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言回到天師閣的時候,姜玉稚迎在門口,笑臉相迎。
他無奈一笑,用手叩了她額頭,道,“差點連我也被你算計了去。”
“還好上天憐憫我,讓我撿了性命回來。”
“你想坐實郭廷的罪,也不該用這么拙劣的辦法。陛下疑心病重,又怎么會輕易相信?”
姜玉稚將自己的腦袋枕在他肩頭,輕輕的搖晃著,像是求饒。
“罷了,誰讓是你。”墨卿言道。
待他踏入閣樓之際,姜玉稚在他身后鬼魅一笑,燦若星辰。
“這才只是開始。”
“墨卿言,你不要怪我。”
不日,一則流言喧囂而上,說陛下要暗中處置郭廷。
害得郭廷連連奏陳情表,以示忠心。
但朝堂上的風聲確實變了。
有人開始說郭廷虛偽。
也有人開始游說要瓦解郭家軍。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直外派在外的陳驍帶著一大車的祥瑞送給陛下。
朝野上下,暗流涌動。
墨卿言本想做壁上觀,但自陳驍回來后,又一則流言,傳遍了大街小巷。
都說他是妖道,誤國!
說他操縱龜甲,才使得其有大兇之象。
兩派流言喧囂不止。
陛下書房。
墨卿言正引導陛下修道誦經(jīng)。
忽然門被打開,太子殿下君黎闖入其內(nèi),道,“妖道禍國!本宮今日就要為社稷誅殺了你!”
他提著劍對著墨卿言就劈了下來!
“太子殿下!”墨卿言不動如山,無懼無怖道,“戒燥,潛心。”
“胡鬧!”皇帝動了怒道。
“父皇,他是妖道!郭廷乃國之棟梁,安能動搖?他蠱惑人心!還不是妖道!”君黎氣急,丟了劍道。
“太子殿下,還是太沖動了。”墨卿言道,“之前讓太子殿下謄抄的清心決,太子殿下是不是都忘記了。”
“妖道之物,本宮不屑!”君黎道,
“郭廷如何,自有陛下圣裁,非我所能影響。”墨卿言道。
“夠了。”皇帝陰晴不定道,“朕自有打算。”
“父皇,那郭廷可有20萬兵馬,稍有不慎,可是彌天大禍!”君黎不放棄道。
“都退下吧。”皇帝下令道。
墨卿言出皇城的時候,太子在他耳邊惡狠狠道,“妖道,你別得意,等我登基,第一個就要取你首級!”
“那便恭候殿下。”他淡淡道。
回了閣樓,那小貓一樣的人縮在寬大的衣袍里,看樣子正在熟睡。
墨卿言的心情驅(qū)散了不少,走上前,將自己的手覆蓋在她臉頰上,感受著她的鼻息。
小貓一逗,便醒了。
慵懶的伸了個懶腰,道,“回來了。”
“恩。”墨卿言將她抱了起來,放在自己腿上,然后用手指梳理著她的發(fā)。
姜玉稚也沒有反抗,反而溫聲的道,“晚上我想吃火鍋。”
墨卿言卻道,“你不問問我郭廷如何了?”
“火鍋我要最嫩的牛肉,涮上別提多好吃了。”她顧左右而言他。
“自己有主意了?”墨卿言看穿了她的心思,道,“罷了,都依你。”
他也不知道為何對她這么縱容。
或許這就是一報還一報的情劫吧。
夜里,一桌子的菜配上鮮嫩的牛肉和羊肉,墨卿言招呼她坐下,道,“喜歡嗎?”
她看著紅油油的鍋底,伸出筷子,大口的吞食著,嘴里喊著,“燙燙。”
墨卿言抓住了她的手,低頭對準她的紅唇,小心的吹著氣。
彼此的呼吸在交織中混合著一股麻麻辣辣的氣息。
他氣笑了,道,“繼續(xù)吧。”
姜玉稚如同獲了大赦,大口大口的吃著。
墨卿言看著她,便覺得宴足。
與此同時,陳驍拜訪了太子府邸。
兩人抵足而談,晝夜不歇。
次日晨時,太子的府兵就將天師閣圍的密不透風。
“讒言媚主,欺上瞞下,墨卿言,你可好的很。”
他緩緩的走了下來,還是一樣的仙風道骨,飄然出塵。
“給我把這里團團圍住,一個蒼蠅也不準飛出去。”太子下令道。
“可過了陛下這關?”墨卿言道。
“這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郭廷我保定了,為了大楚的社稷,本宮絕不讓你這個賊首再繼續(xù)逍遙!”太子道。
墨卿言看著他身后的陳驍?shù)溃翱磥碜蛞固佑致犘帕诵碌膫餮浴!?/p>
“墨卿言,你不是修道嗎?我倒要看看,沒有吃食,沒有水,你一個國師,能活幾天!”太子狠辣道。
而皇城內(nèi),皇帝還未醒。
對于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
姜玉稚躲在二樓將一切盡收眼底,手指無聊的叩擊著桌案,心里再想著新的主意。
“我們走。”太子搬走了所有的食物,連口水也沒留下。
天師閣的藥侍都害怕被牽連,自顧自的逃命去了。
就在墨卿言神色極淡的掃向高樓處時,一雙眼睛與他對視。
“你不走?”
“你想我走?”姜玉稚反問道。
“不想。”墨卿言的嘴角淡出笑意,道。
“那我便留下。”姜玉稚從樓上飛奔,撲進他懷里,道。
墨卿言卻低低的笑著,道,“放心吧,餓不著你。”
“你藏了食物?”姜玉稚反問道。
“沒有。”墨卿言道,“但會有人送。”
……
皇帝醒來后,沒半日發(fā)起了高熱,太醫(yī)診治了都不見好。
“這,這……”太醫(yī)跪了一地,道,“往日里都是國師大人替陛下調(diào)理生息,我等真不知啊。”
太子動怒道,“那養(yǎng)你們還有何用?”
“殿下息怒。”
皇帝這時轉(zhuǎn)醒,見自己高熱不退,道,“朕已經(jīng)多年未病,這次卻來勢洶洶,這是上天的示警!”
“國師呢?”皇帝道,“讓他來見朕。”
眾人不敢言語,只用眼睛悄悄的看著太子。
“父皇,那昏庸妖道,兒臣已經(jīng)派兵圍了他。”太子冷道。
“父皇的病兒臣不信,天下只有他能醫(yī)治!”
“父皇,你不可做昏君啊!那妖道定時用了邪術(shù),控制了你,等我請?zhí)煜潞檬郑娓富梳t(yī)治!”
“逆子!那郭廷給你灌了什么**藥,你竟與他上下一心,難道你是要造反不成?”皇帝氣道。
“來人,去請國師!”
“難道朕的命令,你們也不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