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連得知【中恒·城市】過往的瞬間,震驚像潮水般裹住了他——那些被時光掩埋的細節,竟藏著這樣沉重的過往,當怨恨的根源在眼前清晰浮現時,他只剩一聲綿長的感嘆,混著對過往的唏噓,也摻著對這份怨恨由來的復雜了然……
“哦……是這樣啊…………”
“我不怕死…我早已什么都沒有了!我更看不慣的是這座城市的**……”
林默連攥緊了拳,指節泛白的瞬間,眼底的震驚徹底沉淀為滾燙的決心。“所謂的【零熵】,是困住城市的枷鎖”他抬眼望向琴馨月,聲音里帶著破釜沉舟的堅定,“這一次,我不會讓萬怨再循環下去——我要親手推翻它,做這個城市真正需要的救世主———————”
沙發里陷著的老者原本半闔著眼,指尖摩挲著青瓷茶杯的紋路,目光卻在掃過林默連時驟然凝住!!他指節猛地收緊,杯沿磕在桌面發出輕響,渾濁的眼底翻涌起難以置信的光——眼前這年輕人身上,竟藏著一絲他以為早已隨歲月消散的摯友……………
“你,你過來。”
林默連依言上前,剛站定在茶幾旁,老者突然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那雙手布滿褶皺,指腹卻帶著常年握物留下的薄繭,力道大得有些反常,仿佛怕眼前人下一秒就會消失。林默連剛走到沙發前,老者突然瞳孔驟縮,猛地從座位上直起身,枯瘦的手死死指著他,聲音里滿是難以置信的顫抖:“你……你怎么是金色的靈力,怎么會……”
話音未落,老者已經踉蹌著上前兩步,目光像被磁石吸住般,牢牢鎖在林默連周身流轉的金光上。那光芒不算刺眼,卻帶著一種溫潤又磅礴的氣息,在他周身輕輕縈繞——正是這抹熟悉的金色,讓老者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戴老!”琴馨月見他晃了晃,忙上前想扶。
卻被戴老抬手攔下,他揉了揉眼角,壓下濕意:“無妨,無妨…………”
老者望著那抹熟悉的色澤,原本顫抖的身體突然緩了緩,像是被什么拽進了回憶里,他緩緩收回懸在半空的手,眼神飄向窗外灰蒙蒙的天,聲音也變得有些飄忽:“忽然想到當年他的摯友曾對他說的話…………………‘戴娜搜…”那光芒并非炫目之亮,更像時間沉淀下的沉默回響——它從器物紋路里漫出時,分不清是光在證明奇跡,還是奇跡本就該是這束光的模樣,相信我,就算我失敗了,只要這世上還纏著萬怨之根,就一定有人會帶著世人的希望,接下【創生】的權柄……’……”
戴老緩緩開口,聲音里帶著沉淀多年的鄭重:“你叫林默連是吧?”見他點頭,又繼續道,“你身上的力量,名叫‘創生法則’它的特別之處就是那金色的靈氣,他是奇跡的象征………”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林默連周身淡淡的金光:“論強度,你現在確實比我摯友當年弱了不少,但我信他說的話——能覺醒這法則的人,從不是靠力量強弱,而是擁有著懷瑾握瑜。”
郝琴雅瞳孔猛地一縮,聲音都帶著顫:“難道是那個法則?我之前只在古籍里聽說過,從來沒見過真的……”她下意識攥緊了衣角,目光死死盯著林默連周身的金光,滿是難以置信的震驚,指尖抵著桌面,聲音里帶著點不確定:“要是加上林默連,咱們跟‘零熵’碰,會不會贏??”
戴老手指叩了叩桌面,語氣斬釘截鐵:“不行!!他沒覺醒前,對‘零熵’根本構不成什么威脅。”
“指尖捻著胡須,語氣沉了沉:“還有一點——我在他身上,看不到曾經克制萬物、叱咤風云的影子了,更多的是強烈的溫和,還有治愈的氣息………”
林默連攥了攥掌心,聲音低了些:“我是被母親留的那塊碎片劃傷,才意外有了這能力。”
“而且還有一些字,好像是什么『鎮怨鞘』?『萬魂』之類的………你們有人知道嗎?”
在場兩人猛地僵住,眼睛瞪圓了:“你說的……是‘萬魂·鎮怨鞘’!??”
郝琴雅猛地往前傾了半步,聲音都發顫:“那碎片普通人吸收一點都必死無疑,你……你真的吸收了?!”
