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臉色微變,立刻按著裙子往一側(cè)躲。
下一秒?yún)s被拽過去打橫抱起。
不顧她在懷里掙扎踢打,邊澈轉(zhuǎn)身往外走,再開口時情緒很淡,卻隱隱透露出瘋狂:
“我寧愿你恨我、怨我……怎么都比放下我又忘了我強。”
話音未落,身后傳來一聲怒喝:
“站住!”
姜梨轉(zhuǎn)頭,視線越過邊澈肩角,看到臉上帶傷的楚州追了出來。
他明顯是和私保動了手,才能趕過來。
她眼圈瞬間紅了,心里的歉意濃到泛苦。
“楚州……”她拼了命地掙扎,不惜一口咬在邊澈頸側(cè),才從他懷里落到地上。
可還來不及跑到楚州身邊,她就又被邊澈拽住手腕。
楚州搶上前,用力按住邊澈的手,“放開我妻子!”
“妻子?”邊澈臉一寒,抬手就是一拳。
這么近的距離,楚州根本來不及躲,直接被打翻在地。
“楚州!”姜梨擔(dān)心著急,用盡力氣抽手,想去看看他。
可腕上的手鐵鉗一樣,根本紋絲不動。
她眼眶里盈滿眼淚,氣急回頭,重重甩了邊澈一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
邊澈被打得偏過頭。
這一巴掌比在里面時疼太多,又是為了楚州打的。
投射到心里,根本就是一箭穿胸。
可就算疼成這樣,邊澈也沒放手。
姜梨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眼睜睜看著私保重新制住楚州,氣憤地瞪向邊澈,“我再說一遍,我不想跟你走,我們之間不可能,我要嫁的人是楚州,我的事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邊澈一點點轉(zhuǎn)回頭看她,眼里的痛苦幾乎快要溢出來。
他自嘲似的勾勾唇,開口:“我也再說一遍,你可以恨我,你盡管恨我,但我今天必須帶你走!”
說完,他抬手將她打暈,抱她出了酒店。
酒店外一些媒體還沒走,見結(jié)婚半中間,新娘子被別人抱走了,頓時來了興致。
有一個算一個的都悄悄跟了上去。
邊澈帶姜梨去了遠(yuǎn)郊的湖畔別墅。
吩咐傭人照顧好她,他立刻返回邊氏。
他今天做的事,勢必會激怒穆家,他要做好部署安排,防止穆家從他手里帶走姜梨。
以他現(xiàn)在的資本,穆家正面跟他對上占不到多少便宜。
但他得防止他們耍陰招。
除此之外,他還需要加緊斂財,進一步壯大資本,盡可能站得比所有人高。
那樣一來,別說一個穆家,就是十個穆家加起來,他也不用放在心上。
與此同時,長平市內(nèi)炸開了鍋。
邊澈搶婚一事算是板上釘釘,掀起無數(shù)議論。
而被搶的“準(zhǔn)新娘”的去向和未來,則成了公眾持續(xù)深扒的熱點。
為了吃到最多流量,不少媒體日夜蹲守在湖畔別墅周圍,只盼能探聽到一手消息。
第二天中午,邊澈才回到別墅。
進門,他解下領(lǐng)帶,同時問:“人怎么樣?”
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四個傭人都恭敬站在一側(cè),領(lǐng)頭的芳姨回:“昨晚就醒了,沒吃東西,早上我勸她注意身體,才喝了點粥,精神還不錯。”
邊澈垂眸,換了鞋往里走,芳姨跟在他身后。
“沒有哭?”他問。
“沒有,人看起來很平靜。”
邊澈沒再說話,徑直到了一樓一側(cè)、陽光最好的那間臥室。
門鎖著,芳姨用鑰匙打開,然后退后幾步,守在不遠(yuǎn)不近的位置。
邊澈推門進去,看到姜梨背對他坐在床邊,望著窗外的湖景。
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眼睛望著她所看的風(fēng)景,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如果是曾經(jīng),她醒來后應(yīng)該會害怕,會哭。
“恨我嗎?”他拉過她腿面上的手,放到唇邊輕吻。
原本只是克制地想親親她手背,可吻落下后,唇畔的觸感太美好,太惹人懷念。
他忍不住地不斷湊近她,呼吸她的味道,感受她的體溫。
“你又想強奸我嗎?”姜梨淡淡問,臉上沒有多少表情。
邊澈的嘴唇停在她唇角,被她的用詞刺痛。
他伸手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聲喃喃:“對不起……”
“可我真的愛你,我離不開你,我做的一切,都只是想你關(guān)注我,眼里只有我。”
姜梨知道自己推不開他,干脆就端坐著任由他抱。
至于他說的這些話,她聽了,卻不懂。
“你可以說你后知后覺,說你是幡然悔悟,但麻煩你不要用愛來美化那些傷害和羞辱。”
用傷害她來換取關(guān)注?
這種說法她接受不了。
“對不起……”邊澈抱緊她,只是一味地道歉。
姜梨聽了一會兒,眉心慢慢擰起,試圖推開他,“真的覺得抱歉,就讓我走。”
邊澈放開她,布滿血絲的眼睛深深望著她。
“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從前是我對不起你,今后我會加倍對你好……”
姜梨不想聽下去,盡量忽略他灼人的目光,打斷道:“我不稀罕,不放我走,你說的這些就都是廢話。”
邊澈輕輕握住她的手,她甩開,就再次握上去。
“可放你走了,我連說廢話的機會都沒有。”
姜梨聽得心頭冒火,用力抽手,從床邊站了起來,試著往門口走。
邊澈緊跟著她起身。
以為他要阻攔,姜梨皺眉說:“我要是連臥室都不能出,那你還不如直接找個鐵籠子把我關(guān)起來。”
邊澈主動牽她走向門口,“只要你不離開我,你任何地方都能去。”
可姜梨現(xiàn)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盡快離開他。
就像她說的,一切都晚了。
他說一千道一萬,她和他也都是過去式了。
她是真的打算放過自己,不想恨他,更不想無所適從地繼續(xù)和他糾纏。
一路被帶到餐廳。
姜梨被按坐在餐桌邊,邊澈則抬腳進了半開放式的廚房。
“中午想吃什么?”邊澈面向她,說話的同時,反手系圍裙,肩臂因為這個動作,繃出充滿力量感的好看線條。
此情此景如果發(fā)生在很早很早以前,系圍裙的事通常都是姜梨來做。
可放到現(xiàn)在。
姜梨只是充滿疲憊地望著他,一個字都不想說。
被冷淡不好受,但邊澈不介意,“我做點你愛吃的。”
說著,轉(zhuǎn)身去開冰箱。
趁這個空檔,姜梨收回視線,側(cè)過臉,打量別墅內(nèi)的格局。
她得想辦法出去,不管是哥哥他們,還是楚州,都一定在想辦法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