靠。
沒想周錫言進(jìn)屋后,目光鎖定沈昭顏,絲毫沒有猶豫,快步走到餐桌前,伸手一把攥起她的手腕。
蘇薇安撲了個空,差點(diǎn)摔跤,幸好被余婉晴扶住。
母女倆眼睜睜瞧見‘未來姑爺’走向沈昭顏,還當(dāng)眾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她們面面相覷,眼神中有驚詫、不解,更多的是警惕。
長了張禍國殃民的狐媚臉,真是會作妖!
難不成沈昭顏想大小通吃,將周家父子一網(wǎng)打盡?
周錫言壓根將屋內(nèi)其他人視為空氣,不由分說直接將沈昭顏從椅子上拽起來。
他毫不憐香惜玉,掌心聚力,力量大的像是要捏碎沈昭顏的腕骨。
“跟我走!”周錫言的聲音,比他的臉色更沉冷。
沈昭顏手腕生疼,被他扯得重心不穩(wěn),起身時一個踉蹌。
蘇薇安眼瞧著沈昭顏整個人往周錫言懷里撲去,她心急如焚,顧不得偽裝的體面,沖過去就想把兩人扯開。
“錫言,你抓著顏顏姐的手做什么?她嫁進(jìn)周家,現(xiàn)在可是你的繼母!”
周錫言完全無視她的阻攔,拽起沈昭顏根本不管她是否站穩(wěn),粗暴地將她往門外拖。
“痛!周錫言你瘋了,放開我!”
沈昭顏之前吃了些東西,又坐著休息了好一會兒,體力已經(jīng)恢復(fù)一些。可這具身體實(shí)在弱不禁風(fēng),空有高挑個子,卻四肢纖細(xì),腰肢柔弱,肌肉力量嚴(yán)重不足。
這樣的身材和力氣,注定不是眼前男人的對手。
沈昭顏幾乎是被拖著行走,她拼盡全力掙脫,可鉗制住她的大掌,因她掙扎反而收得更緊,幾乎要將她的腕骨捏碎。
沈長青作為沈昭顏的父親,卻在周錫言進(jìn)門后,大氣都不敢喘,直接縮在沙發(fā)角落里裝隱形人,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被拖拽出房間。
“周錫言,你這個瘋子!放手!放開我!”
沈昭顏又驚又怒,她的拖鞋在掙扎中掉落,赤腳蹬踩在大理石地面上,被周錫言強(qiáng)制拖行走過長長的走廊。
周家別墅明明有十幾位在崗服務(wù)的傭人,此刻全都銷聲匿跡,任憑她尖叫求助,沒有一人敢冒頭張望。
蘇薇安剛追到門口,就被余婉晴拉回來,用眼神示意她切莫沖動。
沈昭顏孤立無援,就這樣被硬生生拖進(jìn)二樓盡頭的書房。
剛進(jìn)門,周錫言猛地甩開手。
沈昭顏頓時失去重心,后背重重撞在堅硬的書桌桌角上。她痛得齜牙咧嘴,憤怒地抬眸瞪視罪魁禍?zhǔn)住?/p>
原身腦海中,幾乎沒有任何關(guān)于和這個陰冷繼子相處的記憶。
沈昭顏心里沒底,她對周錫言完全不了解。她強(qiáng)制自己冷靜下來,飛速分析周錫言突然向她發(fā)難的動機(jī)。
剛才蘇薇安出言挑撥,周錫言并沒有動怒跡象,那么一定是發(fā)生了更嚴(yán)重的事情!
“綁匪打來電話。”周錫言壓抑著滿腔怒氣,眼神里滿是毫不遮掩的厭惡,“他們指定你和我,一起去交贖金。”
“為什么是我?”沈昭顏疼痛地躬著背,下意識反問。
“我也想知道,為什么是你!”
周錫言不耐煩地低吼,積壓的怒火終于找到宣泄口。他一把將沈昭顏扯到身前,低首眸光森冷地緊盯著她。
“是不是你們沈家想玩什么把戲,借這次機(jī)會狠狠撈一筆?還是想在我面前,演一出患難與共的戲碼,博得我同情?我告訴你,癡心妄想!”
原來如此!
沈昭顏瞬間明白,眼前這位大少突然發(fā)狂的原因。
看來周錫言本人十分抵觸她這位‘后媽’進(jìn)門,恨不得立即將她逐出家門。
這樣豈不是正中她下懷!
不如就趁這次機(jī)會,順?biāo)浦垭x開周家。
沈昭顏深吸一口氣,強(qiáng)忍著后背傳來的鈍痛。
她挺起胸膛,梗著脖頸迎視上周錫言盛滿怒火的黑眸。
“周大少,現(xiàn)在落在綁匪手中生死未明的人,是你的父親,不是我的親人。我何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去演一出你口中用來討好你,博你同情的戲碼?”
“再敢說一遍?”周錫言聲色低啞,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
他果然被激怒!
沈昭顏心中一喜,想趁勝追擊,最好這位周大少一怒之下將她立刻趕出周家。
“我說,你們周家人的生死,與我何干!”
話音剛落,一只冰冷大掌驟然扼住她的脖頸,力道之大,差點(diǎn)讓她瞬間窒息。
“果然是薄情寡義的拜金女。”周錫言俯身逼近,裹挾著陣陣涼意的氣音,鉆入她耳中,“可惜進(jìn)了周家大門,你只能像我一樣,水深火熱,如墮地獄。”
沈昭顏被他眼尾駭人的猩紅,嚇得心尖狂顫。
瘋子!
周錫言一定是瘋了!
窒息的瀕死感,讓她奮力掙扎起來,雙手劈頭蓋臉揮在周錫言臉上、胸口。
“嘶……”
周錫言猛地偏過頭,還是沒躲開她揮來的手,臉頰上傳來一陣清晰的刺痛感。
他鉗制住她脖頸的手,下意識松懈了剎那。
沈昭顏趁他分神,立刻用力推開他。
她大口喘息,胸膛劇烈起伏,卻不敢再掉以輕心。
沈昭顏捂著自己的脖頸,驚恐地盯住周錫言的臉。
一道細(xì)而窄的血痕,出現(xiàn)在他輪廓深邃,英俊幾乎完美的臉蛋上。明明是容顏受損,可這抹沁著血珠的傷口,卻讓他俊朗的面龐平添幾分嗜血的邪氣。
沈昭顏在觀察周錫言的同時,發(fā)覺他也正凝視著她。
周錫言神色陰郁,抬手用拇指指腹,緩慢擦過那道鮮紅血痕。
他黑眸晦暗,目光牢牢鎖定在沈昭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