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北鎮撫司,白言才發現不對勁,今天鎮撫司里的錦衣衛們都快忙瘋了,一個個來來回回,進進出出,幾乎腳不沾地。
一隊又一隊錦衣衛從鎮撫司里出發,氣勢洶洶的朝著大街遠去。
“大人啊,您可算是來了!”
剛走進鎮撫司大門,任弘和李開堯二人就急匆匆的迎了上來,一臉焦急之色。
“怎么,出什么大事了?難道鎮撫司翻天了不成?”
白言笑著問道。
“唉,大人您還有心情開玩笑呢,屬下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任弘搓了搓臉,語氣無奈的解釋道:
“還是因為大人您審出來的那份名單,從昨天午夜開始,錦衣衛就一直在抄家,都不知道抄了多少大臣的府邸了。”
白言聳了聳肩:
“抄家就抄家唄,又不是抄你們的家,你們有什么好急的?”
“大人,話可不是這么說的啊!”
一旁的李開堯連忙開口道:
“這份名單是大人您審出來的,這抄家也理應有大人您的一份啊!”
“大人要是再不來,那有油水的可就要被別人搶光了呀!”
這么一說,白言就明白了,合著兩人是因為這個著急。
“放心,千戶大人不會虧待我們的。”
白言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笑著安慰道:
“信我,就算我來得晚,照樣有肉吃。”
鄭海瀚的為人白言還是了解的,他很護短,有好處會先想著自己人。
白言這次審出魔教臥底名單,立下首功,鄭海瀚肯定不會虧待他的。
“白百戶,千戶大人有請。”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錦衣衛士過來通報。
“你看,我說什么來著。”
“等著,咱們馬上就能吃肉了。”
白言笑著擺擺手,徑直前往千戶所。
身后的任弘和李開堯頓時激動起來,連忙去召集手下的人馬。
來到千戶所中堂,鄭海瀚也不廢話,直接將一支令箭丟給白言,除此之外還有一份厚厚的官員履歷。
詹事府少詹事洪少秉,朝廷正四品大員,地位相當于錦衣衛鎮撫使,比千戶還高一級。
照理說,查抄一個朝廷正四品大員,理應由千戶帶隊。
但鄭海瀚卻把它交給了白言,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交給你了,能抄出多少,全看你自己的手段了。”
鄭海瀚淡淡的說道。
白言咧嘴一笑,將履歷跟令箭收好,拱手道:
“放心吧,屬下絕對能把他的皮給扒下來!”
這可是奉旨抄家,奉旨中飽私囊。
這等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白言怎么可能放過。
雖說白言是不缺錢,但誰又會嫌自己的錢太多呢?
更何況,手底下還一群嗷嗷叫的弟兄們呢,弟兄們討婆娘的錢也得有來路啊。
走到北鎮撫司門口,任弘和李開堯早就已經列隊集合完畢。
一群人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個個精神抖擻,目光灼灼地盯著白言,就等他下命令了。
白言揚了揚手中洪少秉的履歷,朗聲道:
“詹事府少詹事洪少秉,朝廷正四品大員!”
此話一出,頓時引得眾人歡呼大叫。
詹事府主要從事皇子或皇帝的內務之事,負責溝通皇宮內外。
這可是個油水充足肥差,身為詹事府少詹事的洪少秉絕對不會少貪。
白言的手下們都知道,這是一塊大肥肉,他們馬上就能發財了。
“出發!”
“是!”
白言翻身上馬,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趕往洪少秉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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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洪府門口,卻見大門緊閉,顯然是聽到了風聲,想要閉門拒捕。
“大人,讓我來!”
任弘很有眼力見,二話不說抽刀上前。
一刀落下,在大門上砍出一個缺口。
任弘用的也是三罡刀法,但他沒有先天真元,威力只能說一般般。
李開堯見狀也抽刀上前,二人叮叮當當砍了數十刀,才將洪府大門砍裂。
外面圍觀的百姓看到錦衣衛如此兇殘的手段,一個個嚇得臉色煞白,連連后退。
“這是朝中哪位大人的府邸啊?”
“看這宅子氣派得很,應該是個大官啊,可惹來錦衣衛,估計是兇多吉少了。”
“這些錦衣衛真是如狼似虎,太嚇人了......”
“唉,也不知道這位大人究竟是真的犯了罪,還是被誣陷的......”
“說不定又是被王賊構陷的忠良啊......”
一人話音剛落,就被旁邊的人狠狠拽了一把:
“噓!噤聲!這話你也敢亂說?被錦衣衛聽見,抓你下獄都算輕的!”
“是是是,不說了,不說了......”
那人連忙捂住嘴,一臉惶恐地躲到了人群后面。
他們口中的王賊就是王清泉,十二年來不知構陷了多少朝中大臣。
每次抄家都是錦衣衛來執行。
也因此,錦衣衛落了個依附王賊,陷害忠良的惡名。
明明錦衣衛指揮使仇仟龍是王清泉的死對頭,可王清泉作孽,卻連累了錦衣衛的名聲。
這事你找誰說理去。
仇仟龍對此事頗有微詞,但奈何皇帝不發話,他也拿王清泉沒辦法,仇仟龍只能把這口氣憋在心里,等著王清泉倒臺的那一天,再一并發泄到他身上。
“包圍洪府,一只蒼蠅也不能放跑了!”
白言翻身下馬,厲聲下令。
“遵命!”
眾錦衣衛如一群餓狼,紅著眼睛沖入洪府。
府中下人、護衛看見錦衣衛殺進來,嚇得慌忙逃竄,尖叫連連。
幾個護院的武師還想反抗,被任弘和李開堯帶人當場斬殺。
“陛下有旨,查抄洪府!洪府上下一干人等,全部羈押候審,若有頑抗,格殺勿論!”
白言在幾個力士的簇擁下走進洪府,手持錦衣衛令箭,厲聲怒喝。
聲音融合真元,宛若驚雷炸響,轟鳴陣陣,傳遍洪府每一個角落。
看到手持令箭的白言,洪府中人全部跪倒在地,雙手抱頭,嚇得瑟瑟發抖,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