戴老緩了口氣,指尖在桌沿敲了敲:“你既然能吸收碎片,那剩余的部分大概率也能接納。等你集齊吸收,就能拿到‘『萬魂·鎮怨鞘』’的全部力量。”他話鋒一沉,“但現在‘零熵’的創始人也在找這鞘,咱們必須搶在他前頭——要是讓他得手,后果不堪設想。”
戴老指尖捻著胡須,聲音沉得像浸了墨:“‘『萬魂·鎮怨鞘』’本是幾百年前【半神】『趙繼』所鑄,里頭封著海量【創生】神力——普通人沾了就死,就算高修為者,也沒法短時間消化,”他頓了頓,語氣更重,“后來趙繼遭‘零熵’創始人暗算身亡,神器崩碎,才散出3塊碎片和半截刀鞘,落進了人間,就連我這個摯友,也完全不知道刀鞘的位置………”
門這時突然“吱呀”一聲被頂開半道縫,鄒蘭半個身子卡在門縫里——原是貼著門屏氣偷聽,沒成想指尖一滑推了門,此刻僵得像被釘住。她眼神慌得往旁邊飄,想往后縮,衣角卻還勾在門閂上,連呼吸都放輕了半拍。
鄒蘭趴在了地上,臉漲得通紅,干笑兩聲搓了搓手:“哈哈哈……你們好哦……我就是路過,剛想敲門來著……”說著還往后縮了縮,試圖想要一走了之。
林默連扶了扶額,眼神里帶著點無語看向門口的鄒蘭,隨即收回目光,輕聲嘆道:“我大概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沒想到,這世界……真是看不透啊。”
郝琴雅臉上掛著笑,手指卻悄悄攥緊了拳頭,對著剛從地上起來的鄒蘭柔聲道:“小可愛,過來呀!”沒等鄒蘭反應,就被她拉到沙發上,穩穩摟進了懷里。
郝琴雅指尖輕輕揉著鄒蘭的頭發,語氣軟了些:“這好奇的小白貓啊,是十幾年前我去考察一個剛被‘零熵’毀了的小家族時發現的。那時候她還小,眼瞳里全是怕,全家沒了就剩她一個。我實在不忍心!!!就把她帶在身邊養著了。”
鄒蘭抬手摸了摸后腦勺,嘴角彎起個軟乎乎的笑,耳尖還帶著點沒褪下去的紅,連忙轉開話頭:“嘿嘿,那時候我還總鬧著要吃您做的桂花糕呢,現在想起來還饞!”
郝琴雅指尖夾著手槍轉了個利落的圈,金屬外殼在光下閃了點冷光,她抬眼看向林默連,語氣帶著點不容置疑的認真:“就算你握著創生法則,也得先過了組織的考驗——我們得親眼看看,你的作戰能力到底符不符合。”
林默連眉梢微挑,目光落在她轉得不停的手槍上,語氣平靜卻帶著追問:“什么考驗?總不能是讓我跟你比玩槍吧?”
郝琴雅將一枚泛著冷光的芯片拍在林默連掌心,芯片表面的數據流還在微微跳動:“明天潛入硯橋基地,這是偽造身份芯片卡,里面的等級夠你擁有一些權限。”
她指尖點向虛擬地圖,硯橋基地的防御陣與存儲艙位置亮起紅光:“先關核心防御,給后續給我們開道,再毀了那堆有害物質,防止他們繼續的擴張侵入……。”
【時間明日【10:00】如果11點,大門沒有開啟,考核失敗】
林默連指尖捏著芯片,金屬涼意順著指縫漫開,他只頷首應了聲“好”,便將芯片塞進腰間的口袋——那里還藏著半張泛黃的『硯橋』舊照,照片邊緣的折痕,早被他摸得發毛。
郝琴雅往前傾了傾身:“基地里有著零熵的高級人員,他們的實力比普通守衛強十倍,稍有不慎就會暴露。”
她頓了頓,指尖在虛擬地圖上圈出個暗點:“但這也是組織對你的考驗——能在他們眼皮底下完成任務,就證明了你各項能力達標。”
戴老指尖摩挲著茶盞邊緣,茶漬在杯沿暈開深色痕跡,他沉吟片刻才開口:“那神秘創始人確實難摸透,但我跟他三圣的一個手下交過手——那人雙手很特別,四根手指齊整整的,看著比常人短一截,握拳時都顯局促。”
他頓了頓,指節不自覺收緊,像是又想起當時的痛感:“至于能力,邪門得很,他應該得先滿足個前置條件才能觸發,一旦成了,你打他多少傷,最后全得反彈回自己身上。”
林默連指尖在腰間暗袋上按了按,確認芯片卡穩妥后,轉身就往門口走。金屬靴底踩在地板上發出輕響,他沒回頭,只抬手擺了擺,聲音裹著冷意飄過來:“明天任務記著了,硯橋基地見。”
戴老望著林默連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指尖捏著的茶盞微微泛白,直到金屬門合攏的輕響傳來,他才緩緩開口,聲音里裹著化不開的沉郁:“要是真如我那位摯友所言……這世界,怕是已經到了千鈞一發的危險境地。”
琴馨月指尖繞著發尾,目光落在門的方向,語氣里帶著幾分輕描淡寫的質疑:“戴老…你覺得林默連,真的可信?”
她頓了頓,指尖在虛擬沙盤上敲了敲,恰好點在“硯橋基地”的紅點上:“零熵的高級人員可不是擺設,他要是半道出了岔子,不僅任務黃了,咱們藏在下游的據點也得暴露。”
戴娜搜指尖劃過腕間的光紋終端,屏幕映亮她眼底的堅定,語氣沒有半分猶豫:“我信趙繼說的——當整個世界都被黑暗裹住時,總歸會有那么一絲光明,從裂縫里透出來。”
郝琴雅靠在沙發上,語氣里滿是不屑:“反正我絕不會輕易信他——隊里愿意信的,恐怕也沒幾個。”
她嗤笑一聲,指尖劃過腰間的戰術刀:“一個貧民窟出來的,能不能守住諾言都兩說,呵呵,我是半點不信。”
最后她抬眼掃過沙盤上的硯橋基地,語氣斬釘截鐵:“明天不管他來不來,這任務咱們都得照做。”
鄒蘭攥著衣角的手緊了緊,嘴唇動了動似要開口,目光卻先怯怯掃過郝琴雅冷硬的側臉,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垂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尖,指尖把衣角捏出幾道褶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