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倉里的空氣瞬間凝固,五大世家主你看我、我看你,臉上滿是猶豫——一半家產收益不是小數,但看著秦川冷硬的眼神,又沒人敢先開口反駁。
“一半收益?這……”孫家老爺剛想討價還價,錢家主卻猛地跳起來,指著秦川嘶吼:“不行!我錢家的商鋪是祖上傳下來的,憑什么分你一半?你這就是強盜行徑!”
這話剛落,秦川眼神驟然一厲,根本沒給錢家主再說話的機會。他身形一閃,右手凝起氣勁成掌,快得只剩一道殘影,“咔嗒”一聲脆響,錢家主的脖子已被生生擰斷。尸體軟軟倒在地上,眼睛還圓睜著,滿是不敢置信。
糧倉里的人全僵住了,連呼吸都忘了。秦川甩了甩手,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一件小事,對著旁邊的李勇吩咐:“錢家一個不留,處理干凈。”
李勇躬身應下,立刻轉身帶人往外走,腳步聲消失在糧倉外,只留下滿室的死寂。
秦川緩緩轉頭,目光掃過剩下的四位家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現在,還有什么誤會嗎?諸位要是有話,不妨直說。”
孫家老爺的臉瞬間沒了血色,馬家主攥著衣角的手在發抖,溫家老學究更是連胡須都在顫——錢家主的尸體還躺在旁邊,那道擰斷脖子的脆響,像鞭子一樣抽在每個人心上。沒人再敢說半個“不”字,只剩下壓抑的沉默,和對眼前這個男人深入骨髓的恐懼。
第二道安民告示
吾掌縣城數日,唯念百姓生計、縣城安穩,今再布三事,望鄉鄰共知:
一曰興教化。自今日起,縣城所有學堂對七歲孩童開放,無論貧富貴賤,皆可免費入學識字,由溫家先生及新聘賢才授課。家長可攜孩童至城東學堂登記,三日后正式開課,絕不讓一戶人家的孩子因家貧失學。
二曰穩民生。城西義倉、城北糧站即日起開倉放糧,凡家中無存糧、或老弱孤殘無勞力者,可憑戶籍前往領糧。每人每日限領米二升,需排隊有序領取,嚴禁插隊、哄搶,如有鬧事者,當即驅離,永不許領。
三曰納賢才。現需廣納有能之士共守縣城:
-鐵匠:需精通打造農具、鐵器者,待遇從優,管食宿,另發月錢二十文;
-老師:需識文斷字、能授課解惑者,與學堂先生同等待遇,月錢三十文;
-木匠:需會修繕房屋、打造器物者,管食宿,月錢十八文;
-帳房:需會記賬、算清賬目者,月錢二十五文。
有意者可于三日內至城南議事廳報名,一經錄用,即刻上崗。吾言出必行,絕不虧待實心做事之人。
愿與鄉鄰共筑安穩縣城,共享太平日子。
秦川謹示
城門口的告示剛貼穩,人群瞬間就圍得水泄不通,有人念得大聲,有人聽得急切,原本嘈雜的街頭,竟慢慢生出些哽咽聲,比驚雷落下來更讓人心里發顫。
一個穿補丁短打的漢子,聽到“七歲孩童免費入學”時,突然蹲在地上抹起了眼淚——他家里有個六歲的娃,去年想送進溫家學堂,光束脩就夠全家吃三個月,只能眼睜睜看著娃在學堂外撿廢紙認字。“這下好了……娃能上學了……”他話沒說完,聲音就啞了,旁邊幾個同樣有娃的婦人,也跟著紅了眼眶。
人群后排,幾個拄著拐杖的老人擠過來,聽清“開倉放糧”還標了明確位置,其中一個白發老漢突然直挺挺跪了下去,對著告示磕了個響頭:“秦頭領是活菩薩啊!去年冬天,我家老婆子就是餓沒的……現在有糧領,咱們這些老骨頭,總算能熬過這亂世了!”他一跪,旁邊幾個受夠了饑寒的老人也跟著跪下,嘴里念叨著“謝秦頭領”,聲音里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
做木匠的老王攥著刨子,聽到“納賢才”里招木匠還管食宿、發月錢,手都激動得發抖。他之前給錢家做活,工錢總被克扣,連飯都吃不飽,現在不僅有正經活干,還能拿現錢,當即就拉著旁邊的鐵匠說:“走!咱們明天一早就去報名,跟著秦頭領干,總比受那些世家的氣強!”
還有些之前半信半疑的百姓,看著身邊人或哭或跪,聽著告示里一句句實在話,也徹底放了心。有人說“之前還怕他是畫餅,現在看來是真為咱們好”,有人說“能讓娃上學、能有飯吃,這縣城跟著他,準沒錯”。議論聲里沒了之前的忐忑,全是藏不住的盼頭,連風刮過告示紙的聲音,都像是帶著幾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