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來馬場干嘛?”
南周看著車子停在跑馬場門口,有些奇怪。
“來透透氣,順帶看場好戲,”他摟著南周的腰輕輕的安撫著,又擔心她的身體:“要是累了冷了跟我說,別扛著。”
南周有些無奈:“怕我累了冷了你就不該帶我出來啊!”
“把你放家里我不安心,” 他總覺得自己已經一只腳進冷宮了,在把南周一個人丟家里,萬一家里有人說了什么她不愛聽的話,她極有可能會丟下他自己跑回江城。
這么一想,他很難不后怕。
“怕我跑了還是怕自己進冷宮了?”
“都怕,”他大方承認,先一步打開車門下車。
“來,下車。”
港城跑馬場一到節假日,就熱鬧非凡 ,多的是人窮盡一生都想來這處看看。
而這里,階級向來分明。
普通看客臺跟頂尖包廂大有不同。
越往上,越是達官顯貴。
樓敬淵帶著南周出現在頂包時,坐在里面搖骰子的人紛紛起身,跟打量外星人似得將他們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
“稀客啊!樓三,舍得帶老婆出來了?”
“弟妹怎么帶著個口罩啊?驚為天人怕閃瞎我們這群人的眼?”
樓敬淵牽著南周的手微微松開,改成摟著她得腰:“別貧,感冒了,要注意一番。”
路桓立馬舉起雙手:“理解理解。”
樓敬淵用簡潔的話語介紹了一下雙方,以南周對他的了解,關系越好,介紹越簡潔。
從樓敬淵只是簡單的給了個名字來看,這群人,跟他確實關系不錯。
“怎么今兒想著出來了?”
都是多年熟人,揶揄兩句就停了,眾人稍微動身挪了挪位置,讓樓敬淵跟南周坐在中間,熟門熟路的聊了起來。
樓敬淵給南周倒了杯熱水,漫不經心開口:“找人找你這來了。”
路桓疑惑:“誰?”
“樓仲觀。”
“嘶————”四周倒抽一口涼氣。
有人身子微微往后揚了揚。
路桓身側的女人微微側了側身子,望著樓敬淵道:“這事兒說起來,有點意思,他還欠我們不少錢。”
“我們?”樓敬淵疑惑。
“這個馬場是我跟我弟的,樓三少不知道?”
樓敬淵只知道,路桓老婆是江家人,而這個馬場又是江潔弟弟的。
但是沒想到還有她的股份在。
“我以為是你弟弟一個人的, ”樓敬淵解釋了一句,又道:“欠你們多少?”
“六千萬。”
“得!硬欠,你把她拉去緬北賣器官他也還不起啊!”施嚴嘖了聲,繼續道:“膽兒肥啊!這都敢讓人家欠,”
江潔聳了聳肩 ,又看了眼樓敬淵:“能怎么辦?人家打著樓家的名頭來的,還能不賣這個面子?”
“再說了,又不止我們這里一處。”
江潔望著樓敬淵的眼神好似在說,你看看你看看,他四處賣你們家的臉呢!
南周從幾人的聊天中隱約摸出了門道來,樓敬淵今日特地為了樓仲觀來的,樓仲觀是樓家二房的二兒子,不學無術的二世祖,吃喝玩樂連帶欠債,四處賣樓家的臉面。
而大家看在樓家大方的面子上都會讓他賒賬。
只是這賬賒成了無底洞。
樓敬淵沉默了片刻,半晌,突兀笑了聲。
“沒上門討債?”
江潔無奈翻了個白眼:“要我敢啊!我前段時間倒是想來著,斟酌著想上門,還沒上呢!敬池哥就升了,好巧不巧,升我爸頭頂上去了,我又只能忍著。”
大家聽見這憋屈的話,沒忍住笑了出來,連帶著南周都笑的輕顫,是真倒霉啊!
樓敬淵伸手摸了摸她的腰,順著落在她掌心,見她不冷才安心: “我們家人不管他的事兒,你慫什么?”
江潔攤了攤手:“我知道啊,我爸不信邪啊!”
沉之衍笑了聲:“夠憋屈的。”
“誰說不是呢!”江潔目光落到樓敬淵身上,眼巴巴的望著他:“樓董您看,我們這都是小本買賣,要不您大發慈悲把我們的賬平一平?”
“是我兒子嗎?我來平賬?”
南周很少聽他這么直白的懟人,正端著水杯喝水的人突兀嗆了聲,江潔伸手嘩嘩嘩的扯出幾張紙巾遞給他:“你看看,也不溫柔點,嚇著弟妹了是不是?”
南周這日,穿的衣服較為寬松,里面是一件棉麻的半領長裙,外面是一件長款的毛線衫。
進了屋子也沒脫。
跟對面穿著一件雪紡衫的江潔比起來,多的不是一星半點。
南周接過紙巾擦著唇,微微側身時,腹部弧度微微顯出。
恰好被她瞥到:“弟妹這是............有喜了?”
剎那間,包廂里剩余的三個男人齊刷刷的目光落在南周腹部。
看的她極為不好意思。
“操!牛逼啊!真給你當上爹了。”
江潔踹了一腳路桓:“你文明點,注意胎教。”
又望向南周:“幾個月了?”
“快五個月了。”
“這...........瘦了點啊!孕吐的厲害?”
“最近好些了。”
江潔身為過來人,勸著她:“想吃什么就吃,別太講究,我懷孕的時候百無禁忌,除了不吃屎什么都吃,自己心情好,孩子生下來性格也好,又好帶。”
路桓附和著江潔的話點了點頭:“這倒是真的。”
又望向樓敬淵:“平常心,除了安全上多注意點,也沒別的大事,江潔懷孕八個月的時候我們還去露營爬山來著。”
南周羨慕的看了眼江潔。
爬山?她敢去,樓敬淵也不敢帶她去啊!
樓敬淵低眸的瞬間捕捉到南周眼里的羨慕,一句話將她那顆躁動的心摁下去了:“每個人身體情況不一樣。”
沉之衍嘖了聲:“我就說你霸道吧!”
樓敬淵望著他,冷不丁丟出兩個字:“閉嘴。”
“還不讓人說了。”
眾人聊了幾句閑話,江潔懶得跟他們幾個男人坐在一處,帶著南周去了看臺。
晚上風大,外面的跑馬即將開始,樓下人聲鼎沸。
江潔手肘撐在看臺上,側眸望著南周,白皙的面龐未施粉黛,粉嫩粉嫩的,跟個剛發出來的饅頭似得,讓人有想咬一口的**。
“真好看,難怪樓三那種 眼高于頂的男人都能對你傾心。”
南周被她說的臉一紅。
江潔見她這樣,眼睛都亮堂了。
“臉皮這么薄啊?那你不是被樓三欺負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