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飯之前,秦川把倆孩子接回來,看到家里又來了陌生人,倆孩子也沒有害怕。
簡單詢問了宋老爺子的身份之后,有些犯了難,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了。
最后倆孩子站在宋老爺子面前,“太爺爺好。”
好好。
宋老爺子看著這對龍鳳胎,真是打心眼里高興啊,當初他參加革命,不就是為了這樣的孩子能讀書識字,坐在學堂里嗎。
現在,都實現了啊。
首都的消息是傅斯年打電話說的。
宋家也被查出不少東西來,上面念及老爺子年齡大了,允許老爺子在蓉城養老,只是,宋心棠受到連累,也一并被開除了。
嗯?
宋父宋母鬧著要見宋心棠,讓她回首都。
這件事情鬧的太大,老爺子親自舉報,整個宋家全部入獄。
宋心棠自然也要回去接受調查。
姜雨眠得知消息的時候,還是略微驚了一下,因為老爺子舉報宋家這件事情,他們根本不知情。
宋心棠離開之后,宋老爺子獨自一個人住在招待所里,秦川怕他一個人待著,胡思亂想容易出事兒,加上他一個人年紀也大了。
蓉城軍區給他安排的養老的地方,是市區里的家屬院,那邊是退休干部住的。
還會安排警衛員照顧他,只是老爺子想等宋心棠回來。
他的前半生風雨飄搖,在戰火中一次次活下來,見證了國家從混亂一步步走到今天。
他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犧牲了那么多的戰友才換來的美好生活。
結果,因為他教子無方,導致宋家人竟然敢犯下錯誤,他決不能容忍!
說他大義滅親也好,罵他性生涼薄也罷。
他都會把那群癟犢子送進去!
姜雨眠下班回來的時候,看到老爺子坐在躺椅上發呆,秦母也跟著唉聲嘆氣的。
“你說,這么大年紀了,一定是孩子們做的太過分了,要不然他……”
姜雨眠拍了拍她的手,“娘,沒事的,這些事情棠棠都沒有參與,而且,他們弄到的不管是錢還是權,也都沒有用到棠棠身上,等調查完,她就回來了。”
老爺子就是考慮到了這些,才會下定決心舉報的。
“小姜同志,你說,我做錯了嗎?”
這兩天他在這個家屬院里,總是能聽到一些指責他的聲音。
他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的太過分了。
姜雨眠走過去,搬了凳子坐在他對面,“老爺子,是非對錯讓國家評判吧。”
對,交給國家來辦!
他們要是真的沒有犯錯,也不會冤枉他們!
到底是上了年紀,老了,不中用了,有時候想著想著,就感覺這個腦子,不知道就跑到哪里去了。
姜雨眠和秦母一起擇菜,順便和宋老爺子嘮嗑。
秦母還是很喜歡聽老爺子講他行軍打仗的故事,和秦川的又完全不一樣了。
“老爺子,聽你說話,就感覺像我父親還在世,您老身體好,一定要長命百歲啊。”
宋老爺子笑呵呵的,“放心,我這身子骨還能再活20年,我還想著棠棠早點結婚,讓我抱個重孫呢。”
聊著聊著,宋老爺子突然話鋒一轉。
“咦,我想起來了,小姜同志,你和文淵那張照片上的人,長得好像啊。”
文淵?
宋父口中的姜文淵嗎?
姜雨眠心底也只是有了那么一點觸動,但是,感覺并不大。
她現在的日子過的很好,一點都沒有要去找親生父親的想法,所以,不管他是窮困潦倒,還是大權在握,都和自己沒關系。
“老爺子,長得像的人很多的,可能是我們都長得很漂亮。”
對對對。
宋老爺子其實也記不太清楚了,他沒見過幾次,只知道姜文淵特別寶貝那張照片。
也沒聽姜文淵提過有什么流落在外的女兒。
所以,老爺子也沒往心里去,只是偶然間想起來,提了一句,扭頭就忘了。
他忘了,秦母可沒忘。
等秦川回來的時候,她找了個時間把秦川單獨喊到廚房,把這件事情說了一下。
“我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兒,老爺子說的很認真,你要不要查一查?”
秦川撓頭,“老爺子口中的姜文淵,是首都軍區大領導!”
“娘,你讓我調查他,這要是被人知道了,我……”
哦哦。
秦母也嚇得不輕,“那別查了,怪嚇人的。”
就算是住在這里好幾年了,她見到沈首長的時候,還有點害怕呢。
更別說是那么大的官了。
不過這件事情秦川還是和姜雨眠商量了一下,他悄悄進屋的時候,看了一眼耳房的方向。
倆孩子已經睡著了。
他偷摸從背后環抱住姜雨眠,在她的脖頸間嗅了嗅,“好香。”
姜雨眠伸手拍打了他一下,“抹的還是雪花膏,一直都是這個味道。”
秦川:“我媳婦兒天生麗質,不抹也好看,抹了更好看。”
聊到老爺子提及的照片時,姜雨眠抹雪花膏的動作一頓,“你別想太多,你覺得可能嗎?”
“我從未見過的父親是那么大的官?他要是真有這個本事,為什么不來找我和我娘?”
“這些年一點點消息都沒有,而且我聽說,他有老婆,還領養了一個兒子。”
“這件事情你和娘說一聲吧,別往外說了,免得被人知道,還覺得咱們一心想攀高枝呢。”
和宋老爺子扯上一星半點的關系,就已經夠讓人眼紅的了。
要不是宋心棠出了事兒,被帶回首都調查,這幾天家里的門檻只怕都要被踏破。
秦川想想,也覺得有道理。
提及父親,姜雨眠心底有些恍惚,把木簪拿出來在手里又細細看了看。
就是很普通的木簪,也不知道是不是父親雕刻的。
“娘,其實我還挺想知道他是不是我父親的,因為老爺子說他手里有照片。”
“娘,我想見一見你,我想知道你長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