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待在里面,出來透透氣。”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落寞,宴京看著也心疼。
他作為從小和陸念禾一起長大的人,從前陸家人是如何對待陸念禾的他都看在眼里。
如今陸時聲回來了,陸念禾是什么待遇他也都看在眼里。
這一前一后的態(tài)度差別,確實讓人難以接受。
“念禾,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在你身邊的,別難過。”
宴京說著,順手就摟上樓陸念禾,給她最結(jié)實的臂膀。
陸念禾順勢靠在了他的身上,看著不遠處微微起波瀾的湖面,語氣低落:
“宴京哥,我被陸家趕出來了,親生父母又被陸家告上了法庭,我實在是無家可歸了。”
“我國外的學(xué)業(yè)又還沒完成,我以后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不想就這樣放棄……”
她話說到這里,宴京立馬就接道:“陸家不要你,我要你啊。”
“你也不會放棄你的學(xué)業(yè),學(xué)費我來出,你安心上學(xué),等畢業(yè)以后,在自己的領(lǐng)域里發(fā)光發(fā)熱,讓陸家好好看看他們究竟放棄了一個多么優(yōu)秀的女兒。”
陸念禾要的就是他這句話,此時聽到他愿意給自己出學(xué)費,她感動的不行,眼淚說掉就掉:
“謝謝你宴京哥,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說什么謝不謝的,我是你男朋友,做這些不是應(yīng)該的嗎?”
兩人說著說著,就摟到了一起。
—
前院。
陸家百年老宅里,觥籌交錯,燈火通明。
陸時聲跟在父母身邊,一一去見了海城的這些豪門。
隨后陸鶴璋也帶著她去見了一些同齡人。
往后都是一個圈子的人,認(rèn)識一些同齡人對陸時聲也有幫助。
這一晚,陸時聲是真的忙,跟著家人見了許多人。
有些她記住了,有些她沒記住。
但是經(jīng)此一個宴會以后,她算是在海城上層圈子里露臉了。
往后走出去,她頂?shù)目删褪顷懠仪Ы鸬拿^了。
而今晚宴京高調(diào)帶著陸念禾來參加宴會的事情,也被傳到了宴樓耳中。
晚上宴京回到家,剛要準(zhǔn)備給陸念禾去國外留學(xué)的資金,就被父親堵在了樓梯口。
宴樓一身筆直的西裝,配上他那張久居商場的臉,身上有一種無端的危險感。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剛回到家的兒子,臉龐隱匿在陰影下,讓人看不出他臉上的神態(tài)。
他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宴京,也不說話。
直到宴京反思了自己一通,確認(rèn)是自己今晚的行為惹怒了父親后,這才走向宴樓,低頭認(rèn)錯。
“父親。”
他才喊出兩個字,宴樓的聲音就傳來過來:
“宴京,我有沒有提醒過你,陸念禾如今已經(jīng)配不上你了?”
“你今晚這么高調(diào)的帶著她去陸家的宴會是想干什么?”
“是想挑釁陸家嗎?還是想挑釁我?”
宴樓聽到兒子竟然明目張膽的帶著被陸家趕出去的人回陸家的時候,生怕兒子這行為惹怒了陸家。
好在陸念禾還算有腦子,沒在宴會上鬧出什么事情來。
否則宴樓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看著震怒的父親,宴京深知現(xiàn)在還不是和父親翻臉的時候,只能低頭解釋:
“爸,念禾雖然離開了陸家,但是陸家也并未從此和她恩斷義絕。”
“陸家的認(rèn)親宴是個大喜事,我?guī)詈倘タ纯礇]什么吧?”
眼看著到這個時候還不知錯的人,宴樓惱怒的把手里的盤珠甩在了他臉上:
“逆子!”
“你知不知道你和陸家是有婚約的,如今陸小姐回來了,往后你的妻子可就是她了。”
“你現(xiàn)在和陸念禾不清不楚的就算了,竟然還敢明目張膽的把她帶到眾人面前,你是想公布你倆的關(guān)系,不想要陸家這門婚事了是不?”
宴樓下手沒有輕重,宴京俊秀的臉上立馬就被盤珠擦出了血痕。
他摸了摸臉,眼底藏著一絲冷意:“爸,我們和陸家的婚約從來都只是口頭上說說,又沒有什么信物交換,你怎么肯定陸家一定愿意把女兒嫁給我?”
今晚他去見過陸家的那個真千金了,相貌倒是不錯。
只是整個人骨瘦如柴,像個沒長開的嫩豆芽似的,他可不好這一口。
而且從小在鄉(xiāng)下長大,身上指不定有多少壞毛病,肯定是沒法和念禾比的。
而且聽說還去上中專了,這怎么和在國外留學(xué)的陸念禾相比嘛?
宴樓看著如今還沒掌控實權(quán),就敢呼忤逆的兒子,氣得心口都有些疼:
“逆子,婚約這種事情雖然只是口頭上說說,但是陸家也是有意的!等改天我們上門去提一嘴,這事不就成了嗎?”
“如今陸家的大部分產(chǎn)業(yè)都已經(jīng)交到了陸鶴璋的手里,那小子在商業(yè)上可是個難得的奇才,不過才接手公司不久,就已經(jīng)為陸氏拉了好幾個政府項目,日后陸氏在他的手里只會比現(xiàn)在更好。”
“我們家雖然在外人眼里看起來還不錯,但是內(nèi)里是什么樣子想比你應(yīng)該知道。”
“我們需要陸家的幫扶!”
“你如果還想維持你這宴少爺?shù)耐L(fēng),往后就給我把陸念禾藏好,準(zhǔn)備好和陸家的聯(lián)姻。”
“若是因為你這種風(fēng)流事,讓陸家對我們產(chǎn)生了不滿,到時候這個公司繼承人也并非非你不可。”
宴京在宴樓的幾個兒子里是能力最好的,但他卻并不是唯一的兒子。
宴樓早年間和他夫人也是聯(lián)姻,后來感情破裂,為了維持兩家利益,沒有離婚但是各玩各的。
他在外面可是有幾個私生子的,要是宴京實在不聽話,宴京繼承人的身份也不是非他不可。
宴京最早就看透了父親的涼薄,眼看著父親因為這件事情要動搖自己繼承人的位置,他心里憤怒不已。
想讓外面的那些私生子來繼承公司嗎?
也得看他答不答應(yīng)了。
“知道了。”
宴京沒有多說其他的,只是冷淡的回了三個字。
看著他這態(tài)度,宴樓這個老狐貍豈能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看來他這兒子是長大了,翅膀硬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