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傍晚,老巷里飄著晚飯的香味,李叔背著吉他,像往常一樣坐在櫻花樹下。他調了調琴弦,指尖輕輕撥了幾下,溫柔的旋律便在巷子里散開,路過的街坊們放慢了腳步,有的靠在樹干上,有的坐在路邊的石階上,靜靜聽著。
林小雅端著兩杯菊花茶走過來,把一杯遞給李叔:“李叔,今天這首曲子真好聽,是新寫的嗎?”
李叔接過杯子,喝了口茶,點了點頭:“寫了一半,總覺得還差些什么?!彼ь^看著櫻花樹,枝頭的綠葉已經長得茂密,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形成細碎的光斑,“想寫首關于老巷的歌,可總找不到合適的詞,好像老巷的好,怎么也唱不完?!?/p>
陳爺爺也從書店里走出來,手里拿著個舊收音機,放在櫻花樹下的石桌上?!拔夷贻p的時候,巷子里總有人唱評彈,”他坐在李叔旁邊,慢慢說,“那時候沒有吉他,就用琵琶伴奏,唱的都是老巷的事,聽著就親切?,F在有了你這吉他聲,老巷更熱鬧了?!?/p>
李叔笑了笑,又撥起了琴弦。這次的旋律比剛才更輕柔,帶著點懷念的味道。街坊們漸漸圍了過來,張嬸提著剛煮好的綠豆湯,分給大家喝;趙奶奶的孫子拿著畫板,坐在一邊畫李叔彈吉他的模樣;小宇則趴在石桌上,手里拿著筆記本,把聽到的旋律用音符的樣子畫下來。
“李叔,你能唱首以前的老歌嗎?”小宇忽然抬起頭,眼里滿是期待,“就是陳爺爺說的那種,唱老巷的歌。”
李叔放下吉他,想了想,說:“我試試,可能記不太全了?!彼匦履闷鸺p輕撥動琴弦,唱起了一首幾十年前的老歌,歌詞里唱著“青石板路長,老巷飄茶香,櫻花樹下,有人把話講”。雖然歌詞有些零碎,可熟悉的旋律還是讓在場的老人們跟著輕輕哼唱,有的老人眼里泛起了淚光,想起了年輕時的時光。
唱到一半,李叔忽然停了下來,皺著眉頭說:“還是不對,少了點老巷的味道。”他低頭看著吉他,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摩挲,像是在尋找靈感。
就在這時,巷口傳來“喵”的一聲,是流浪貓“小年糕”,它踩著輕巧的腳步走過來,跳到李叔的腿上,蜷成一團。李叔笑了,伸手摸了摸“小年糕”的頭,指尖再次落在琴弦上。這次的旋律里,多了幾分溫柔與熱鬧,像是把老巷的煙火氣都融了進去——有街坊們的笑聲,有書店的翻書聲,還有“小年糕”輕輕的呼嚕聲。
“就是這個感覺!”李叔眼睛一亮,加快了彈奏的速度,嘴里還輕輕哼著新詞,“老巷的風,吹過舊窗欞,櫻花落滿,青石板路長;書店的燈,亮到深夜里,有人在等,故事繼續講……”
街坊們聽得入了迷,有的跟著輕輕拍手,有的小聲跟著哼唱。夕陽漸漸落下,把老巷染成了暖黃色,李叔的吉他聲在巷子里回蕩,和著晚風,成了初夏最動聽的聲音。陳爺爺看著眼前的熱鬧,悄悄拿出紅封面的故事本,寫下:“李叔的吉他聲里,藏著老巷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