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兩人還是忍著惡心從魚胃里翻出剛剛被拖進去的背包——這條哲羅鮭體積很大,咬合力驚人。但好在背包的材質不同,又剛剛被吞下去。
除了味道和樣子有點惡心,里面的東西也都在。除此之外,吳邪還在里面找到了一只拍子撩。
吳邪下意識查看四周,發現墻上還有那些綠水周圍的石壁上都有彈孔和彈痕。他推斷這人可能是來這里偷獵的,來這里打獵的時候不小心誤入歧途。
慘遭哲羅鮭毒口。
除此之外,他也想過這可能是那個老頭的人。但吳邪沒有講出來。如果真的是,那代表著前面更危險。
反正看不清臉,吳邪寧愿相信是別人。
他倆本來就開門黑,不能再倒霉了……吧?
老癢欲言又止,最后干脆閉嘴了。這個時候沒必要多說,反正都死了。是誰也不重要了。
吳邪摸過那把拍子撩。他在對槍支很熟悉,一眼就看出來這是一把長管獵槍鋸了槍管改造出來的手槍。這把改造槍的性能、優缺點,不過是一眼他就了然于胸。
小時候他三叔經常帶他去公園里打氣槍。吳邪準頭一向不錯,贏了不少玩具回來。
有一段日子他幾乎不需要花錢去買玩具,只需要一些玩氣槍的錢就行。
在社會規訓里,很多男性小時候的玩具就是槍支炮彈。對這些東西的興趣從小培養,吳邪也不例外。
直到現在,即便沒用過,他也認得這些東西。
也許吳邪自己都不知道,在這二十五年的人生里,他學會的、知道的、記得的知識已經不知不覺深深刻錄在他的腦海里。
到了需要的時候,這些知識隨時都可以拿來用。只不過是熟練與生疏的區別,就算沒上手過,試一試也就好了。
畢竟人生的險境從不會因為你沒有準備好,而延緩到來的時間。
沒有人會等你。
時間也一樣。
……
涼師爺最終還是將筆記還給王老板了。
不過有關這里的資料他都記下來了,本來也不是多么困難的事。無非就是一些傳說,真假難辨。
真正的信息,還是在那本河木集里。
不過現在肯定拿不到。
涼師爺不動聲色跟泰叔點點頭,目光落在張海桐身上。
他一直都記得,剛剛在水里這人身手非常利索。游水的速度快的不正常,簡直就像在水里泡大的一樣。
而且剛剛那么驚險,這位董爺一點也沒有救人的打算。當時李老板已經被哲羅鮭絆住腳了,一口咬在腿上。他頭都沒回,游到石階前手狠狠扣在石階上,一個翻身上岸,轉頭硬生生把隊里的人都拽了上去。
那個拽的力氣十分嚇人,
王老板那個體重,被他一拽半拉身子直接墩岸上,都省的這肥仔游了。
至于李老板,那時候已經沒了。王老板只搶上來一截身子。
涼師爺想:董燃這人,心真有夠狠的,夠決絕。
涼師爺但也不認為張海桐自私,干這一行背叛不過是一念之間。但這么果決的拋棄,著實讓人心驚。
不過他也清楚。在水里和體型那么大的食肉性魚類搏斗,著實不占優勢。還不如抓緊時間上去,能拉幾個拉幾個。
除此之外的,涼師爺還翻了翻其他的記憶。
他去火堆邊上烤衣服的時候,瞥見張海桐**的上身。
當時他被張海桐看的慌亂,只顧得上那點莫名其妙的羞恥了。事后再想,涼師爺的重點落在這人的皮膚上。
當時的張海桐,身上隱隱約約了透露出來一些青色的紋身。
那些紋身殘缺斑駁,主要是胸口和腋下。
涼師爺仔細想了想,認為那應該是一頭兇獸。但為什么紋的殘缺不全,不太完整,他就不清楚了。
一般來說,這種紋的不完整的紋身,在特定人群里不太吉利。尤其盜墓賊這一行既科學又迷信,更忌諱這個。
他不知道的是,那只是因為張海桐運動之后體溫升高加上火焰溫度激出來的紋身。
至于為什么不完整,是因為張海桐過了一遍水,有些地方溫度沒那么高,所以顯現不完全。
張海桐以前紋身剛剛紋完的時候,自己無聊的時候玩過。用帕子浸滿熱水去敷,有的皮膚和正常的一樣,被熱敷的皮膚就會長出紋身。
挺好玩的。
還可以短暫性的“定制”不同花紋的紋身。
后來看習慣了,就沒那個興致了。
他們烘干了衣服,往后面的石道進發。里面同樣一片漆黑,石俑和動物俑橫倒在石道上。兩邊的洞墻上裂縫橫生,到處都是坑洞,還能看到浮雕石刻的半成品。
走了大半個小時,幾人來到一個石室。眾人這時候都有點疲憊,但石室中間的大棺材又讓所有人打起精神。
棺材放在棺床上,石室四周立著石燈。棺材上雕刻著還未完成的雙身蛇紋。石棺呈現半透明玉石材質,在手電筒光芒之下,散發著淡淡的、瑩潤的光澤。
這只棺材沒蓋上,棺蓋和棺材錯開一條成年男人手臂粗細的縫隙。
泰叔繞著棺材走了一圈,抬頭看張海桐。其余人立刻側開身子,好讓他過去。泰叔等張海桐看完,對自己搖頭后,才安下心。
這種時候,謹慎一點總沒錯。
泰叔打著手電透過縫隙往里面看。一邊看,一邊問:“王老板,你確定進入古墓地下水道的入口就在這?”
王老板上前,說:“絕不會錯。”
手電筒掃到的地方沒有任何東西,這好像就是一具空棺材。泰叔握緊手電,示意所有人過來推棺蓋。
等棺材打開足夠的縫隙,泰叔腳下一蹬,爬了進去。別看他是個干巴老頭,身手還挺靈活。他要看看里面是否有打開入口的機關,如果棺蓋內側鉗有珠寶,那也算他賺。
張海桐就現在棺材邊,如果情況有變,他會保泰叔一命。其他人默默往后退了好幾步。這要是有啥事,他們也好跑。
石洞里一時間靜的只有呼吸。
就在這時,張海桐聽見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