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樓家二房,在眾多人眼中,他們是混的不差的,樓遠安是大學(xué)院長,又背靠樓家這棵大樹,在外面也是萬人敬仰的存在,誰想得罪他,都得事先聊一句他大哥。
原本,只要他乖,他聽話,這種關(guān)系也是能融洽相處下去的。
可偏偏,他們不安分。
兄弟二人一對比立見高下,有了高下之分難免心生嫌隙。
樓遠安實打?qū)嵉闹R分子,一根筋的讀書人,自認為自己寒窗苦讀多年,都是自己的功勞,而如今出去人家最先看到的是他大哥,而非他的學(xué)識。
他有種滿腔才華被強制磨滅的感覺。
一開始,只是疏遠,后來,逐漸演變成了不和。
趙行蘭有時候也不知道這弟弟弟妹到底是撞了哪門子的邪。
說硬氣,他們卻又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手段用在他們身上。
說沒骨氣,偏偏又要在外面裝清高。
茶室的水壺正在燒著水,蒸騰的熱氣升上高空消失不見。
暖黃的中式吊燈正落在上方、
這日的港城,陰天,雨要下不下的,顯得悶悶沉沉的,讓人心情不愉悅。
夫妻二人坐在對面,沒有開口的意思。
鄭行蘭自然也不會上趕著去蹙眉頭。
反倒是悠閑自得的提起水壺泡茶。
白瓷杯子推到樓遠安跟前,他道了謝,這才打破茶室里的靜謐。
“昨夜之事,大嫂還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什么交代?”鄭行蘭問。
“兩家人之間不管如何不和,也不該動手打人,更何況是晚輩打長輩。”
趙行蘭目光落在劉婧身上,盯了她一眼,又輕飄飄的掃回來,她對樓遠安是沒什么意見的,讀書人清高也能理解,但這個劉婧.........就不好說了。
這些年跟中邪了似得。
聽樓遠安這個語氣,劉婧估計沒把事情說全。
她說不全,她不介意補全。
“是嗎?弟妹是沒跟二弟說嗎?誰先辱罵誰先動手的?老三媳婦兒懷著孕她都敢上手,晚輩為了自己和孩子的安危還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吧?這件事情即便是用法律來定奪,老三媳婦兒也是正當防衛(wèi)啊!”
趙行蘭說著,曲起指節(jié)敲了敲桌面。
站在門口的傭人拿著平板進來,點開視頻遞給樓遠安。
聽不見聲音,但光是肢體動作和氣勢都知道是誰起的頭。
劉婧臉色有瞬間的寡白,望著趙行蘭的目光沒了一開始的乖巧溫順:“那大嫂怎么不說說老三跟小怡的事情呢!”
“大庭廣眾之下,即便是將手機撞壞了,賠就是了,犯得著辱罵貶低一個女孩子至此嗎?逼得人家女孩子割腕自殺。”
“我將小怡當親女兒對待,而老三就是這么傷我親女兒的?”
趙行蘭懂了,點了點頭:“正常人手機這么貴重的私人物品被撞壞了,也會有情緒的吧?老三也沒讓人家賠,只是數(shù)落了兩句而已,至于割腕自殺!劉怡到底是不是因為老三割腕自殺,大家都心知肚明,弟妹.............”
鄭行蘭目光深了深:“有些事情,人在做,天在看,老爺子還在,我們是撕不破這個臉的,但不代表我們能忍氣吞聲。”
“你撮合劉怡跟老三不成,暗地里做了多少事情需要我一件件的拎出來說明白嗎?高門大戶里,總是有這樣那樣的骯臟事,我也不挑明了,你真惹我發(fā)火,就不是坐在一起喝杯茶這么簡單了。”
劉婧聽到這話,嘩啦一聲站起來:“你威脅我?”
趙行蘭腔調(diào)猛然下沉,冷肅的視線沉甸甸的壓著劉婧,跟萬古冰川似得凍人:“你污蔑我兒,妄圖傷我兒媳孫子,不動手已經(jīng)是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了。”
“你們還沒動手嗎?”
沒動手的話昨晚的事情又算什么?
趙行蘭早年間也是跟著樓遠山從風(fēng)云中沖出來的人,手段、謀略,樣樣都不差,劉婧早年間不是沒有見過趙行蘭力挽狂瀾的手段。
當年樓遠山身陷囹圄,若不是趙行蘭,他也過不了那些關(guān)卡。
而今,女強人年紀大了,退居二線在家里頤養(yǎng)天年。
但并不代表,她沒了手段。
“你也知道,是他們動手,不是我動手。”
呼啦!
鄭行蘭又從身側(cè)的椅子上拿出一份文件丟給樓遠安:“二弟好好看看,二弟妹是如何讓人散布謠言的,正經(jīng)教育孩子的事情不干,買熱搜和新聞倒是一把好手。”
樓遠安拿起文件翻開,上面全部都是劉婧手機號碼聯(lián)系的報社通話記錄。
他滿臉不可置信的望著人。
.............
“老三的新聞是你買通娛記放出去的?”
樓家二房客廳里,剛一進屋,樓遠安連家里的阿姨都沒來得及屏退,就開始對著她發(fā)難。
劉婧不甘心的叫囂著:“是我,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我還不是想抓住他們對劉怡的愧疚為仲觀謀一份好前程?”
“老爺子還在,我們不抓緊機會,等老爺子去世了,以鄭行蘭的行事作風(fēng),她怎么可能還會管我們?”
“那你也不能干這種事情,我們是一家人,你胳膊肘怎么能往外拐?”
劉婧笑了,都快笑出眼淚來了:“一家人?真一家人怎么會連仲觀都不管?”
“你不看看仲觀是個什么好東西..........”
...............
“走了?”
“走了,”樓遇點了點頭。
樓敬淵恩了聲,讓他稍等,拿著水壺將房間給南周倒了熱水。
“讓你找人,找到了嗎?”
“找到了,他最近好像迷上了賭馬,每天都在馬場里待著。”
“誰的馬場?”
“江二的。”
“地址發(fā)我,之遙呢?”
“跟大伯母一起出去了,我打電話喊她回來?”
“罷了, ”樓敬淵嘆了口氣,又道:“去備車,我?guī)阈鸪鋈ヒ惶恕!?/p>
樓遇一聽樓敬淵要出去,有些蠢蠢欲動,眼巴巴 的望著他:“小叔,我能一起嗎?”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