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

梅薩斜過腦袋，仔仔細細里里外外探查杰克?納皮爾。

超級大腦給杰克P上一幅濃厚的蒼白小丑妝容，將他自嘲時拉長的嘴角進一步上勾。

與電影中的演員長的完全不同，少年杰克面容清秀，今晚的笑話收獲讓他的偶有昂揚，但整個人仍舊透露著寒酸和頹然的氣質。

冷風從巷口卷過，杰克收攏衣角，身軀更加瑟縮。

這樣的人會是以后跟蝙蝠俠糾纏一生的敵人？會是那個給韋恩帶來永不消退傷痛的宿敵？

但他確實是。

梅薩真是沒想到隨便在哥譚市街道上散步的自己能遇上青澀還未出道的小丑。

“最近或許事情太多，我有時能聽見心底有聲音在教我該如何做事，該怎么揚名立萬，該怎么讓這座城市屬于我…”

杰克翻過手指中的撲克牌，把小丑的那面埋入掌心。

“先生，我離開鄉下的小農場，懷揣著對未來的憧憬進入這座吃人的城市。”杰克又回憶起當初那個孩童。

“我已經在這里待了兩年，本來我是不可能找到工作的，但哥譚的唯一好處就是老板們使用童工理所應當。”

“哥譚跟我夢想中的樣子很不一樣，它是個大城市，我作為搬運工時也曾進入過那些大廈，金碧輝煌，我能想象那些觥籌交錯，那些歡聲笑語。”

他縮到墻壁后躲開寒氣：“但當我從鉆石區走出就會恍然發覺哥譚跟農場沒什么不同。”

夜幕掩握下哥譚市哥特式高塔若隱若現。

“經營這座城市的老爺們高高在上，把市民像牛羊趕來趕去，收割著皮肉。”

“黑幫糾紛中死去的人能堆滿整座港口，已經有太多的生命消逝。”

“日常中遠超想象的罪行不斷上演，昨天剛認識的同伴今天突然會給你背后來一槍。”

“原因可能就是他想練練槍法。”

“哥譚，哈，只有愚人才會來這里。”

（哥譚市這個名字就取自一個英格蘭傳說，愚人村）

梅薩跺跺腳，四面八方的寒風一頓。

“那你為什么不離開呢，納皮爾，你不是個傻瓜。”

他受寵若驚，身上似乎并不冷了：“先生，你太高看我了，我絕對是個笨蛋，什么大事都做不好。”

“而且這里是我的家，我從小聽著家人向我講述哥譚的美好，它是我的夢想所在。”

“你夢想成為知名喜劇演員，帶給城市歡笑。”梅薩說出他的心思。

“可是這個城市快把你逼瘋了，你的大腦已有精神分裂的跡象。”他透視眼前人的大腦，能看見不規律的區域反應，目前還比較微弱。

“沒想到您還是個精湛的心理醫生，是，我確實早有猜測，但我估摸著至少還得十年才會發作。”

“十年的時間如果不能混出頭，我還是回去鄉下種地吧。”

但梅薩知道那時犯病的杰克并不會回郊外，他想到少年時期的小托馬斯和布魯斯。

恐怕按照原本軌跡，等夜梟學會需要的技巧，也得十年，剛好小丑和蝙蝠俠雙雙出道。

“你說你在如何犯罪上頗有天賦？”

“您見笑了，先生，只是紙上談兵的小小想法。”

“比如呢？”

“哥譚是個島嶼城市，僅靠幾座橋梁與外界連接，如果隔斷這幾處，炸開水壩，城市就會淹沒在濤濤海水中。”

“你不會這么做，即便你決定犯罪，因為這樣帶來的只有毀滅，沒有任何樂趣和美感。”

杰克產生了小托馬斯同款驚訝，這個男人竟然能敏銳察覺自己那點微弱的隱藏念頭。

“先生，您到底是什么人？”

梅薩并沒有回答：“在策劃罪案上你需要人手，而你早有辦法如何集結一支隊伍，你肯定有極具煽動力的話術。”

“你雖然在笑話上沒有天份，但你在怎樣刺中常人渴望上獨具慧眼。”

“這…我不知道…”

“你的犯罪天分可以反過來利用，納皮爾。”

心在嗓子眼蹦來蹦去，杰克舔著干裂的嘴皮。

“您的意思是…”

“我將是整個哥譚的掌控者，城市將會覆于我的披風之下。”

梅薩倒計時數數：“三、二、一…”

冠虎從街口顯形，脫離無形狀態。

“陛下，所有的黑幫勢力都已伏誅。”

“就在此刻，納皮爾，哥譚是我的了。”

杰克手中的廣告牌滑落：“您是說…”

“你有在高空俯瞰過這座城市嗎？”

“我沒有錢搭乘飛機。”

梅薩抓住他的肩膀，兩人瞬間來到云層之上，透過陰云的空隙，城市的霓虹燈光閃閃。

杰克伸出手掌，龐大的城市好小，好似輕輕就能拿在手心。

“暗夜的哥譚需要人監管，我已有人選，不過白晝之時它也希冀著明面上的控制。”

“明早，我會讓所有的政客下臺，而你會有第一個考驗，我的資源會對你開放，一周內，你得讓大部分市民選擇你成為市長。”

“你會有機會去完成你那讓城市充滿歡聲的夢想。”

“我做不到，我沒有這樣的能力。”

“杰克，當命運向你展示未來，岔道就在你面前，無名小卒還是名揚天下？”

“名揚天下！”杰克不需思考就緊緊握住選項。

…………………………

白晝之時，哥譚市政廳。

政要人士們聚集。

“法爾科內沒有回我的電話…”

“怎么回事，睡了一覺這群臭蟲就銷聲匿跡了？”大腹便便的男人啐口唾沫。

“讓卡邁恩聽到你這話，明天你全家都會被剝皮，拜托，誰不知道我們都在給他打工。”

“要不是付錢，誰管他這個…”

一聲鐘鳴突然在大廳敲響，梅薩坐在臺階上，冠虎拿著小錘，杰克有些坐立不安。

“法爾科內的羅馬帝國落日了。”

“現在是我的無形帝國統治時代。”

他們這才發現市政廳還有這幾個陌生人，剛剛鄙夷羅馬人的男子指著梅薩的鼻子：“哪里來的瘋人？”

“現在我要跟你們聊一下條件。”梅薩無視男人的喝罵。

冠虎扣動扳機，子彈從他下巴穿過舌頭卻不帶去死亡，男子捂著傷口呵呵呵喘氣。

“愿意投向我的站左邊，不愿意的站右邊。”

梅薩拍拍手：“開始！”

政要們齊刷刷全站去左邊。

“很好，你們都很識相，我要送你們一件大禮。”他拍拍身邊的座鐘：“喏，這個。”

人們露出疑惑的神情，送個鐘是什么意思。

無視驚慌，冠虎宣讀這些幕后人士多年所犯的罪行，從黑幫處抄出來的黑料滿是血淚，他思考著自己帶的子彈數量夠不夠。

政要們一陣騷動，有人高呼：“離開我們你無法管理城市！”

杰克有了靈感，笑話脫口而出：“雞以為太陽是自己叫出來的。”

梅薩整理衣服起身。

“見到死亡時記得替我向她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