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秦川帶著小劉一起,開著吉普車過來的。
姜雨眠收拾東西,小劉幫忙往下搬,她們來的時候,就一個小包袱。
在招待所住了大半個月。
東西反倒一大堆,有些是姜雨眠去蓉城市區的時候買的,有些是在供銷社買的。
當然,大多數,還是她從空間里拿出來的。
車在家屬院門口停下時,不少人都好奇的張望著。
也有熱心的家屬過來,幫忙搬東西。
家屬院里面的路有些窄,吉普車拐進去不好出來。
秦川怕累著姜雨眠,什么都不讓她拿,姜雨眠也不能閑著啊,等東西搬完之后。
提著花生瓜子奶糖,挨家挨戶的送了一些。
“以后肯定會有要麻煩你們的地方,我剛來,不懂的還得問嬸子/嫂子們,以后別嫌我煩啊?!?/p>
“昨天孩子的事兒,我也是氣急了,好端端的一群孩子合伙欺負他們倆,我也是關心則亂?!?/p>
反正搬新家,不請客吃飯,也得送點禮上門。
這也算是一種禮數。
說的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也是我們沒管教好,你放心,以后他們要是再敢欺負安安寧寧,我讓我家那口子,抽的他屁股開花!”
得到的基本都是這個回答。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而且,姜雨眠又大方,每家送的還都是一樣的東西。
不像是之前,城里那幾位,擺譜覺得自己是大小姐了不起,壓根不稀罕搭理她們這些農村來的。
很快。
姜雨眠的風評,就從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到囂張跋扈的大小姐,再到,知書達理的大小姐。
蘇枕月下班回來的時候,還聽到了不少夸她的聲音。
氣鼓鼓的往家走,剛一進家門,就開始抹眼淚了。
憑什么啊!
她搬來的時候,大家就冷言冷語的嘲諷她,一會兒說她不打掃衛生,一會兒說她不做飯的。
個個恨不得在她家裝上雷達一樣,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輪到姜雨眠了,咋不說了。
等到晚間。
秦川提著從食堂打來的飯菜,帶著安安寧寧洗了手,還不忘問他們。
“今天在家有沒有聽話,不準惹媽媽生氣,聽到沒?”
安安抿著嘴不說話,也不喊爸爸,反正就是心底還憋著氣。
秦川也從戰友的口中,知道了安安說來給他奔喪的事情。
伸手揉了揉安安的小腦袋,人小鬼大,別看不愛說話,一肚子的小心思。
給安安擦了小手之后,寧寧就乖乖的排隊,伸出了手。
秦川拿著毛巾,給她擦手的動作,都明顯溫柔了很多。
“寧寧真棒。”
昨天王政委有事沒回來,今天回來就聽說了不少事情。
這不,他們吃飯的時候,隔壁發生了爭吵聲。
離得近,吃瓜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沒事兒在外面瞎說什么,你還讓孩子在外面胡說八道,還嫌這個家不夠亂是吧!”
蘇枕月委屈的一個勁兒哭,“你就聽別人亂說,不信我!”
王政委氣的腦子疼。
“不用別人說,我有眼睛會自己看!”
“人家秦團長和弟妹,到底怎么著你了,你要這么針對她們,連孩子都不放過!”
她為什么針對,還不是因為姜雨眠打了她那一巴掌。
從小到大,連爸媽都沒舍得打過她一下。
唯一一次挨打,就是姜雨眠打的!
王政委看她還哭哭啼啼的,不知悔改。
覺得,都是自己之前一個勁兒的縱著她,才養成了她現在這樣,無法無天的性子。
“你要是還不知道收斂,就趁早回去吧!”
回,回哪兒?
蘇枕月一下子止住哭聲,瞪著眼睛瞧他。
父母都已經被下放了,哥嫂又在外地,她還能去哪兒。
隔壁。
姜雨眠一邊兒吃飯,一邊兒聽了一場大戲,緩緩勾了勾唇角。
這一局,完勝!
不枉費她買了那么多東西,這年頭吃的東西矜貴,雖然每家也只是抓了把花生瓜子,拿了幾顆奶糖。
卻把蘇枕月的銳氣殺的干干凈凈。
值了。
隨軍第一晚,姜雨眠吃完飯后,秦川就趕緊去燒了熱水。
她帶著孩子在屋里擦洗了一下,倆孩子吵鬧著要跟她睡。
床就那么大一點,秦川抱著枕頭站在門口,徘徊了好久,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她。
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開口。
“媳婦兒,我,我能進去嗎?”
姜雨眠正在擦雪花膏的手一頓,回眸看了他一眼,而后,微微揚了揚下巴,朝床上示意了一下。
“就這么大的地方,要不,你帶孩子睡,我去那屋?”
秦川:“?。。 ?/p>
他是那個意思嗎!
他是想老婆孩子熱炕頭??!
姜雨眠抹了臉之后,就端著她和孩子們換下來的衣服,朝外面走去。
路過秦川的時候,被他很自然的接了過來。
姜雨眠想到盆里,還有自己的內衣,有些尷尬的微紅了臉,沒松手。
“我洗。”
秦川直接不由分說的拿著盆往外走,“你那手是用來寫字的,可不能干粗活。”
他個子很高,有一米八幾,大步流星往院子里走的時候,姜雨眠小跑了兩步才追上去。
就見他已經在挑揀衣服了,淺色放一起,深色挑出來。
姜雨眠一低頭就看到他手里拿著……臉唰一下就紅了。
支支吾吾的半晌也沒說出什么,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干什么,頗有些難為情。
這還只是第一晚,往后,可怎么熬??!
就在姜雨眠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把自己的衣服,從他手里拿過來的時候,就見他已經很自然的開始洗起來了。
姜雨眠:“!??!”
不是!
他!
哎呀!
姜雨眠直接沖過去攥住了他手里的衣服,按在了水里。
“還是我自己洗吧?!?/p>
就在兩人爭執間,門外有通訊兵敲了院門,“秦團長在嗎,有你電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