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誰啊!”程舟怒吼了一句,沖上來揪住江一南。
他其實是個文質彬彬的人,從小被親媽嚴厲管教,一點脾氣也沒有。
陸小夏印象里,他從沒發(fā)過脾氣。
“我是誰不重要,你不能對她吼。”
江一南擰眉,把陸小夏護在后面,擺出交戰(zhàn)的架勢。
嘴里面包終于嚼完了,又說:
“你要打架可以,今天是她第一天開業(yè),你別把店里東西打壞了影響她生意,你想打,咱們出去打。”
陸小夏心里直叫晦氣。
江一南說的對,他倆不能在店里,開業(yè)第一天多晦氣啊!
看來不看黃歷真不行。
有時候也要適度的搞一下子封建迷信。
她把江一南扒拉開,抓起程舟的胳膊,把人拽到門外的空地上,冷聲道:
“請你離不體面的我,遠一點!”
江一南也追出來,指著門上貼的大紅字,本著息事寧人的態(tài)度,笑著道:
“哥,認得吧?開業(yè)大吉,知道什么叫開業(yè)大吉嗎,就是別來添堵!你這樣不好!”
他長了一副笑瞇瞇的模樣,這會兒又咧著大嘴教育人,把程舟氣得七竅生煙,再也沒了斯文模樣。
指著江一南就罵道:
“陸小夏,你就是有了新歡,所以才背叛我是吧!你們到底什么關系?認識多久了?沒想到你也是個蕩婦!”
“啪!”陸小夏一巴掌扇過去。
用右手扇的。
對程舟,她還是留了情面。
四目對望,曾經念念不忘的情人,此刻彼此眼里都是失落,憤怒,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他拿陸小夏沒辦法,轉頭一聲怒吼,咆哮著沖向江一南,兩個男人撕打起來。
可憐江一南,坐了一夜火車,剛啃了兩口面包,就喜迎一個男人的暴擊。
當然他也不示弱,當著喜歡的人的面,絕不能落了下風。
二爹以前怕他受欺負,教過他怎么打架。
當時四爹還罵二爹:
“好好的孩子都讓你教壞了,教什么不好,你一個警察教孩子打架!”
二爹卻笑著說:
“打架是男人的必修課,學會了才能做到遇事不怕事,南南,二爹教你這個不是讓你欺負人的,記住一點,沒事不惹事,遇事不怕事。”
三爹也笑著說:
“你就讓他教吧,萬一南南將來搞對象時用得上呢,你自己當年不也為女孩打過架。”
沒想到真被三爹說中了。
平時他去看二爹,總要被二爹撂倒兩次練練手,自己也摸索出了一點打架的訣竅。
所以,此刻學以致用,程舟雖然比他大幾歲,但在他手里還真占不到便宜。
店門口兩個男人在地上翻滾,很快圍了一堆人看熱鬧。
陸小夏索性回了店里,假裝不認識他們。
遠遠看著打成一團的兩個男人,心里對程舟殘剩的好感蕩然無存。
他這樣的貴公子,當然不會覺得這面包店有多重要,他只想著自己的失意,哪管別人的死活呢。
她在店內看著,因此也聽不到,正在打架的江一南,一直在說話。
“哥,哥,你冷靜點!”
暫時處在上風的江一南,很擔心影響面包店的生意,一邊招架一邊勸架。
一分心,就被身下這個瘋男人占了先機。
“我他媽冷什么靜,你跟她什么關系!”
江一南挨了一拳,但他此刻只想息戰(zhàn):
“哥,快松手,改天我陪你打行不行,你這樣夏夏還怎么開店!”
程舟一聽他叫“夏夏”,怒火更不打一處來。
叫得這么親熱,一定是早就勾搭上了。
再想想陸小夏從6月份開始就跟他蹬鼻子上臉的,怒火更熾盛了。
原來那時就變心了,可憐自己一片癡情,竟然沒發(fā)現端倪。
江一南又一個分神,就被瘋男人打了一拳。
但他依然勸道:
“哥,你看這么多人看著呢,夏夏以后還怎么做生意,要不咱換個地方……”
打架這事,一旦有了退意,就必定會輸。
最終,還是陸小夏看不過去,薅著程舟的衣領,把騎在江一南身上的程舟拽開。
一時氣急,用力大了,竟把程舟摔出去,跌了個四腳朝天,身上的衣服都摔破了個口子,羽絨服的絨片飛得到處都是。
四目相對,一個失魂落魄,一個冷面如霜。
江一南從地上爬起來,還盡力想挽救一下這不堪的場面:
“各位叔叔阿姨,不要誤會,我們跟面包房沒關系……新店開業(yè),歡迎光臨……面包特別好吃……大家多多光臨啊。”
程舟最終蹣跚著騎上摩托車走了。
江一南則跟著一身寒氣的陸小夏進了店,嘴上一直說:
“對不起,夏夏姐……我也沒想到弄成這樣……都是我不好。夏夏姐,我正好寒假沒事干,我給你……”
見陸小夏不理他,江一南嘆口氣,索性走到店外,沖著路過的行人吆喝起來:
“新店開業(yè)!暖心面包店,新店開張大酬賓,阿姨,要不要進來看一看?”
“奶奶,新店開業(yè),嘗嘗面包吧,香噴噴的面包,給孫子買一個呀……”
“叔叔,給阿姨買個面包吧。”
“……”